“你刚刚才杀了灾民,现在还要假仁假义的施粥!”韩琅凶狠的瞪着石娇娥,“你是不是在粥里下毒了?父皇说了,你就是个毒妇!”
“姐姐,你不要相信她!她杀人了!我们回宫找父皇,让父皇治她的罪!”韩琅抓着姐姐,想要把她拉走,让她远离这个毒妇。
“啪!”清脆的巴掌声。
韩琅捂着脸,一脸震惊的看着姐姐。
“为什么要打我?”他瞪大了眼睛,大声的质问。稚嫩的小脸上,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不是我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要你了!”韩琅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圈里打滚,他使劲的抽了抽鼻子,想把眼泪憋了回去,可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韩欣指着弟弟,浑身发抖。
“你说母后杀人了!母后如果不杀人,那些灾民冲破城门,死的就是京城的百姓!你是想看着京城百姓被杀、被抢吗?”韩欣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弟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在父亲和柳氏的刻意教导下,韩琅的思想已经严重扭曲,甚至没有了正确的道德观。
“杀了就杀了,关我什么事情?”韩琅梗着脖子,一脸戾气。
“韩小狼!你是不是被柳氏给教傻了?我们就在城门口!灾民冲上来,第一个死的是我!第二个死的就是你!”韩欣伸出手指,戳在弟弟的额头上,怒其不争。
“不许你说娘亲的坏话!”韩琅呲着牙,打掉了姐姐的手,凶暴的说道,“你要是再对娘亲不敬,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
小孩子的心里,总有个远近亲疏。他总会下意识的护着自己亲近的人,而对不够亲近的人怒目而视。很显然,在韩琅的眼里,柳随珠比韩欣重要多了。
“欣儿,算了,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的。”石娇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人都要自己长大,不亲自撞得头破血流,不经历一番血的教训,不管旁人怎么苦口婆心,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在被欺骗了之后,会像着了魔一样,拼命的护着那个欺骗自己的人。任谁告诉他,那个人是骗你的,都坚决不肯相信。甚至,当一次又一次的事实摆在面前,还会下意识的逃避,选择性的变得眼盲、耳聋,继续自我欺骗。
谁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愿意醒来。
“婉夕,你看着二皇子,让他亲手给灾民施粥。”石娇娥吩咐了一声,又低下头对韩琅威胁道,“如果不想柳随珠被罚跪,就老老实实的赈灾!否则,你不想让她受伤吧?”
想要让韩琅听话,竟然只能用柳随珠来威胁!
真是讽刺啊!
石娇娥闭了闭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悲伤,然后冷漠的转身,向那对求助的母女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母亲紧紧的抱着女儿,惊恐的往后退,仿佛石娇娥是洪水猛兽一般。
她知道自己引发了灾民的骚乱,贵人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她只是想救自己的女儿……
“你女儿病的很重,我让人送你们去医馆。”石娇娥抿了抿嘴角,却挤不出笑容。儿子扭曲的观念,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心里闷闷的,非常难受。
她甚至有些绝望。
或许,韩琅一辈子都扭不回来了!
她难道要一辈子,像仇人一样和儿子相处下去吗?
石娇娥甚至不敢细想,只要一想起这个问题,她的胸腔就闷的发疼,瞬间被绝望的情绪掩埋。
“谢观音娘娘!谢观音娘娘!”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脸感激之情。
“采莲,送她们去附近的医馆,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孩子换上,再多请一些大夫,让他们过来给灾民看病。”石娇娥仍旧面色冷漠,紧蹙的娥眉却放松了下来。
……
“皇后娘娘,帐篷已经搭好了。您要不要进去避雨?”周博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外面一直淅沥沥的下着雨,如果不搭起帐篷,根本就点不着篝火,更别想把热水煮开。幸好,这些将士们有在外行军的经验,区区的大雨还难不倒他们。
“让生病的灾民先进去避雨,最好再准备一些干净的衣物,供生病的灾民替换。”石娇娥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自己烦闷的心情,迁怒到外人身上。
很快,锅被架了起来,添上了足够的柴火,一整锅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