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转机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爷子终于要说话了。
只听老爷子说道：“俗话说久病成医，我的身体一直不行，经常去医院看病，CT片子也拍过很多。”
老爷子向我问道：“石头你有没有头疼，头昏，恶心的症状？”
我摇摇头，说没有。
老爷子对中年女人说道：“你去把我的血压仪拿出来，给石头测测血压。”
中年女人从抽屉里拿出来，然后开始给我测量血压。
最后的结果是血压正常。
我老子忍不住了，问老爷子想到了什么？
老爷子说道：“奇怪？连我这样的门外汉都知道看到石头的CT片时要问问他有没有头疼，头昏的症状。可是医生竟然什么都没有问，甚至连血压这种最基本的医学常识都没有测量。”
我老子听完老爷子的话二话不说拿起我的片子病例就往外走。中年女人问他干什么去，我老子说去医院找医生。
中年女人说道：“都这个点了，医生都下班了。”
我老子回答道：“住院部有值班的。”
这时候老爷子又对中年女人说道：“你跟他一起去，他慌慌张张的有些问题说不清楚，你也去看看。”
中年女人点头称是，跟我老子一起走了。
我心想老爷子高明啊！就这样把我老子和中年女人支开了。
现在屋子里只有老爷子，燕采薇和我。
之后又过了十一二分钟，在这十一二分钟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在等，等老爷子开口。
终于老爷子开口了：“石头，你把门打开，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
我打开了门，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冲老爷子摇摇头后说道：“没人”。
老爷子说道：“石头，你坐好。”
我率先问道：“老爷子，这都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抓住老爷子的手，问他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脸抽搐了一下说道：“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了自己躺了家里的床上，你老子和那个女人都在。”
我问道：“之前我们通电话，你说你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找到了什么东西，那时候你在哪，在干什么？”
老爷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记忆正在慢慢地被改变。我现在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当时非常关心你的安危。我到处找你，但是找不到。之后我原有的记忆被慢慢的改变，到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本来这些我也早都忘记了，直到你今天回来，我见到你的样子后，我非常的担心你。这种担心让我想起了我刚醒来之时对你的担忧，也因为这样我才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问道：“老爷子，你想起什么了？”
老爷子突然捂住了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道：“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早上送你去医院之前我把它记录了下来。你去找找，应该在一张纸上。”
我连忙起身去找老爷子说的东西。
这时候老子又把我叫住：“等一下。”
我停住了脚步。
老爷子说道：“趁我现在还记得，我要赶紧告诉你：这几天不要在家呆，回宿舍住，千万不要回来，不要跟任何人交流。因为我发现，你跟这些人交流的越多，你就越会怀疑自己，自己的记忆也会被篡改。”
我的身体一阵阵发凉。
老爷子转过头对燕采薇说道：“你的父亲是不是叫燕晨灵？”
燕采薇睁大了眼睛问道：“爷爷，你怎么知道？”
老爷子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燕采薇轻轻点了一下头。
老爷子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看到你，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你这么一句话。这段时间，你先跟石头分开，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老爷子说完看向我：“大局为重。”
我看看燕采薇又看看老爷子，最终断断续续地对燕采薇说道：“对……对不起。”
燕采薇哭了，她大声冲我喊：“神经病，你们都是神经病！”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我想要追，却被老爷子叫住。
老爷子对我说：“你也说了她的记忆都是假的，假的固然美好，但始终是假的。与其活在自己的梦中，不如想办法找出事情的真相。相信我那时候她还会回来的，只有真实的才是最美的，才是真的幸福。”
我浑身颤抖，迈出去的脚步缩了回来。
我原地站立了两三秒钟，突然冲向前跑去打开了房门。
燕采薇还站在门口，她没有走，她在等我去找她。
我没有说话一把抱住了燕采薇，燕采薇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无论现在是真是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燕采薇哭了。
我牵着燕采薇把她拉回去。
老爷子的眼睛闭上了，我轻声叫了一下他，但是老爷子没有反应。
我又过去轻轻拍拍他，发现老爷子睡着了。
虽然天气不冷，但老爷子毕竟老了。我去屋里给他找件薄被子，等给他盖上的时候，老爷子醒了。
老爷子睡眼惺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燕采薇，问道：“丫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刚石头欺负你了？”
我和燕采薇同时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
燕采薇说道：“没有的，爷爷。”
老爷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对我说道：“你要是欺负她，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然后又对燕采薇说道：“石头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我问道：“老爷子，之前对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老爷子反问：“我之前说了什么？”
老爷子什么都忘记了。
我回答道：“你刚刚说，我老子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爷子回答：“对对，你们饿不？要不咱们先吃饭。”
我对燕采薇说道：“你先陪我爷爷吃饭，我找找东西。”
燕采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