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慎小玉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老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青年马克思主义者,老爷子的话对我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老爷子说他们当中有人不是活人,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当中有的人已经死了。
开玩喜,死人怎么能动,能走路,能说话?我脑子已经乱了。
老爷子不说话,让我先慢慢回神。
过了一阵老爷子说道:“你从小是我带大的,一直跟着我,所以我的有些事情你可能有所感觉。”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感觉。
老爷子画风一变突然说道:“难为我自己隐藏的这么深,其实我是一个隐世的高人。”
他抖着二郎腿怎么看也不像高人,我不想听他吹牛逼插话道:“你除了让大伯怕你,哪点像高人了?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回答道:“你中了一种蛊毒。”
蛊毒?这不是只有小说中才出现的东西吗?我老爷子道:“是不是身体里有好多虫子,最后死翘翘的那种传说中的东西?”
老爷子笑笑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直接把你送去火化间烧个干净一了百了万事大吉。蛊毒不是昨天给你下的,我推测应该是你上班的第一天就中了蛊毒,这种蛊毒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你的身体里潜伏很久,刚开始你会很疲惫,脖子会很痒,会起很多小痘痘,随之表面的皮肤开始溃烂,肿胀。渐渐长出四个肉芽,肉芽慢慢成长融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一个肉瘤。这个时候肉瘤会吸收你身体里精气神,最终跟你的身体合二为一,于是肉瘤便有了生命,跟你的心脏一起跳动。”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肉瘤会不断吸收你周围的污秽之气,昨天你身体里的黑色小虫子就是污秽之气的具象化。当虫子的数量到达一定程度,虽然你还活着有生命体征但是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了,你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因为你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生人的气息。”
难怪我第一天上班回来就疲惫不堪一觉睡到了中午,说实话我对老爷子的描述的后果没有直观概念,那个时候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但是不管怎样我很庆幸自己身上的蛊毒已经解开了。
我心中有一个疑问,问道:“您说蛊毒是我第一天中的,但是昨天它那样子明显跟您说得后期一样。您说它会潜伏很久,还说爆发的时候神仙难救,但是昨晚上爷爷你怎么除掉它的呢?”
老爷子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昨天晚上摸你后脖子的那只手可能不是穿高跟鞋的女人而是另有他人。”
我突然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起身给老爷子的茶缸加满水,又去冰箱拿了瓶饮料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老爷子说道:“少喝点饮料,那玩意儿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对身体不好。”
我答应着同时又往嘴里使劲灌了几大口。
老爷子招呼我赶紧过去,说他就要走了。我一惊连忙问他去哪?老爷子不搭我这话茬,继续说道:“想要破解你身上的蛊毒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让它提前发作。比如你脸上长了痘痘,长了很久都没有下去,这个时候你轻轻挤一下痘痘,痘痘受到刺激会变大,再过几天痘痘就会自己下去。这里面的挤痘痘的过程,叫做发。”
老爷子看我似懂非懂解释说道:“药引子你知道不?”
我摇摇头。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你们年轻人上学都学的什么?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学了有什么用,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药引子就是引药归经,意思是一些东西能够引导其他药物的药力到达病变部位或者某一经脉起到药物向导的作用。你身上的蛊毒在没有发作之前是察觉不到的,等发作了你就死翘翘了。”
“昨天晚上摸你脖子的那只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摸你的那一下相当于给你下了一颗蛊引子,蛊引子刺激你体内的蛊毒提前发作暴露了出来,这样我才会有办法把你身体里的蛊毒除掉。所以最后碰到你的那只手不是害你而是在救你。”
我连忙问道:“是谁救了我?”
老爷子回答道:“还不知道,但是那间打印复印店绝对有问题。”
我点点头,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我去打印复印店那里上班后出现的,我才去了两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敢想象如果我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说道:“那我今天就不过去了。”
“不行”谁知老爷子立刻否决了我的想法。他对我说道“这个班还得上,不但要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想不明白,心里有些急说道:“你孙子小命都差点没了,怎么还让我过去。”
老爷子起身去了自己卧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身份证扔在了桌子上,我一看大惊失色,竟然是昨天晚上过去店里复印身份证的女人的身份证。
我连忙把它拿在手里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昨天临走前我明明把这张身份证放在了店里,而且上面我贴了小纸条,告诉贾哥第二天会有人取,现在这张身份证怎么会在老爷子那里?
我看向老爷子,疑惑地望着他。
老爷子回答:“昨天晚上我在你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你怎么会有这张身份证?”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张身份证的照片有没有觉得眼熟?”
我把身份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同时努力回忆着这张身份证的女人进店里的一举一动,发现这个人在我的脑海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摇摇头,告诉老爷子没有见过。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也难怪,那时候你还小。”
我听到老爷子这样说,感情身份证的女人老爷子认识,连忙问起他这女人是谁?
老爷子闭口不言。
我注视着身份证的姓名:慎小玉。
慎小玉,慎小玉,慎小玉这个名字我一点映像都没有,可是看长相也确定从来没有见过。我拍拍脑门,老爷子这样说难道我认识她?
记忆就像一根线,线上挂满了每天见过的人,发生的事情,线很长,越到远处越模糊,连带着挂在线上的人与事都模糊不清,这些事情你明知道自己听过见过,可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或者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再也想不起来事情在哪里发生,参与的人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