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醒来之后,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略感奇怪。≮河里的黑皮竟也出现在面前,这不禁使他感到格外疑惑,他一脸懵逼地想要知道发生过的一切。
阿春说,“我这是在哪儿?我们已经渡河过来了吗?啊~我怎么晕倒的?我竟然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好像失忆了……”
黑皮顾不上方才天上地下一番折腾摔得鼻青脸肿的自己,一脸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刚刚醒来的阿春,阿春身上还有被黑皮吐出来的清水,湿漉漉的显得有几分娇弱。
阿春表情复杂的看着身边的黑皮,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他不无担心地问我,“掌柜的,我不会真的是被黑皮驼过河的吧?我这一身湿的,肯定是黑皮把我弄掉水里了啊!”
我说,“你这一身水确实是黑皮弄的,你还不快谢谢黑皮!要不是他,你还醒不过来呢!”
阿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可能失忆了,我是真的失忆了,我不记得之前说过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阿春完全认为自己是被黑皮驼过河的了,阿春之前说过,过河以后要帮黑皮嘿嘿嘿,现在已经到了彼岸,阿春无可奈何,竟然装起了失忆。
我说,“黑皮健忘是因为他是喝奈河水长大的,阿春你是吃草的,你怎么也健忘了?”
阿春心想,我要不要说是刚才黑皮驼我过河的时候不小心呛水了?不行不行,看那黑皮饥渴的小眼神一直盯着我看,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何况刚才我一直昏迷不醒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身上衣服都湿了,就算是黑皮驼我的时候把我弄掉到水里我也没办法怪他,毕竟我昏迷着肯定抓不牢,何况黑皮全身还那么滑呢!只是,掌柜的和阿牲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了,肯定是想看我出丑!唉呀妈呀,谁让我之前要对黑皮许下那个承诺的,看来这次嘿嘿嘿是真的没法避免了。总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说不好黑皮已经把嘿嘿嘿的事情给忘了呢!哎呀,黑皮那个色眯眯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忘记了的!黑皮不是健忘吗?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记忆力这么好,难道他健忘症治好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赶紧弄清楚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不能被他们耍着玩啊!
阿春突然转移话题说道,“对,我记得了,我们刚才一起找草,然后我中毒了!啊!我的毒解了吗?应该是解了吧!掌柜的,我中的毒被解了吗?我不会已经死了吧?这里是阴间还是人世?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奇怪地看着我。”
阿牲觉得有必要告诉阿春真相了,好兄弟不能总是开玩笑对不对!何况之前黑皮的举动现在想想也让人心有余悸,不能为了开阿春的玩笑而让黑皮得逞,阿牲说,“要谢你还真得谢谢人家阿哈,若不是阿哈给你喝了碗孟婆老窖,你不知要受多少罪。”
阿春疑惑地道,“这里边怎么还有阿哈的事?”
阿牲正要详细的解释一下来龙去脉的时候,却被阿春的一声怪叫打断。
阿牲说,“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阿春不知怎么的,竟装傻充愣起来,大概还在打转移话题的念头,“啊!原来我真的要投胎了吗?我已经喝过孟婆汤了?为什么是孟婆老窖不是孟婆汤?为什么是阿哈给我喝的不是孟婆呢?难道阿哈升职了?还是我对阿哈的爱意连孟婆汤也化解不了,所以阿哈才亲自喂我喝孟婆老窖!哎?你是那个牛头?你是来钩我魂的吗?”
阿牲竟被阿春当做了勾魂使者,还被阿春叫成牛头,这些都让阿牲很不忿。
尽管牛头是勾魂使者的领导,阿牲被误认为领导本该与有荣焉的。但是被阿春叫成牛头,必然没有什么可炫耀的,那一定是阿春乱取的外号,是羞辱。
阿春以前也确实常常管阿牲叫牛头,以此来开阿牲的玩笑。阿牲每听到牛头这个称呼就会摩拳擦掌,少不了要收拾阿春一顿。
阿牲虽然性格温和,但是这不代表阿牲不会发火。
此时阿牲又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两只手捏在一起骨节嘎嘎的响。
阿牲凶巴巴的看着阿春,说道,“你再叫我一句牛头试试?”
我是知道阿牲很有一股子牛劲儿的,阿春大病初愈肯定受不住,我便不得不来打圆场,我说,“阿牲消消气。阿春他喝了那么大碗孟婆老窖,此时必然是有些后遗症的,孟婆老窖毕竟要比普通的孟婆汤凶一点,阿春现在就是喝完那个之后开始说胡话了,阿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是清醒的话也不敢乱称呼你。”
阿牲“哼”这鼻子说道,“哼,阿春,这次看在掌柜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后再给我乱取外号,你阿牲哥我可是真得让你骨头响的很有节奏的。”
我说,“看来我这老脸还是有些作用的。”
阿春却高兴的道,“啊!原来我没死啊,哈哈哈!”
阿牲翻着白眼儿道,“就你吃的那一口破蒿子,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我说,“你没死,只是在地府而已。阿牲刚才就要跟你解释说明的,却被你打断了话题,你还管他叫牛头,你看清了,这是阿牲还是牛头?”
阿春这下终于清醒了,也不打转移话题的主意了,阿春老实承认,“是阿牲,是我阿牲哥。阿牲哥你快跟我说一下,我昏倒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吧!还有,那个阿哈是怎么回事儿啊?”
阿牲仍然生着气说,“不说。”
阿春说,“说嘛说嘛!”
我说,“阿春,你怎么变得跟黑皮一样调调了?”
阿牲听了阿春的撒娇声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阿牲还是说,“不说。”
我只好继续打圆场,劝阿牲道,“你们都是好兄弟,阿牲你就别吊着阿春了。”
阿春也连忙说,“对啊对啊,阿牲哥,我们是好兄弟啊!你忍心吗?”
阿牲看着阿春,郑重地说,“你啊,在河对岸吃了坟头草就麻了,然后晕了,然后黑皮出现就把你驼过河了,现在知道真相了吧?那个黑皮,别愣着站着了,这是你的棒棒,快点,阿春好像答应过你什么事情!”
黑皮接过棒棒就变了个人似的,一直闷闷不乐的他突然撒欢一样追着阿春,边追边喊,“阿春,嘿嘿嘿!”
此情此景,阿春也是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着,“不对啊,那阿哈呢?她怎么给我喝的孟婆老窖?”
阿牲看见阿春被黑皮追着,心花就怒放了,他也喊着告诉阿春,“和你猜的一样,孟婆汤抹杀不了你对阿哈的情意,所以阿哈就给你喝孟婆老窖了!”
阿牲的声音在这奈河岸上追着阿春跑了起来。
阿春边跑边说,“不对啊!我不投胎,为啥还要喝孟婆汤?逻辑上讲不通啊!”
阿牲高兴的道,“哪有什么逻辑,不信你问黑皮就知道了!黑皮加油啊,你行的!”
黑皮眼看就要追上阿春了,阿春也只顾着玩命快跑,慌不择路,离我们越来越远,此处只留下阿春一句,“牛头,你耍我玩呢?”
阿牲却只顾着高兴地吐着舌头略略略!
我隐隐的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我拍了一下阿牲让他别乐了,我说,“阿春跑过去的方向是……”
阿牲和我同时大叫,“不好了,前面是恶狗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