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剑三十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神色诡秘地道,“哦,我明白了,你白捕头之所以要拒绝我的帮助,是不是怕我不是这位三少爷的对手而打草惊蛇呢?”
白狱刀看了看他,满脸的不屑,冷冷地道,“我不是怕,而是你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位三少爷的对手。据传,这位三少爷不仅富甲一方,而且,武功高深莫测,除了江湖中几个武功绝好的前辈之外,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出手,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他能在一夜之间几乎将京城的财富掠夺抢劫一空,他的势力又有多大,更是无法知晓,所以,我不能不小心的,一旦打草惊蛇,要想除掉他,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话,剑三十突然又笑了,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学着白狱刀刚才的口气道,“力敌不行,可以智取呀,白捕头自己好像也说过,破案是要用脑子的。”
白狱刀看着他这幅惟妙惟肖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声道,“哼,你学得倒是挺快的。”
剑三十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大声道,“无案不破的白狱刀的话,当然要牢牢记下的。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破案虽然要用脑子,可是,也需要有人出力才行,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白狱刀忽然又把脸沉了下来,冲着剑三十冷笑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怀疑我这个瘸子的能力了。”
剑三十耸了耸肩膀,淡淡地道,“我没有说过。”
白狱刀望着远山的雪景,沉声道,“我虽然已经老了,而且双腿也残废了,将近十年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可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现在的功力绝对不比你弱。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击掌一试,如果我可以打赢你的话,你就立刻离开刃雪山庄,不要再插手这件事情。”
剑三十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着道,“好,就这么办。可是,如果我赢了的话,那么,你就要接受你女儿的一番心意,让我帮帮你。”
白狱刀冷冷地“哼”了一下,道,“你不可能赢的。”
白如绾看了看剑三十,又看了看白狱刀,忽然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
她跪倒在白狱刀的面前,颤声道,“爹,你这是何苦呢?”
白狱刀摸了摸白如绾的手,一脸爱抚,道,“乖,你不用再说了,要不爹就生气了。”
白如绾点了点头,退到一边,看着两人交手。
白狱刀转过身来,看了看剑三十,拱了拱手,道,“请。”
白狱刀在轮椅上猛然拍了一下。
那轮椅受到掌力的冲击,犹如被鞭策的良驹一般,朝着剑三十疾奔而去,然后,在离剑三十还有两尺远的地方突然出掌攻击。
白狱刀虽然腿脚不便,可是,出掌的速度和劲道仍然凌厉无比,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剑三十压来。
而剑三十则原地未动,使出千斤坠的定力扎好下盘,看着白狱刀的双掌重重压来,便挥动双掌迎了上去,硬生生地接下白狱刀的排山倒海的摧雷掌。
剑三十由于顾忌白狱刀的腿脚,所以,在接掌的时候只是使出了九成的功力。
可是,在与剑三十白狱刀双掌相撞之时,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轻敌了。
因为白狱刀虽然双腿不便,可是,功力却丝毫不输当年。
剑三十只觉得一股沉重而猛烈的气势正源源不断地从白狱刀的手上逼迫而来,马上就要将自己的身体化为齑米分。
而这股力量随着白狱刀内力的凝聚甚至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强之势。
剑三十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上就像是压着一大块大石头似的,马上就要喘不过起来,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太过于轻敌了。
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十成的功力将从白狱刀的双掌上重压而来的力量使劲地推出去。
剑三十的力量在逐渐增加。
而白狱刀掌上的力量也在慢慢地增加。
当这两股相互抗衡的力量逐渐达到巅峰的时候,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惊起漫天的烟云。
等到响声过后,白狱刀的轮椅已经被剑三十的掌力逼迫地后退了五尺之多,然后,暗暗地念了一声“不好”,便赶紧将掌上的功力收回,这才将仍然不断后退着的轮椅收住。
等到气息平定,脸上因为剑三十掌力的压抑而起的红潮慢慢散去之后,这才冲着剑三十拱了拱手,朗声道,“阁下好掌力,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快剑的剑三十。”
剑三十却耸了耸肩膀,然后,微微一笑,道,“是白捕头承让了,如果不是白捕头报病在身的话,在下可能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白狱刀也笑了笑,一副输得心服口服的样子,然后,转过身来,看了看白如绾,哈哈笑道,“看来,今天我想不认老都不行了,如今的江湖,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哈哈哈……”
白狱刀虽然战败,可是,白如绾却没有显现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恰恰相反的是,看见爹爹被剑三十的掌力震得后退几步之后,她甚至还显现出一副很欣慰的表情。
她走过去,将头枕在白狱刀的腿上,撒娇似的道,“爹,这么说,你是答应剑三十帮忙了。”
剑三十冲着白狱刀猛然一竖大拇指,朗声道,“好,白捕头真不愧是六扇门之宝,果然守信用。”
白狱刀冲着他点了点头,推着轮椅前行了几步,看着远山的雪景,长长地吸了口气,朗声道,“我虽然输得很不甘心,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够言之有信,将宫羽三抓捕归案。我之所以担心,并不是对你剑三十没有信心,而是因为那位三少爷宫羽三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他的智谋,他的武功,他的势力,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出准确的估计。为了能够做到知己知彼,我曾经派出去好几批高手去查他的底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每次都是在刃雪山庄的大门口躺着他们的尸体,尸体上被人用刀刻出失败两个人,唉,真是把我无案不破的白狱刀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听到这话,剑三十笑了笑,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走到白狱刀的面前,满身洒脱地道,“关于这个,你就尽管放心吧,剑三十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许我的武功不如那位三少爷,可是,我相信,我的尸体一定不会被人送到刃雪山庄的大门口,即使是死,我也一定会拉上宫羽三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