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救生圈,一个哨子,这便是季云冉所有生还的希望。
海像是怒了,狂风骇浪,一个浪头一个浪头的打向了季云冉,季云冉感觉自己随时会被浪给吞噬掉。
在发怒的大海面前,她显得如此的渺小和脆弱。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又渴又饿,周围都是水,可是都是咸涩的海水,她一口都不能喝。
她的身体早就冰冷,身体开始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在这么下去,季云冉知道,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片大海中。
好在,当黎明的曙光乍现,海平静了。
“季云冉,不要睡觉!你不能死!你死了,就便宜那对狗男女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家,可是还有爸爸呢。你忍心就这么抛下他?”
季云冉不停的和自己说话,给自己打气,不让自己丧失求生的意志。
生死真的只在一念之间,只要她的意志脆弱一点,大海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你不能死了,郞哥哥会来找你的,……还有小北……他那么笨,你要是死了,季家的人一定会把他赶出季家去的。”
平静下来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季云冉凝眸望去,在看到鲨鱼的鳍之后,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是鲨鱼?真的有鲨鱼?”
而且还不是一条鲨鱼,季云冉彻底的慌了,海面上没有一艘船能够救她,光是想想接下来,她可能面对的遭遇,季云冉就不寒而栗。
“季云溪,你这个贱人!”她咬牙骂道,
季云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要是季云溪在自己的面前,季云冉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咬下她身上的一块肉来。
“不要!”
“……”
“不!”
她看不到鲨鱼,她只看到鲨鱼的鳍露出了海面刀型的鳍划破了大海,在游动着,而其中的一直正在向她靠近。
大鲨鱼的攻击力,就算是一个成年的壮男人都抵抗不了,何况是她这种柔弱女子,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如果鲨鱼攻击过来,季云冉只有等死。
季云冉在坚强,也不过是个20岁的女孩子,季云冉此刻是真的慌了,害怕了,绝望了。她无声的落泪,绝望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不想死,至少不想让季云溪那个贱人就这么得逞。
她还想知道左瑞林为什么要杀她?
如果左瑞林爱的是季云溪,他们解除婚姻就是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非要置她于死地。
“云冉,你太聪明了,早晚会坏了我的大事的。”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会坏了左瑞林什么大事?季云冉此刻的大脑飞快的运作着,把她脑海中的信息快速的组合分析,但是她还是不知道她能够坏了左瑞林什么大事。
很快,季云冉就将这个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因为此刻一群鲨鱼正在向她逼近,她随时都可能成为鲨鱼嘴中的食物,死都没有个全尸。
“天要亡我!”季云冉彻底的绝望了。
她放弃了抵抗,看着海面上鲨鱼的鳍,绝望让她突然变得勇敢,她反而有一丝期待,期待那些鲨鱼吃掉她,结束她绝望的海上漂流求生。
据说,这是一片还没有被开发的海域,季云溪鼓动着她来看看,早就算准了,这片海不会有什么船只经过。
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即便不被鲨鱼吃掉,她也会饿死,渴死,淹死。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在这么下去,她会连救生圈都抱不住,落入大海,淹死。
她正要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突然远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船只的影子。季云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幻觉。就像是在沙漠中迷失的人,会在绝望中看到绿洲一样。
“是真的,还是假的?”季云冉揉了揉眼睛,凝眸看向那只船,那只船居然是朝她的方向驶过来的,季云冉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背一下,疼痛那么清晰。
那艘船没有因为自己的疼痛而消失,它还在。
“不是幻觉!是真的!”生的巨大喜悦席卷了她,她不管不顾,拿起胸前挂着的哨子,用力的吹着。
今年的她和朋友去算命,算命的人说她今年流年不利,会有血光之灾,建议她衣服多穿红色的,于是她那个迷信的好友硬着拖着她去买了一堆的红色衣服。
此刻,她就穿着一个大红色的连衣裙,季云冉是多么的庆幸,这么亮眼的颜色,船上的人会发现她的。
对了,还有哨子!
这个哨子,还是在船上的时候,一个小男孩送给她的。
你看,她命不该绝!
季云冉呼呼的吹着哨子,也不管这会不会引来鲨鱼。她只知道,这是她的一线生机,只有这艘船能够救她,否则她只能等死。
船上的人果然发现了她,大船朝她驶来。
“救命啊!”季云冉大声的喊着,语气是那么多欢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爱人在那艘船上。
船一点点的靠近,季云冉大声的呼救,“救救我……”
大船上露出一个男人的脑袋,男人长得很粗犷,看到她,眼神里显然是一肚子的疑问,他一定在想问:为什么季云冉会在这里?
“救救我?求求你了。”季云冉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试图用女人的脆弱打动男人的铁石心肠。
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两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其中一个男人丢下来一个救生圈,季云冉用手当伐,划过去,抱住了救生圈,被拉了上去。
“谢……”谢字还没有说完,季云冉就瘫软在甲板上。
在这个船上,清一色的男人,他们都光着膀子,露出被太阳晒的黧黑的胸膛,所有男人的目光都盯着她。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她不敢想。
她知道自己生的美,还不是一般的美,她的美对男人具有致命的诱惑力。她的美是一把双刃的刀,可以割伤别人,也能够割伤自己。
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丑陋无比的女人。
如此,她至少是安全的。
季云冉的喜悦被另一种绝望所取代。
这种场面,多么像一只兔子落入了狼窝。
她是那只可怜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