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语睡了一整天,饭都没吃。
昨晚被折腾,早上又来,伤口有些恶化了,再加上精神不济的缘故,身体有些虚弱,晚上还发起烧来。
秦默叫了慕寒过来给凌小语看过后,便独自一人秦默伫立在门口。
慕寒放下医药箱,就给了秦默一记拳头!
力道不重不轻,足以泄气。
“你这小子,下手就不能轻点吗?昨天在我医院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俩又再闹什么幺蛾子?”
“她怎么样?”秦默不由地问道。
慕寒看着男人眉宇间起了点愧疚,叹了口气才道:“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下面……你就不能少要点?”
“咳咳。”秦默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慕寒又才道:“喂了退烧药,今晚好好照顾,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嗯。”
见秦默丝毫无送自己回去的心思,慕寒不由地跺脚,“喂喂喂,老兄,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是打的车来。你这个庄园有多偏僻你不知道啊,打车过来一百多!”
“何玛,把这尊安全护送回家。”秦默皮笑肉不笑道。
慕寒:“……”
他进了房间,坐在女人床边,就听到她低喃道:“外公,外婆,你们醒醒……”
连梦里都惦记着两位老人,也难怪她看到死亡证明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要跟自己离婚。
说她蠢,还真的一点没错。
翌日,凌小语猛地从噩梦中醒来,环视四周,依然还是在熟悉的房间。
是她和秦默在庄园里的卧房。
“夫人,您醒了。”女佣将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拨了拨热粥,又道:“先生去公司了,对了,这是先生让交给夫人的。夫人您瞧,先生走的时候都还不忘夫人。”
凌小语心底泛起一丝苦笑,这哪是不忘她,是昨晚对她的补偿而已。
女佣递过来的是,她跟秦默的结婚证。
秦默又消失了几天,不过,这对凌小语来说是好小心。
那个男人,最近突然变得用下半身思考,每次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都说床笫之事,********,久了女人也会有感觉的。
但秦默持久力挺长,凌小语丝毫没感觉到舒服,只有疼痛。
着类似于囚禁的生活,让她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
凌小语酝酿了几分钟,拿出手机给凌母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凌小语就几乎快哭了出来。
凌母察觉到凌小语的异常,焦急的问:“怎么了,小语?”
凌小语抽了一口气,把眼角的泪都吸了回去,才道:“妈,我不想待在这里……”
凌母沉默了一会,想起前几天秦默突然来找她,说了一番让她十分震惊的话。
他说他和小语之间闹别扭,而且小语死活就是不肯相信他,问凌母该怎么样才能让凌小语别再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秦默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去找到凌母,毕竟除了他以外,凌母是最了解凌小语的人了。
凌母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
凌小语就是个直肠子,认准的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就连亲爹娘都不会姑息,这也是她学律师专业的时候烙下的职业病。
凌母不知道秦默和凌小语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闹成这样,哪怕她亲自去开导,也没法对症下药。
如果要想让凌小语能乖乖待在秦家别老想着跑,就得给她一个非待着不可的理由。
凌母拿定主意,手紧紧握住话筒,慢慢的说:“小语,你要知道,现在对你来说最要紧的,是要让外婆尽快醒过来,尽快康复。可现在外婆她还在住院,只凭我们母女两个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供外婆继续治疗!”
凌小语突然呆滞住了。
凌母的话让她的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
凌母说的没错,她的外公已经不在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已经不能再为他做什么,可外婆还在啊!
还在慕寒的医院里住院……
“小语,你以为你认识的人里,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治好外婆?”
凌小语结巴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有他,没有别人有这个能力。”
“小语,妈妈知道你很辛苦,嫁进这么一个豪门,压力一定不会小,可我们要坚强。外婆不是经常说嘛,女孩子要坚强,现在为了外婆,你就先忍一忍,好好伺候秦少,只有让他满意,外婆才有醒过来的希望啊。”
“好吧,我知道了,妈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没什么压力,挺好的。”
不待那边说话,凌小语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秦默回到庄园的时候,凌小语难得的没有把逃跑挂嘴边,态度也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回来了,累了吧,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她的态度转换的实在太过迅速,秦默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你终于想明白了?”
“是啊,”凌小语叹气,似乎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我外婆现在在你手里,如果我再不表现的好一点的话,不仅外公保不住,恐怕连外婆都保不住了。”
这话的意思,明显还是不相信秦默。
秦默咬着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不错,乖女孩变聪明了。”
上秒还是夸奖的赞美词,下秒画风突变。
秦默温柔抚摸凌小语脑袋瓜的手,改掐住女人的脖颈。
他眸底酝酿着狂风暴雨,仿佛要将她席卷。
“可是,我讨厌女人自作聪明。”
秦默眸深邃地可怕,感觉女人脸渐渐涨红,呼吸也越来越薄弱,秦默才倏地缩紧了瞳孔,放开了女人的脖颈。
她抬眸望去,男人黝黑的眼眸里,正怒放着黑色的怒火。
他把凌小语重重的推到床上,索性,秦默这一晚并未碰她。
不过,这纯棉被搂着她入眠,更令她感到不安。
明明上秒还差点把她掐死,现在又温柔地将她搂入冰冷的怀中……
“咳咳……”可以呼吸的凌小语,猛地咳嗽。
一颗心狂跳不止。
她差点被这个男人掐死……
秦默从兜中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上,将剩余的扔在床头柜上。
俩个细长的指尖,夹着烟头,缓缓地吐出一圈圈烟环。
他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直视前方道:“这次只是对你的一个警告,如果不想连外婆都保不住的话,就好好的服侍我,知道了吗?”
秦默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才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他明明不会这样对她,可却为了要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能逃离,而说了谎,还让自己蒙了冤。
可只要凌小语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让秦默做什么都可以。
“……”凌小语摸着自己发烫的脖子,久久说不出话。
她觉得,秦默已经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狠毒。
还是说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我再警告你一次,远离傅彦铭,那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被他保护的样子,我确实看不顺眼。”秦默如是评价道。
凌小语目光一滞,不明白对方现在对她说这些干嘛。
“我保护不了你吗?你实在太不听话,你的脑子里也只能想我。”
秦默这话侮辱了她和傅彦铭之间纯粹的友谊。
或者说,她对傅彦铭其实来友谊都算不上,只是傅彦铭恰好帮助了她,顶多算个恩人。
但她在秦默眼底,却感觉像不安分的小野猫。
秦默希望她为秦家生孩子,她又感觉自己像代孕工具。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在秦默心中,都不是什么好女人,只是工具罢了。
秦默的这句话不仅侮辱了她以前的感情,还贬低现在的她。
凌小语认为逆来顺受也有个底线,否则对方看不起自己,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凭什么我就得听你的话”凌小语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激动道。
秦默一个猝不及防,怔愕地扫了眼女人,尔后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女人,似笑非笑道:“需要我具体描述下昨晚的情况吗?”
“那……那是因为被你强迫的缘故!”凌小语平息了下胸口的怒火,扫了眼衣冠楚楚的男人,又道:“如果换做其他人,我早就一脚废了他。”
“你说什么,你还想被其他人强迫?”秦默咬牙切齿道。
这话说的……
她那是那个意思啊!
凌小语沉声道:“在你眼底,我就是个左勾右搭的荡妇吗?”
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见男人眸色微沉,抬起手臂,指腹摩挲着她下颚,声音犹如低沉的大提琴,幽远流长,“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凌小语垂下眼帘低声道。
秦默眉梢微扬,放开对女人的钳制,柔声问道:“嗯?受够了?”
“是的!”凌小语猛地抬起下颚,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不管你用谁来威胁我,我都受够了现在的生活,你不就是想证明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吗?那你现在大可把身无分文并且连证件都没有的我,扔在大街上,我只求你一件事。”
秦默勾起唇角,显然对她的话来了兴致,“嗯?”
“一周之内,如果我依然活得很好,那么从此咱们各不相干。如果我真的活不下去,我会乖乖再回到你身边,绝无任何怨言。”
良久,只听到窗外北风萧瑟的声音。
她这个提议,完全是在自毁。
对方会不会答应,她完全没有底……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秦默让女佣帮凌小语打包好行李,塞进行李箱里让凌小语拖走。
他如此干脆,凌小语完全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带着魅惑的声音再度敲醒警钟,“趁我还没反悔。”
凌小语忙不迭拖着箱子逃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