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有货币流通的地方,分期付款这种诱导人消费的手段就绝对不会少,他们见过分期买车买房的,但这分期买武器的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三人本以为这么简单明显的营销套路精明如简泽肯定不会上当,但哪料到他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很是认真的望着少女,开口问道:“怎么个分期付款法?”
少女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兴致,手脚十分麻利地从柜台下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估计是类似于合同之内的东西,推到简泽面前,笑嘻嘻地伸手比划道:“每月五个银币,分期十个月!”
三人睁大了眼,黑店,绝对是黑店,金币虽然珍贵,但兑换银币也是一兑十的比例,十个月五十个银币,翻了整整五倍,这比高利贷还要黑好吧!
少女似乎看出了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主动开口解释道:“银币可不比金币额,分期付款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
石昊想劝自己的好哥们不要上当受骗,这摆明就是个坑,而且还是跳下去就起不来的天坑,哪知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简泽已经接过笔在纸上签字画押,然后双手递还给少女,女孩开心地接过,一张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小心翼翼接过少女递来的质感十足的锦盒,七柄银白短刀安静躺在其中,简泽望着这用卖身契换来的奢侈品,眼中没有半分不舍,反而多了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他当然不会仅仅因为长得好看就下血本买下这七柄飞刀,他有着自己真正需要去实践的想法,相比之下,每月五个银币,还真算不了什么。
刚刚做成一笔大买卖的少女现在心情大好,她看得出艾小薇同样注意到了她店里的某样东西,用那黄鹂般动听地声音问道:“这位美丽又大方大方的学妹,你需要什么呢?”
这糖衣炮弹丢得实在让人猝不及防,本来还对这家黑店看法颇多的小萝莉脸色顿时好转了许多,轻轻咳嗽了两声,指着少女背后墙壁上挂着的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剑,开口道:“就那,多少钱?”
那把剑之所以奇特,在于它除了蝴蝶形状的剑柄外,剑身仿若透明,但又不完全透明,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清楚剑身轮廓,整个剑身宽不过两指,长不足三尺,通体晶莹,薄如蝉翼,属于典型的细剑,最适合女子使用。
少女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句有眼光,然后伸出手,张开五指,见识到了这家店的黑心肠的艾小薇差点骂了起来:“啥?五个金币?你干嘛不去抢?”
少女是生意场上的行家,否则怎能在学院里开起这样一家军火铺?面对小萝莉露骨的质问,她只是轻轻摇了摇手指,纠正道:“错了!不是五个金币,是五个银币!”
五个银币?几人再度一愣,无论怎么看,这柄剑的价值都要在简泽的飞刀之上,飞刀一个金币,分期过后等于五十个银币,这剑反倒只值五个银币?他们突然有点怀疑这年轻老板娘是不是随口在叫价,尤其简泽,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刚才被坑了,而且是坑得很惨很惨!
但不管怎么说,这价格相较之前,还算公道,艾小薇翻脸比翻书还快,立时喜笑颜开,很是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艾小薇递过自己的学生卡,几秒钟后少女交还给她,没有说话,只是苦着脸摇了摇头。
小萝莉脸刷的一下红了,简泽三人一头雾水,她却仿佛知道少女摇头是什么意思。
石昊忽然感觉到一道的目光落在在身上,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颤,仿佛被什么凶恶猛兽盯上一半,机械式地转过头,只见艾小薇眯着眼望着他,左手叉腰,右手伸出,凶狠道:“你,把钱拿来!”
石昊自己指着自己,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简泽和乐嘉儿强忍着不笑,但也是脸憋得通红,他们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钱不够!
“发什么愣,还不赶快拿来!”艾小薇见石昊杵着不动,瞪大了眼喝道,同时抬起手掌作势要打,可怜石昊三尺男儿,竟是被吓得往后一退,他想说凭啥没钱找他要,但话到嘴边一看见艾小薇那杀人般的目光又被强行堵了回去,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胆敢拒绝他,那以后的日子,他恐怕会处于无法想象的水深火热中。
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到最后他还是不舍的交出了自己仅剩不多的家当,艾小薇很是满意地将两张学生交到少女手中总算凑齐了五个银币,随后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往后一丢,抱着自己新买来的宝剑蹦蹦跳跳地向宿舍跑去,只留下简泽和乐嘉儿简单地向少女告别,随后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被这飞来横祸击垮后正掩面欲泣的丢人少年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各位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少女在后面挥手告别,望着渐渐远去的几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满含深意的笑意。
香澜水榭,学生会成员的软禁之地,包括沈欢欢,应采儿,流星,小咕咚在内的四人全部被幽闭于此,这是蛰等人用配合调查换取来的交换条件,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这些人都必须待在一起。
香澜水榭周围百米区域内,有学院安全保卫科的人日夜轮流值守,吃住等一切用度,都有人按时送上门,除了前来问话的调查员,一应人等严禁出入,学生会的所有权限,包括资金账户,皆被临时冻结,理查德的死已经公布于众,学生会是否裁撤,涉及到的一应人员该作何处置,要等校委会召开后再做定夺。
已经深夜,小别墅内依旧灯火通明,众人聚在二楼的露天阳台,水果零食饮料还有沈欢欢最爱的红酒一应俱全,搭配阳台上生长茂密的盆栽以及清新素雅的座椅,这样的夜生活才算雅致而又富有韵味,可惜夜黑风高,少了一点外部环境的衬托,否则怎一个悠闲惬意了得!
几家欢喜几家愁,愁得自然是流星等人,他从来不怀疑几位老大的办事方法和效率,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实在闹得有点大,而他们想出的方法又实在太过大胆,大胆到就跟悬崖走钢丝一般,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要知道,在澈将计划告知他们后,就连一向疯疯癫癫追求刺激的应采儿都被吓了一跳,说好听点,澈的计划是天马行空,说难听点,那就是不切实际,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只有澈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三人站在阳台边上,看着围墙外的点点星火,感受着这夜里有些刺骨的冷风,面色肃穆,神情凝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沈欢欢有些担忧地问道:“明天就是学院理事会召开的日期了,你们确定会有人来?”
流星着急地说道:“这可是最后一天了,要是没人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的把戏被人识破了?”
什么人会在这深更半夜来找他们?当然是找麻烦的人!澈告诉杰拉德副院长,他们手里有理查德最后留下的一段录音,录音里提到了某些大人物的名字,他会在校委会上将其公之于众。这段录音也是他们所倚仗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筹码,能不能平安度过这次事件,全看接下来的事态是否会如他们预期那样发展。
而这也正是流星几人提心吊胆的主要原因,理查德突然身死,使得学生会陷入极大的被动,这种时候本该想个稳妥的法子解决才是上佳之策,澈却兵行险着,凭空编造出一段并不存在的虚假录音,并将其作为诱饵引蛇出洞,这的确是奇招,若使用得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但问题在于如果对方不上钩,这段并不存在的录音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澈悠远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说是毫不担心那是假的,任何事情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言有十足把握,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比拼得往往不是谁更强大,谁更老谋深算,而是谁更有胆量!
澈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回道:“我不信他们敢冒这个险!”
这些天太过平静,他们借杰拉德副院长的手将录音一事透露给学院高层,同时也透露给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人,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认为这段录音是假,那便放任不管,自己等人便无计可施;二:相信这段录音是真,或者怀疑它是真,那也就意味着即将召开的校委会会将他们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而那是他们绝对不愿承受的代价,所以一旦他们选择相信或者怀疑,那么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取这段录音!
他们等得就是有人来抢,只有那样,校委会上,这段所谓的录音才能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沈欢欢言语中十分自责:“都怪我,若非当时我以令咒强逼理查德开口,他脑中的令咒也不会被激活,咱们也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萱拉过沈欢欢的手,摇头安慰道:“不怪你,理查德是死有余辜,而且谁说他的死对我们来说就一定是坏事?”
两人话音未落,几乎同一时间,众人眼神同时一凝,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子,蛰和澈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欣喜,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来了吗!
他们赌对了,那些家伙到最后还是不敢冒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手上这段录音,到底还是让人让不下心。
众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神色警惕望着四周,忽然,楼上楼下的灯光同时熄灭,就连远处生活区的灯光也瞬间湮灭,仿佛有人从天空罩下一片黑布,将所有的光芒全部吸收隔绝,原本还能依稀见到点点星光的黑夜现在彻底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那本就冰冷蚀骨的夜风,此刻刮得更加猛烈,随风而起的,还有空气中弥漫着愈发浓烈的肃杀之意。
流星掌中聚齐一团雷光,借着电弧闪烁的光芒,隐约可以看见楼顶屋檐,栏杆顶端,一楼大院,围墙铁门上,整栋别墅四周,不知何时起竟多出了十余名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这些人都面朝同一个方面——二楼阳台,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也毫无例外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蛰扫了一眼四周,冷笑着嘲讽道:“安全保卫科的这些家伙,还真是一群饭桶!”
澈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能突破香澜水榭的防护磁场,自然有相当强大的实力,安全保卫科的人对付不了他们也不足为奇!”
两人说笑间,站在他们身后房顶的黑衣男子伸出手来:“奉黑袍大人之命,来请诸位交出手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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