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跟刘星林谈完,又会见了赵鑫,赵鑫看见他们很高兴,“噢,维特,有一个好消息,辽海的王主事需要临时雇佣你们的水手,让你们抓紧时间赶紧过去。”
“亲爱的赵,为什么要雇佣我们的水手?你们的水手很专业嘛!”维特露出疑惑的表情。
“维特,在辽海的有些地方,我们社团的水手不太方便出面,我们已经雇佣高丽水手,但还不够,你愿意接这个订单么?”赵鑫也没有细说。
“当然乐意,上帝啊,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我正想给我们的水手一条发财之道呢。”维特高兴的接下订单。
“哦,那你们就要快一点,否则你们的订单可能被矮小的日本水手抢走。”
维特当下也不耽搁了,交割完货物就出海了,要不他们还想在淡江逗留一段时间的,但水手们听到有机会发一笔意外之财,就嚷嚷立即出发了。
“亲爱的维特,这里的红糖质量不错,而且比廉州那边的便宜,等回来的时候,买一部分回巴达维亚怎么样,巴达维亚城的贵人喜欢吃糖啊。”皮拉尔船长跟维特商量。
“如果舱位够的话可以带一点,但是,我们回去可以在淡江买到足够的丝绸和茶叶还有瓷器,这个利润比红糖可高得多啊。”维特说道,“抓紧时间休整,我们马上去长崎。”
现在大员这边装运粮食的任务很重,从辽东回来的移民船直接装粮又回去辽海了,从大员去长崎的船数量不够,而荷兰人的船大,可以成批量的往日本贩卖,而且有固定的客户源,所以荷兰人跑大员-长崎航线还是挺有赚头的。
李永华把让荷兰人快去的信息告诉赵鑫以后,又回到了白翎岛,这次装的是土豆和稻谷,不过到了白翎岛跟前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小小的白翎岛港口码头,几十艘高丽船在排着队等着,靠上港的船,马上就有社员过来吆喝,让移民赶紧下船,自有专人领到移民中转区域去休整,这边人刚下完,等待许久的一排独轮车被一群社员或者高丽雇工推了过来,车上就两样东西,麻袋装的稻谷和渔网袋装的土豆。
这些粮食是港口的仓库里推出来的,小推车从栈桥一直排到了仓库门口,只等这边能上货,脚踩的小吊机一袋一袋的把粮食装入等候的船只,而一个负责书记的社员则在船上的清单上记录着什么。
在另几个栈桥,也在进行着同样的事情,一直等到下午时分,才轮到李永华的明珠号靠港。
明珠号可不比那些小船,小推车川流不息的一直到晚上,港口点起了火把,才把整整一船粮食卸干净。
天完全黑了,喧嚣的码头才平静下来,现在的晚上没有办法进行装卸,粮食仓库为了防止火灾是不能打火把的。
李永华从船上下来,他还没有吃饭,直接找王启山去了。
王启山正焦头烂额,刚检查移民中转营回来,边走还边对身边的人说,“移民在辽河口不能分营么?老弱,壮男,壮女各一船做不到么?”
“王长官,建州部那边不配合啊,一股脑的塞过来,他们自然就是成家庭上船的,一路上也没有地方休整,就是咱们的福船接力运过来,也分不了营,只能在白翎岛休整。”一个办事官员对王启山说。
“咱们自己的船还好说,四天就过来了,高丽船走这一趟得八天,今天进港的船看统计数据已经有十几个体弱的人病死了。损失很大啊。”王启山皱着眉。
“王长官这么忙啊,”李永华喊道。
听到有人喊,王启山抬起头,跟办事员说了一声,办事员转身离开后,王启山跟李永华打招呼。
“永华来得够快,怎么样,我托的事办妥了没有啊?”王启山赶紧问道。
“已经交代赵鑫了,只要荷兰人一到,保管麻溜的让他们过来,唉有吃的没有,在船上十多天,都饿瘦了。”李永华说道。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
王启山作为基地长官,辽海的一把手,吃小灶的待遇还是有的,厨师把饭菜都热好了,多一个人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
“哎呀,辽东湾里没有基地就是头疼啊,从那里,自己的船过来还要4天呢,别说高丽船了,得8天,遇上点事,够咱们跑到大员了。”
“要不就不让高丽船跑远道了,就在辽海上咱们的船,”李永华说。
“全部船对船驳接操作难度大,而且船的时间也不一定刚刚好,工作量太大啊,你看,到地方要等高丽船过来装粮食,而船不一定刚刚赶到,船到了把粮食转过来,工作量不小吧,回头还得等装移民的船过来上船,实际操作是特别费时间。”王启山无奈的说,“要是有手机就好了,提前电话沟通,在哪个海域几点到,这样就能省时间哈。”
“那辽河河道咱们的运输船能进去么?”李永华问。
“装船那个地方海船到不了,海船能到的地方全是沼泽海滩,没法建立港口。”王启山说道。
“要不干脆跟建州部说一声,就在盖州设一个港口,从那里中转移民,对了,明军水师过来了没有?”李永华出主意。
“我让金敬启出面,靳云来给找的关系,买通了负责辽河口巡逻的一个水师守备,他们船过来时会提前告诉我们,我们躲开就是。”王启山思考着,“如果使用盖州港,就更碍眼了。”
“既然买通了守备,那么转船的工作直接进入辽河里面干吧,辽河河口太大,船有可能走失,辽河主航道应该没问题,专门指定几艘船维持秩序,制定装船计划,只能从流程上改善了,尽量用大船送移民。”李永华出主意。
“也就这么办吧,那高丽船就不让他们跑长途了?”王启山说。
“还是可以跑的,一条船少装点人就行了,不过费用就高一截。咱们自己的内河船到了么?”李永华问。
“到了,在辽河里面转运呢,咱们船灵活,转运速度快。”王启山说道。
“对了,问了这么多,现在这个计划转运多少人了?”李永华问道。
“已经开始半个月了,转运了3000多人过来”,王启山算道。
“唉,速度还是慢啊,得加快速度。”李永华算道,“象现在这样封冻之前能弄出五万人就是一大关。”
“这个是刚开始嘛,如果正常了,入冬之前十万人以上还是可能的”,王启山合计了一下。
“那距离15万还是有差距啊?”
“只能加船加人,自己人也上,顾不得韬光养晦了,再调30艘平底船过来,黄海波浪不大,平底船开到白翎岛也没问题。”
这顿饭两人也没有吃好,光顾着说话,吃着吃着饭菜都凉了,最后又重新热了一下才吃饱。
第二天一早,刚刚升起的太阳给硕大的明珠号投下一个剪影,工作人员已经组织移民登船。登船完毕后,明珠号将马上腾出泊位,离开港口,李永华也顾不上歇一歇,马上就得奔赴大员。
而王启山也早早起来了,会同工作人员去查看仓库的库存,合计着这点粮食能吃到什么时候。
“咱们本部种的土豆还是比大员土豆要大个啊!”王启山手拿着两个土豆自言自语的说。
“但还是大员土豆产量高,那边一年能收好几拨。”拿着笔记本的齐金宝跟王启山说,“本部的土豆虽然大个,但只能收一季啊,单产还是低。”
王启山往本部方向望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而身旁的齐金宝知道他为什么,“长官,不行回本部一趟吧,再有两月,你该当爸爸了。”
王启山怔怔的站了很久,失神的望着远方,良久之后说,“小齐,明天出粮出东一库的吧,那边存放的粮食还是去年秋季的。”然后转身走了,齐金宝马上跟随上去。
白翎岛是处于高丽半岛最西面的一个岛屿,隔海峡与胶东半岛的龙头相望,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社团从通过行贿从高丽地主手里租来的地都是不宜耕种的地,岛上的人对此不十分在意,就是高丽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港里长期有一艘思雨级待命,万一有敌来袭也可以抵挡。
这里的港口条件也还不错,有一个面向东面的海湾,大部分的海滩是石质海滩,这种地方稍微改造一下,是一个晒盐的好地方,在海湾里,紧紧的挨着五个泊位,在泊位后面,是一座夯土结构的六角星堡,星堡上现在有三门灭敌重炮,就算西洋船过来也只能望洋兴叹。
几日后,一艘思雨级运输船靠上了码头,只见李文山从船上走了下来,正在港口巡视的王启山欣喜若狂,大喊一声,“李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这阵风不把我吹过来,你王三炮怎么回去啊,现在这里我接手,你收拾东西,现在就交接,让思文号装上移民,防务交给我带来的思君号,你就和思文号一起回去吧,哈哈哈。”李文山愉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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