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总指挥部。
在场的数十个齐军军官都正襟危坐,其中许多人身上都挂了彩,场面一度寂静得可怕。
这几十个齐军军官都是刚刚从福城里撤了下来,都经历了惨烈的拼杀。
“诸将领。”坐在最前面的拓跋烁终于发话了,“此战我军损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却无功而返,决定性错误就在于我军盲目进入城内,与百越军展开了白刃战,我军还是低估了百越军的白刃战技术,他们天性好勇斗狠,如果和他们硬碰硬的白刃战,只能是歼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我军要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我军装备有重型火器,而百越军顽固守旧,武器装备落下了我军很大一截,因此诸位切记,尽量避免与百越军展开白刃战,要尽量和他们拉开距离,用我军的重型火器杀伤他们!”
“明白!”诸将领起立道。
命令下达后,全军迅速再次进入战备状态,准备再次攻城。
指挥佥事姚万顺亲自操作着一门投石机,命令道:“大军再次攻城的时候,给我全力瞄准城头再发射,给我把全部霰弹都打光也不要吝啬!”
“是!”投石兵们齐声道。
时间很快便到了黄昏,残阳如血。
福城城门内外早已经横尸一片,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断剑残甲,以及折断的数杆军旗······
墨鸦早已经在天空中盘踞,随时准备啄食快要腐烂的尸体。
终于,一只墨鸦忍耐不住嗜血的冲动,猛地俯冲下来,停在了一具尸体上,大口啄食着还未腐烂的人肉。
突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猛地从远处飞来,一下便射穿了那只墨鸦的身体,带着还穿在箭杆上的墨鸦一起飞向了福城的城头。
这不是一支羽箭,而是箭雨,成千上万支羽箭顿时一起飞向了福城城头,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驻守在福城城头的百越士兵顿时被射倒了一片,纷纷惨叫着倒了下去。
“开火!”姚万顺大吼道。
数十门投石机顿时一齐开火,无数霰弹顿时飞向了福城城头。
轰!轰!轰!轰!
霰弹在城头顿时爆炸,碎石、残瓦四处飞溅,整个城头顿时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啊啊啊啊!!!!”
爆炸声过后,惨叫声顿时传来,驻守的大批百越士兵基本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的,最轻的也是被炸瞎了双眼。
百越王营帐。
“大王!”一个百越将领跑了进来,“叛军动用许多我们根本没见过的武器,将士们不知底细,结果伤亡惨重,现在城头的士兵基本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我们的军医前去救援,结果都对这种伤势束手无策,受伤的士兵很多都断了手和脚,伤口里还发现有很多不知名的粉末,我们的军医都不知道这种伤口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大批重伤员,都得不到救治。”
姒厉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命令将士们,那些马上就要死的重伤员,一人给一刀,活着也是受罪,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那个百越将领退了下去。
轰!随着最后一颗霰弹被发射出去,城头一处被直接轰塌,上面的许多百越军医和伤兵顿时惨叫着被倒塌的城墙吞没·····
何明拿起钢刀,大声喝道:“拿下福城!诸将士随我杀!”
大批齐军士兵顿时跟随着何明杀向了福城,踏着被投石机轰碎的城墙杀进了城内。
姒厉找到了三个百越将领,说道:“带上所有能集结的士兵,随寡人杀叛军!”
姒厉抽出了腰间的战刀,指向天空:“百越的勇士们!把叛军再次打出城!”
嗖!一支羽箭顿时射穿了姒厉的肩膀,姒厉定睛一看,拓跋烁拿着强弓,孤身站立在瓦砾上,犹如一只傲视全场的狼王,瓦砾下齐军和百越军已经战作一团。
姒厉左手抓住羽箭,猛地用力,顿时将羽箭连皮带肉一起拽了出来,大吼道:“勇士们给我上!砍下叛军首领的人头来祭奠这么多牺牲的勇士!”
话音刚落,姒厉身后的数十个卫士顿时抽出战刀,冲了上去。
拓跋烁手疾眼快,一瞬间顿时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一个百越士兵的脖子,强大的冲击力顿时将那个百越士兵推出了五米远。
这时,又一个百越士兵举刀冲了上来,拓跋烁再次弯弓搭箭,一箭将他射下了瓦砾堆。
“冲啊!杀了这个叛贼!”三个百越士兵肩并肩冲了上来。
拓跋烁飞起一脚,直接踢出一块瓦砾,正中一个百越士兵的脑门,那个百越士兵顿时觉得自己的脑门被一柄一百斤的大铁锤给命中了脑门,整个人飞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百越士兵对视了一眼,还是冲了上来,拓跋烁直接摸出两支羽箭,弯弓搭箭,两箭射去,顿时送他们去见了阎罗王。
突然,一个身影顿时袭来,拓跋烁只觉得中指一凉·······
噗嗤!鲜血顿时飞溅了拓跋烁一脸,同时弯弓搭箭的右手中指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他的右手上尽是鲜血,中指已经被砍断,仅有一层死皮还挂在剩下的中指处,被砍断的中指挂在剩余的中指上。
“啊!”纵使像拓跋烁般坚强,在断指之时,也发出了一声痛叫。
是谁?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移动到他的身边,并且砍断了他用以弯弓搭箭的中指。
“荆棘!干得好!”姒厉赞赏的说。
此时,那个荆棘终于现身,手持一口钢刀,但是腰上还别着一口短刀,短刀上沁着丝丝鲜血。
疼痛使得拓跋烁的怒火从心底涌起,他猛地抓住断指,用力一扯!
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传来,断指已经握在了拓跋烁的左手中,剩下的那一截露出了森森白骨。
荆棘似乎是懒得等待下去了,飞奔过来,刀锋直逼拓跋烁的脖子。
来不及再上箭了,况且自己失去了中指,也上不了箭了。
双手死死一抓,居然直接抓住了荆棘的刀口。
鲜血顺着双手顿时淌了下来,强烈的疼痛从手心传来,但是拓跋烁死都不能松手,因为一旦松手,死的就是自己。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那一刹那,拓跋烁的双目顿时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