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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还没有结束,夜幕下是校园被一层迷雾缠绕着,显着死期沉沉的,几盏路灯矗立在迷乱的雾中,路灯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被拉的颀长颀长的。

    徐天飞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冲进了黑暗中的教学楼,他警惕的看了下四周,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如释负重的自言自语道:就知道是王乐那个小子危言耸听,什么深夜的教学楼有鬼,简直是胡说八道,明天我就揭穿这小子的鬼把戏,看他如何收场!

    徐天飞冷笑了一声,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阴风伴着透骨的寒意从后背袭来,徐天飞浑身一颤,连忙反射性的回头看去,一条诡异无比的黑影正轻飘飘的漂浮在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徐天飞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心里霎时间布满了汗水,他咽了一口唾沫,神情慌张的和面前的黑影对视着,许久,他发现那黑影始终一动不动,这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王乐,老子非掐死你不可!徐天飞一个跨步走到黑影面前,咬牙切齿的骂着,走近一看那阴森的黑影不过是一件挂在细铁丝上的白色T恤衫罢了,郑天飞用脚后跟也能猜出来这件T恤衫是谁的杰作。

    徐天飞一把扯过T恤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冷笑了一声正准备离去。

    忽然,墙角的一个奇怪的物体吸引了徐天飞的注意,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体,正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王乐,你这个小子真是下了血本啊!徐天飞不屑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发光的物体走去,在离那发光物体还有一步之遥时,徐天飞不禁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块通体洁白的碑状物,非玉非石,悲凉刺骨阴气森森的质感倒像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制成,在骨碑上面,几个入目的鲜红如血的大字聚魂碑!

    王乐这小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徐天飞强迫自己笑了笑,许久,他深吸了两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飞起一脚踹飞了那阴森诡异的骨碑,没有想象中的碎裂声,徐天飞一脚就好像踹进了冰冷的深水潭里,竟是丝毫不着力,一股异样的冰冷感几乎冻得徐天飞腿脚麻木。

    徐天飞触电般抽回右腿,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那诡异的骨碑,那下面还写着一行血红的小字此地无魂三百两,看到这里脸上已是血色全无。

    片刻后,他抱着一丝侥幸从身后的背包里抽出一把防身用的折叠铲,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无魂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王乐,老子觉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魂!

    说完之后,竟挥起手中的铲子在骨碑旁的地面上狠狠地挖了起来,空荡荡的教学楼里顿时回荡着金属与地面相互摩擦的刺耳声音。

    噗嗤~一声听起来不怎么和谐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徐天飞使尽全力挥出的最后一铲竟陷入了烂泥当中,坚硬的地面突然变得异常松软,仿佛滚水一般翻涌起来,一道狰狞的裂口渐渐的从地面上呈现出来,裂口处竟源源不断的涌出夹杂着碎肉的鲜红色液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在黑暗中弥散开来。

    徐天飞手一抖,折叠铲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瞪到了极限的双眼中一片血红,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惊骇的无比的东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突兀的划破了寂静的夜,徐天飞转身撒腿就跑,不料,从那裂缝之中伸出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那枯槁的手指一把掐住了徐天飞的后颈,将他硬生生的向那道恐怖的裂缝拖去,徐天飞不断的哀嚎惨叫,却最终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裂缝之下,周围的泥土又开始迅速的聚拢,转眼之间,地面便已恢复如常,除了那地下传来的越来越远的哀嚎声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浓郁的黑暗中,只有那座阴森的骨碑还在散射着幽幽的光芒

    柳愉的眼皮轻颤了两下,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抹柔和的阳光正透过宿舍的玻璃窗照射在他的脸上,柳愉晃了晃睡得有些发沉的脑袋,用一双惺忪的睡眼扫视着四周。

    醒了?一个男生坐在书桌边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柳愉冲那个男生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皱着眉诧异的问道:王乐,徐天飞呢,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乐合上手中的书,抬起头冷冰冰地打量着柳愉,嘴角扯起了一丝古怪的微笑,他昨晚说是要揭穿老教学楼闹鬼的谎言,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看,八成是吓昏在那里了吧!

    王乐,你也是,为什么不阻止他呢柳愉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

    我阻止了,他不听!王乐冷哼了一声,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手中的书上。

    你柳愉正准备说些什么,寝室的门忽然被人野蛮的撞开,门外站着的竟是狼狈不堪的徐天飞,他头发散乱,浑身的衣衫都被扯成了碎布,依稀可见脏兮兮的皮肤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徐天飞,你怎么跟刚从坟地里爬出来似的?柳愉揶揄地问。

    徐天飞阴森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也不清理自己身上的污秽,扯过被子蒙头便睡,王乐望着举止怪异的徐天飞,微微皱了皱眉,合上书本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寝室。

    柳愉望着神秘莫测的二人,无奈的怂了怂肩,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抱头仰望着天花板,想等徐天飞睡一觉之后再详细询问他昨晚的经历。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有些不安地翻身做起,不知为何,寝室里竟幽幽地飘散着一股浓烈的尸臭味,那恶心的味道熏得柳愉几欲作呕。

    柳愉本身就与常人不同,加上对五禽戏的不断研习,身体素质不但变得很强,就连五觉也比常人高上几倍都不止。这恶心的臭味,对于嗅觉灵敏的他,如何受得了。

    柳愉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竟惊奇的发现那恶臭竟是从徐天飞的床上散发出来的。

    徐天飞!柳愉大声的叫了徐天飞两声,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徐天飞似乎已经睡死了过去,或者,此时在被子底下包裹着的徐天飞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摄魂铃那斑驳的铃体冰凉的质感,古朴的花纹,莫名的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此时的摄魂铃,竟不由自主的摇动起来,而且是越来越剧。

    柳愉倒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安的愈发强烈,他走下床,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徐天飞的床边,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把掀开了徐天飞的被子。

    啊!柳愉惊呼出声,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凝结成冰,被子下哪有什么徐天飞,那分明是几条蠕动着的拇指粗细的巨大蚯蚓,他们半透明的表皮鲜红如血,依稀能看到表皮下流淌着粘稠稠的液体,恶臭正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柳愉看到眼前的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握着摄魂铃,对着那些恶心的蚯蚓。

    白液金花,冰生龙虎。一道道白光凝聚在空中,瞬时间崩散开来,那凝结着的水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好似满天星一般绚丽。

    然而,结局总是出乎意料。

    那些蚯蚓只被冻住了仅仅三秒不到,就又变的活蹦乱跳。

    那几条恶心的蚯蚓不断的扭动着身体,竟然在床单上拼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小心柳愉正自言自语念叨着,身后却传来王乐冰冷的声音。

    离那床远一点,那东西是冥蚯,靠吸食活人的血肉为食,它们会钻入你的身体,享用你的血肉大餐!

    柳愉触电般一抖,连忙向后跃出一米开外,转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王乐,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树叶。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回来的徐天飞有问题?柳愉疑惑的问,见王乐点头,不禁有些生气地吼道,那你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害得我差点变成了这些蚯蚓的食物!

    王乐淡淡的一笑,也不急于解释,只是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树叶,直到搓出淡绿色的浆液,这才小心的将浆液倾倒在床上不断蠕动的冥蚯之上,冥蚯顿时像被开水烫了一般疯狂的扭动起来,身上被汁液淋到的地方散发出白色的烟雾,很快,几条硕大的蚯蚓便在烟雾之中化为乌有。

    冥蚯属土,木克土,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寝室了吧!王乐冲着早已目瞪口呆的柳愉淡淡的说道。

    柳愉点了点头,回过神才继续问:那真正的徐天飞呢?他在哪?

    王乐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转身拿起桌子上的书向寝室外缓步而去

    柳愉本想叫住王乐,说些什么,竟意外的看到王乐手中的那本书,上面写着阴阳后边的几个字被遮挡住了,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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