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前后尸妖来袭,八方枯藤肆虐。
但金光不减,战意不逊,任凭它再离奇再凶险,至今也未有丝毫危险能接近江厌白与王胖子。
“这……司空兄到底是何方神圣?”江厌白感慨道。
因为现在完全置身于黑暗中,想要看清攻上来的敌人非常考验黑暗中的眼力与感知能力。敌人从各个角度袭来,多而杂,因此每一次出击都要十分精准,而且要足够强硬。
王胖子不甘地咬着牙,他倒是能看清楚这密密麻麻的攻势,可惜他心里非常清楚。看清他能做到,但击退保全他做不到。
之前连首席弟子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要弱于自己一成,如今这个理应不太适应这种环境的人却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你惊动了它……”站在尸妖群中的赵恒僵硬地说道,“别以为你真的很强。”
司徒劫暗暗一笑,抱歉,对付起你们这群尸妖,我可能还真的很强。
就在这一次的旅程中,左手手臂的金纹不断被灵气强化。而晔魂珠里,采儿也在不停地将最低级的可吸收灵石合成为更高品质的材料。
虽然知道吸收起来始终会有一个尽头和瓶颈,但如今刚刚吸收了大量更高品质的灵石,自己的能力对比初期而言简直是有质的飞跃。
煞气逐渐重了起来,索灵全开的司徒劫已经意识到这个洞窟中的核心马上就会出现在三人面前了。
“江公子,后面没有尸妖了,你快点折返回去,选择王胖子之前没有走的道路,借助灵气盘,兴许还能见到几个幸存者。不过路上小心,可能在其他通道里还有几个零散的尸妖。”
听见司徒劫的话,心虚的王胖子瞬间便急了起来:“司空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说我带着你们进来别有用心,根本就不是救人的吗?还是说你压根儿就瞧不起我的感知能力,说我之前的选择都是错的。”
见极为强大的灵能已经接近,整个地窟也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司徒劫也没有了那个耐性。
他猛地回头瞪了一眼,眸子里居然溢出了些许和左臂上同样的金光。
“你是什么目的我想你心里自己清楚,如今我救了你这么多次,只让我觉得有点后悔和恶心。如果还想活着赎罪的话,就闭嘴老老实实地折回去。”
江厌白见司徒劫已经将话说到了如此地步,加上自己之前的判断,如今也已经能得出胖子别有心机的事实了。
“胖子,回去路上给我好好交代,我们现在就撤。”
即将出来的那家伙虽然对司徒劫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两人来说却足以致命。如今让两人回去不仅能让自己更加专注地解决敌人,还能让他们多救出几名幸存者。
当然,他们一走,这个洞窟里最后的秘密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只有自己能出力,所以拿下这个成果也并不过分吧?
王胖子咬了咬牙,跟着江厌白急匆匆地返回去了。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司徒劫总感觉在他转身的最后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又疯狂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早点回去和那胖子清算吧。
没准儿出了山神庙,欣儿也该抵达西月镇了。
在两人离去后不久,头顶的岩石便开始碎裂,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身形巨大的东西正尝试出来。
“主人,前方有上古邪物,但是尚未完全发育,以主人现在的实力来看,威胁不大。”
司徒劫曾经在典籍上看过一些上古邪物的介绍,这些家伙一旦完全发育,对世界来说将是一场浩劫。
对于它们,理应采取消灭或净化,但总有别有用心的人妄图控制他们,为自己谋利。
王胖子应该只是想要拿走那块暗属性的灵石,但尸妖的幕后黑手恐怕就是真的想要复活这只上古邪物了。
突然间,一条血红色的藤蔓包裹住了赵恒的躯体,短短数秒后,一件沾满血痕的衣物便被松开的藤蔓丢了出来。
看来那幕后黑手选择西月镇的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部分镇民闯进山洞,在被尸化后好成为邪物的养料。
“我看你还是别出来了,万一把山弄塌了,会伤到镇民的。”
司徒劫燃起左臂的光,直接顺着通道杀了进去。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片偌大的圆形地下广场,与晔华山采石场坑底的广场很有几分相像。
至于这个洞窟的恐惧核心,应该就是生长在广场中央,正试图挪出坑位向外进击的巨树吧。
在巨树的躯干上有着数不清的惨白人脸,他们哀嚎着,咆哮着,不断释放出黑色的煞气。而这邪物在煞气的蕴养之下,也变得更加强大,本该埋在地底的数根居然破土而出,被当作腿和足向外冲锋。
看着广场周边散落着数件沾血的衣服,司徒劫握紧了拳头。这些应该是走投无路的镇民,本以为逃到这里应该能摆脱尸妖的追击,却未想到洞窟里最恐怖的还是这棵能将人变成血水的古树。
司徒劫开启索灵眼,仔细分辨着最粗的几条树藤。一共九条,七条赤红,而树藤的交接中心则是一颗快要开启的花苞,王胖子心心念念的暗属性灵石应该就在其中。
如果没猜错的话,只要剩下的两条藤蔓也吸了人血,这朵不祥之花将会盛开,暗属性的灵石也自然会暴露在外。
对于这颗被采儿奉为上品的暗属性灵石,司徒劫也是势在必得。
但是,他绝不会像王胖子那样试图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要么实力不够暂且退避,要么就将它彻底击倒,凯旋而归。
山神庙外……
一位披着白色斗篷的出尘女子走下马车,抱着药箱有些担忧地来到了伤员们的面前。
“果然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医仙?”
“小然姑娘,我受伤了,能先救救我吗?”
“我也是!我需要治愈!”
这少女生得极为动人,既有邻家女孩般的小鸟依人,又有仙子般的空灵澄澈。她散发出的温柔带着股灵动,灵动里又透着几分体贴。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又不足。她就像支不偏不倚又带着芬芳的利箭,温柔而致命地贯穿了所有人的心房。
在其他人都关注着她无与伦比的外貌之时,柴颖却发现在她的白袍之下,隐约是渗着血的绷带。
“欣儿,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柴颖有些心急地跑了过来,虽然她已经听说欣儿最近一直在冒着危险寻找一些未知的东西,但见自己童年的玩伴伤成这样,还立即赶过来为大家疗伤,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没关系的。”欣儿甜甜一笑,坚强得让人有些心疼,“只要能找齐药材,司徒哥哥的手就能有恢复的希望了。”
她回答的时候,眼神里既有幸福,又有期待,这种光景突然让柴颖十分地羡慕却也同情。
欣儿为了司徒劫能够偷偷付出这么多,可她万万想不到司徒劫背着她已经犯下了滔天罪行。他可是硬生生地把司空先生和他的心上人拆散了啊!
“欣儿,之后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柴颖有些犹豫地说道,“是关于司徒劫的事情。”
她害怕打碎欣儿的幸福幻想,但更怕她遇人不淑,栽倒在司徒劫不为人知的魔爪下。毕竟,平常越是正经的男人,可能不正经起来的时候越不像人。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瞩目的身影从山神庙里走了出来。
这名穿着黑袍子的青年左肩扛着一个胖子,右肩抗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在他身后,则是惊魂未定却又喜出望外的幸存者们。
“司空先生!”柴颖惊喜地欢呼道。
胜男见江厌白被司徒劫救了出来,也立马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他接了下来。
至于被抗在左肩上的胖子,则被这青年愤怒地直接丢在了一边,等到这胖子屁股朝天的时候,人们还发现他的双手正被麻绳捆绑着呢。
“司空先生?”欣儿盯着这十分熟悉的青年,有些疑惑地自问道。
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呢?
那青年听到欣儿的自语,忽然抬起头来愣了一下,随即便身形不稳,倒在地上,艰难地抬起了手臂:“医仙姑娘,我……我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