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辉猜测,程伯翰很有可能就住在峦云山一带,要不然安德鲁也不会拿到峦云山探险当晃子,引诱我叔去峦云山,所以,无论如何,峦云山还是必须要去的。
泥鳅在路上就和我说好,从省城到峦云山这一段路程由他来开车,不过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他也是困得实在打不起精神,看到我的精神还算不错,就要我接着开车。
说实话,我也有些犯困,不过我想到他们都是为了解救我叔,我无论如何也要强打起精神来,我看了下时间,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现在路上车辆少,我应该能在三个小时之内赶到西孟县,这样的话我还可以在天亮之前眯上一会儿。
因此,我上高速后很快就将车速提到一百六十码,泥鳅此时已经不再关注车速有多少了,他现在一心想着睡觉,就连张明辉也打起了瞌睡,而我却是不敢麻痹大意,毕竟车速过快,稍有差错就很可能车毁人亡。
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我花费两个小时就赶到了西孟县,我将车靠路边停好后,将前后车窗都露出几厘米宽的窄缝,将座椅放平了些,躺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被泥鳅叫醒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餐,我看他们买来了不少装备,除了刀具绳索、锅碗之外,还有常用药品和两箱泡面,看来如果找不到程伯翰的话,三两天不会出峦云山了。
这一次是泥鳅开车,他将捎带给我的早餐递给我,要我在进山的路上吃,我其实更愿意选择睡一会儿,但看到他们买了早餐给我,而我又不吃的话,担心他们误以为我不喜欢吃,于是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早餐消灭了。
峦云山就在西孟县城正西面,距县城也就十几公里,峦云山其实并非一座山,而是对这一带山区的统称,群峦起伏,绵延一百多公里,平时很少有人进入,被称为“百公里无人区”。
车子进入峦云山后,行进了不到二十公里就无法再继续前行,山内几乎就没有路,我们下车后,张明辉就掏出罗盘堪舆定位。
我看到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除了正中央的指南针还能看懂外,其他的功能一概不知。
“这里是峦云山的入口,如果程伯翰真的在这一带有据点的话,最有可能在西南方。”
鬼眼听后思考了一下,对张明辉说道:“那我们就往西北方走。”
张明辉一愣,想过之后却同意了鬼眼的建议。
张明辉从后备箱里拿出三个背包,他将刀具绳索和急用药品装进他的那个背包里,另外还装了十几斤的熟牛肉。他让我装了十几斤的腊肉和将近三十盒压缩饼干,还有几瓶白酒,
鬼眼则是背着锅碗。
泥鳅个头矮小,尽管精力充沛,却是力气不大,张明辉就将那两箱泡面用绳子捆绑结实,并拿背带穿好后让泥鳅背着。
另外,我们四人每人都带着一个老式军用水壶,张明辉看我是第一次野外生存,告诫我说没有他的同意,绝对不可以饮用山里面的水。
准备出发时,泥鳅在车子四周都竖立起好几个小石块,我问他原因,他说是为了防贼,可刚刚他还亲口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停车场,真搞不懂他所说的贼是要来偷什么。
我感觉到我将近一年没有锻炼,身体真的是要废了,爬山对我来说几乎成了最要命的运动,在山里穿行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里面的衬衣已经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非常难受,而他们三人却好像是气定神闲,根本就没有把这点山路当回事儿。
张明辉看到我累得确实够呛,便要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
“小铎,要想干我们这一行,你这身体可不行啊!连个娘们儿的体格都不如。”
张明辉看到我累得靠着一棵树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笑着对我说道。
“他的身体就是让娘们儿给掏空的啦!”泥鳅连忙接着张明辉的话打趣道。
泥鳅这句话纯属栽赃陷害,不过我也没有反驳,我知道他也就是想要找一个乐子,如果我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肯定会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这话可是过分了,一点儿当叔的样子都没有!他不像你那么花花肠子,我看你的身体快被掏空了。”张明辉当着我的面揭起泥鳅的短处来。
泥鳅嘿嘿一笑:“你别拿这话激我,就我这熊样儿,当个鸟儿叔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不枉世上走,遇到靓妹怀里搂,四处播撒爱的种子,理所应当的啦!”
泥鳅越说越招摇,不过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起说话带点酸味儿也很正常。
不过这让我想起了张琳,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她是省考古文物研究所所长张建新的女儿,比我小大半岁,因为我爸和张建新不但是同事,还是大学同学,因此我与张琳从小关系都很要好,我妈甚至还开玩笑说干脆就定下娃娃亲,不过玩笑归玩笑,现在很少有人这样做,都在提倡恋爱自由,小孩子长大后兴趣爱好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总不能硬将两个人往一块儿扯吧。
我和张琳一起入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也都是在一块儿,到考大学时她报考的是省医科大,不过还好,我与她的学校都在大学园区,相距不是太远,要想见面也不麻烦,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间渐渐地就有了爱慕之情,不过谁也没好意思说出
来,中间总是隔那么一层纸。大三那年给她过生日,我和她都喝了酒,看她喝多了,我就送她回家,然后就趁她父母不在家,我们两个大白天就发生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我们两个才开始正式谈起了恋爱。
我们双方的家长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谈恋爱,倒是很支持,不过后来因为我爸的事情,我就主动和张琳分手了,毕业后这么长时间,尽管住在同一个小区,但是我与她就从来没有再见过面,都在有意地躲避着对方。
泥鳅看我不说话,就笑话我又在想小情人了,这一次他说得对,我当然也就没有反驳。
我们休息的时间很短,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张明辉说越听泥鳅的话越会感觉到累。
到中午一点半钟,我们才在一溪流边停下来准备午饭,张明辉先是测了溪水的水质,确保安全后才盛了半锅溪水,又让我在周围找了些干柴。
午饭限量供应,每人平均一包泡面,一袋三百克的牛肉,如果有谁没有吃饱,压缩饼干随便吃。
他们将牛肉吃完后,泡面吃上没有几口便都倒掉了,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有一种饥饿感,牛肉和泡面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泡面汤也喝了,即便如此仍旧觉得饿,于是又吃了两块压缩饼干。
张明辉看到我还想吃,就制止了我,告诉我千万不要多吃,顶多也就吃七分饱,不管对谁,爬山都是一项剧烈的运动,如果吃得太饱就会损伤肠胃。
我之前吃饭并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瘦,平时吃饭又很挑剔,今天却好像有些饥不择食,感觉只要是能吃的东西我全都能咽下去。
张明辉让我又烧了一锅开水,我们将各自的军用水壶盛满水,他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水壶里面的水够自己一天饮用的量,即便是水壶里还有一半的水量,只要是有补充水,就必须及时将水壶灌满。
整个下午还是翻山越岭,要么就是沿着山沟艰难前行,我算是真切体会到吃得太撑是什么惩罚了,刚开始时肚子疼痛难忍,到后来就感觉到肚子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似的,直折腾到后半下午的时候才感觉舒服了些。
三月份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季节,气温既不太高又不太低,可是当出了一身汗后就知道这个时节更是烦人,特别是在山里面,穿着外面的夹克衫是觉得有些热,脱掉后风一吹湿透的衬衣又感觉到冷。
到下午六点多钟时,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张明辉见一半山腰有一山洞,虽然只有两三米深,并且地面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是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