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群人突然自两边散开,从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影,是本应该在别墅里昏睡的夜沉锦。
触及他的身影时,车里的四人纷纷愣住,最震撼的莫过于夜清宁,是她亲手将药放进那杯牛奶里,看着夜沉锦喝完的。
可夜沉锦眼下明明好好的。
他目光直视夜清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脸的惋惜,本来我也想多享受一下和你的亲近,但还真是可惜了,你总想着逃跑。
现在的夜沉锦,没了平时温润的模样,眼神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夜清宁毫无惧意的和他对视,是你害死了程翊泽,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你?
她恨不得对他进行狠狠的报复,可她当时受制于人,只能用顺从来掩盖自己的锋芒。
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遗忘夜沉锦做过的丧心病狂的事。
他已经变成了疯子!
既然你不愿意留下,那就干脆四个人一起去做客好了,反正地方多的是。
夜沉锦说的随意,好似随意间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季晟轩听得脸色发黑,直接开口警告,夜沉锦,你最好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和季家做对。
季家作为上流世家,其中的关系盘根错杂,一般人是惹不起的。
闻言,夜沉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个小小的季家能奈我何?压根没有资格让我害怕。
他说的狂妄,眼神闪着的亮光却让人捉摸不透。
那如果,是季家,顾家,程家,三家联合呢?夜清宁目光不离夜沉锦,缓缓开口。
这三个世家所覆盖的势力有多大不言而喻,她就不信夜沉锦还能无动于衷。
谁料夜沉锦脸色不变,满不在乎的出声,脸色带着不屑,清宁,你真以为我随随便便就能和程岩合作吗?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尤其是夜清宁,她不知道夜沉锦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但不可否认的是,夜沉锦身上多了股肃杀的气息,有些阴冷。
夜清宁心中快速分析着眼下的情况,想要逃出生天,绝非易事。
于是开口和夜沉锦周旋,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夜沉锦慢慢朝车靠近,嘴角笑意不褪,你乖乖的在别墅里陪着我不就挺好的,为什么非要想着逃跑呢?你看,他们都被你连累了。
他扫视着车上的人,眼中冰冷异常。
不逃?跟着你这个疯子吗?你那不是陪伴,是囚禁!
夜清宁紧握着双拳,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我是疯子?呵呵。夜沉锦淡淡的看着眼前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她的眼里却成了一个疯子。
过往的一瞬一瞬涌入他的心底,他的手指攥紧,全身上下仿佛如遭雷击。
对,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夜沉锦,你总说你是我哥,你能照顾我你能保护我,可是现在呢,所有的大风大浪权势你给我造成的!
夜清宁不顾一切的吼道。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究竟有多不公平。
程翊泽是你派人杀的,对吧。夜清宁轻笑道。
、季沉枫跟季晟轩互相对视一眼,他们有些担忧,这样下去能不能从这里离开还是个问题,而夜清宁这个状态很显然在火上浇油。
谁也没办法保证夜沉锦不会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他们只有四个人,面对对方的雇佣军简直以卵击石。
黑压压的马路上挤满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时刚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滴落,滴在夜清宁的眉心,顺着她的头发,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夜沉锦快步的走过来,脱下风衣,披在夜清宁的身上,:别着凉了
话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刀子捅入夜沉锦的身体里,同时在他的心上,更是狠狠的捅了一刀。
血液混合着雨水喷涌而出,沾染在马路上沾湿了一大片,夜清宁浑身颤抖,她冷冷的看着夜沉锦,她从未有一刻感觉到这么冷过。
四个人被带回去了。
Y国阴冷潮湿的气温让所有人瑟瑟发抖,远在地广人稀的城郊,四周都是树林,隐蔽性极强,一般人更是无法找到。
夜清宁被安排在了一间房间里,和其他几个人都分开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关禁闭,N城和季晟轩,都这么干过,可是从来没有一一瞬间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助。
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被曾经最信任,自以为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如此对待,她夜清宁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太可笑了。
夜清宁勾起血红色的唇,眼泪无声的留下。
上天从来都是这么不公平,她十二岁被夺走了父母,夺走了记忆,时间一点点的摧残着她的善良和希望,慢慢的,她变成了自己曾经被最讨厌的人,可是,明明能有人拯救她,为什么,在好不容易爱上了程翊泽之后,有这么残忍的夺走他!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夜沉锦从手术台上下来,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那张曾经俊朗清明的脸,布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他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捂住道口,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
先生,您注意一下身体。一旁的医生连忙走上前来制止。
不用。夜沉锦挥了挥手,唇角轻轻勾起,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那眼中的悲痛却如同十一月的寒冬,一点点的冷成了冰。
最起码现在夜清宁终于肯看他一眼了,就算是恨他,也无所谓,只要在他身边,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你为什么这么对夜清宁。
门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周围的医生和保镖们瞬间举起了枪支,整整齐齐的对着那个出现在门前的少女,那正是一脸冰冷的顾悦熙。
你怎么出来的?夜沉锦有些惊讶。
你这个门,一砍就开了。顾悦熙冷冷的道,手中的磁片抵上了夜沉锦的脸:你是她很信任的人,为什么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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