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究是淹没在喉咙里。
电影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随着落幕，夜清宁也从程翊泽怀里起身，脸上绯红一片，一直退不下去。
程翊泽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面前小小的身影，想起刚刚两人的举动，嘴角的笑意更深。
走出电影院，夜清宁借口说去上厕所，让程翊泽等着。
却在进入厕所时对着镜子照，在发现自己的脸色时，心中不由得唾弃自己。
不就是接个吻，自己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跟他亲过！
想起程翊泽依旧平静的脸，夜清宁忍不住扶额。
在厕所调整好，夜清宁才出去，看到程翊泽依旧在原地等着，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来电影院看电影是她提出的，程翊泽少有的没有反驳她，还陪她一起。厌烦拥挤的他也开始慢慢改变自己说到底，程翊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只不过，当事人貌似并没有意识到。
夜清宁笑着走到程翊泽的面前拉过他的胳膊，走吧。
在车上坐着的夜清宁思绪却飘向其他，想起到目前为止她似乎还没有吃过饭。
一开始就忙着去了季尘枫家，闲下来就去看的电影，这么一想着实有点饿，而程翊泽来接她，估计也没吃。
于是她提议道，我想去之前那个烧烤摊，一起去吧。
之前那个？程翊泽有些不明所以。
夜清宁这才想起来上次是和季尘枫一起去的，于是补充道，我忘了，上次是和季尘枫一起去的，就是你也知道的那家。
程翊泽这才点点头，刚才开往目的地。
天色已经黑的越来越深，烧烤摊生意很好，夜清宁拉着程翊泽站到前面打算点餐。
店老板熟悉的跟程翊泽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程翊泽笑着点头回应，确实很久了。
自从程翊泽开始忙公司的事务，其实很少来，但可能是店老板对他的印象很深，所以一直记着他。
店老板笑着看向他身边夜清宁，小姑娘也好久没见了，之前见的时候才到我腰这么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被点名的夜清宁却有些茫然，他对这家烧烤店的记忆只有最近的，完全没有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听店老板的描述，似乎在她小时候就认识她。
一旁的程翊泽却上了心，继续问道，店老板你怎么这么确定之前见过她？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在程翊泽看来，这可能是巧合，这么多年过去，一个人的变化太大了，一般是认不出来的。
店老板却摆摆手，肯定记得，虽然我见过不少人，带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么几个，她小的时候特别可爱，眼睛看人的时候扑闪扑闪的，就和她现在一模一样。
这话让程翊泽心中一惊，夜清宁却不以为然，毕竟小时候的事她本来就不知道，也懒得去深究。
趁程翊泽思索，她点了菜便和程翊泽找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清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顾老爷子失去的孙女顾婉茜？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在程翊泽心中盘旋，他就是有种感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刚刚听到店老板的话，对夜清宁的身世产生了更大的疑问。
夜清宁直接摇头开口否定，我不可能是顾老爷子的血脉，之前夜家为了攀附顾家，把我领养回来的时候，早就做了dNA检测。
可是很多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你确定夜家做了吗？程翊泽心中不解，想向夜清宁确认。
确定，当年顾老爷子孙女失踪的事，大范围的进行了dNA检测，你觉得我可能逃脱得过？对于自己是顾老爷子孙女的这个可能，夜清宁一直无感。
她承认自己对顾老爷子有种很亲近的感觉，但那也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让人忍不住亲近罢了。
也是，或许吧。程翊泽若有所思，却没有再开口问。
店老板将菜端过来，夜清宁兴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拿起一串就开始吃。
程翊泽无奈地看着毫无形象的夜清宁失笑，但看她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不自觉弯了嘴角。
吃完饭后二人便打算回家，夜清宁觉得自己吃的实在有点多，便开口提议，不行了，我一直贪嘴吃的太多，胃里有些难受，在这四处走一下再回家。
程翊泽点点头附和，他是眼看着夜清宁吃的，这样知道她吃的有多少。
两人走在安静的路上，月光洒下来，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却看上去格外和谐。
夜清宁一步一步的走着，速度奇慢，程翊泽也不着急，就跟在她的身后。
可能是程翊泽提到了她的身世，搞得她心中有点烦闷，借口消食，也能出来走走放松心情。
身后的程翊泽看着夜清宁的背影，脑海中一晃而过缩小版的身影。
要不你再试一次？如果你确实是顾老爷子的孙女，那么你就有亲人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其实，夜清宁是谁对于程翊泽没那么重要，他只是希望夜清宁能有亲人陪着，能别那么孤单，能别那么自我，能别那么浑身带刺。
夜清宁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程翊泽，语气有些怅然，不用了，我不想再试一次。
为什么不再试试呢？说不定真的是程翊泽有些想不明白，反正再验一次也没什么损失，夜清宁为什么不同意？
不想再试了，如果我确实是，几年前就应该知道的，拖到现在，这证明不是。夜清宁开口，语气有些空寂。
有些结果知道和不知道并不重要，反正她已经独自过那么多年，也没什么区别。
她已经对亲情不再有所奢望，不想再被虐的遍体鳞伤。
接触到夜清宁眼底的哀伤，程翊泽识趣的不再提这个话题，走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回家？
夜清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你就好受许多，于是答应道，那行，我在这等着你，你把车开过来。
一起回去不好吗？程翊泽完全不明白夜清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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