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的父亲,老艾勒一张枯皱的老脸严肃。
他开口对女儿道:“薇薇安,我从小把你养那么大,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连我的话都不听。”
“你知道赫伯特大人对我有多好,有多照顾我吗?我税务官的职位,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我的一切,都是赫伯特大人给的。”
“现在,赫伯特大人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三番五次的拒绝,我看你是根本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老艾勒指着薇薇安痛骂道:“你不仅三番五次的不给面子,拒绝赫伯特大人的合理请求,还去勾搭有妇之夫!”
“你知不知道,赫伯特大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你简直丢尽了我艾勒的脸!”
“我艾勒现在在库瑞克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简直也让我颜面扫地!我怎么会生养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货?”
“薇薇安,我的女儿,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如果你还不听话。光明神在上,我和你恩断义绝,权当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老艾勒慷慨陈词,把薇薇安骂的狗血淋头。
转而,他又面带谄媚的笑容,弓着身子,对赫伯特说:“赫伯特大人,请您恕罪,都怪薇薇安这个小贱货惹得您不开心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现在,您想对她干什么就尽管来,您放心的做,我是她的父亲,我有决定权!”老艾勒呲着一口大黄牙,每说一句话就对赫伯特点一下头。
阿克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吧,肮脏的人类,那么快就又刷新了我的认知。
这老艾勒是个禽兽转世吧?乖巧俏皮的薇薇安,怎么会摊上个这么个爹?
唉!
随着老艾勒的话,赫伯特脸色逐渐转怒为喜。
赫伯特脸上看来是细心修理过,粗壮的胡子被剃的很干净,他的毛孔里渗出红色。
赫伯特畅快淋漓地哈哈大笑:“小贱人,听到你父亲说的话了吗?”
薇薇安头发散乱,泪水无声地滑落,浑身瑟缩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不敢相信。
赫伯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随手甩在老艾勒的身上。
“本少爷给你女儿写的诗,我现在让你大声地念出来,一个单词都不要漏,而且本少爷不让你停,你就不要停!”他说。
赫伯特一只手仍然抓住薇薇安的头发,转头看着老艾勒,他暗黄色的牙齿和下唇之间连着一条透明的唾液线。
老艾勒一怔,低头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
随后他脸上绽放出谄媚的笑容,对赫伯特说道:“好的,赫伯特大人,我一定照办。”
赫伯特满意地点头。
转而,他又看向薇薇安,淫笑道:“小婊子,有你父亲念着我写的诗,给我们助兴你一定会很兴奋吧?”
两个巡逻员怀里抱着铁木棒,也是一脸淫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家少爷的表演。
而一边的阿克托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他的心里一瞬间就闪过很多念头。
我现在把赫伯特打一顿,把薇薇安救走。
然后赫伯特要么因为忌惮我,忍气吞声。要么直接和我玩虎的,跟我翻脸。
一旦跟我翻脸,他们就会仗着人多势众,大概率会采用人海战术对付我。
我是一定不能失败或者被制服的,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精灵族的希望。
那么就大概率会采取极端措施反抗,免不了杀人。
但这毕竟是在人族的地盘上,杀一个贵族的人,事情大概会闹得很大。
……
难搞哦。阿克托皱眉苦思。
其实他现在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直接一走了之,不去管薇薇安这个女孩。
但是——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天际。
赫伯特已经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虾米,嗷嗷的惨叫声中还带着痛入骨髓的抽气声。
而地上两滩血迹紧挨着,一只断手和一个二弟落在地上,显然都是从赫伯特身上掉下来的额零件儿。
两枚朱雀羽掉在不远处的地上,像是烧红的铁质羽毛,落地时还发出“乒啷”的响声。
唉,还是没忍住,出手了。他拿朱雀羽当暗器,横向斩断了赫伯特的右手和二弟。
阿克托长声叹气,这下要准备应付麻烦喽。
薇薇安只觉得拽住自己头发的手一轻,她本来头往后仰,现在由于惯性,整个身子都摔在地上。
耳中也传来赫伯特的惨叫声。
薇薇安正疑惑间,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她抬头一看,一张英俊干净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薇薇安像是做梦一样,下意识的伸出手,把自己的纤纤小手放在阿克托的手心。
她呆呆地看着阿克托。
阿克托手上微微使劲,就把薇薇安从地上拉起来,然后随手一记“狂野愈合”打在薇薇安身上。
一股熟悉的温和能量在薇薇安体内流转,她一瞬间又想到了昨晚在废墟上的那个修长背影。
昨天晚上也是阿克托先生救了我。薇薇安呆呆地想。
一旁的老艾勒和两个巡逻员也呆住了。
老艾勒手拿着写着赫伯特诗的纸张,张大嘴巴,瘦皱的老脸上一脸震惊之色。
两个巡逻员率先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慌忙去扶赫伯特。
天哪,天塌了。
这个年轻的魔法师好像闯了一个弥天大祸!
他居然斩断了赫伯特少爷的手和命根子!
全库瑞克城的人都知道罗宾老爷有多疼爱自己这个独子,天知道这下罗宾老爷会发多大的火!
其中一个巡逻员牙齿打颤,抖声道:“你,你完了。就算你是个魔法师,你也完了。罗宾伯爵不会放过你的。”
老艾勒也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以膝盖代替双脚,走到赫伯特身边。
“光明神在上,我的赫伯特大人,我的再生父母,看看您都遭遇了什么?”老艾勒双手无处安放,不知道怎么安慰赫伯特,只得语气带着哭腔说道
“不!我活不成了,我要死了……”赫伯特的惨叫声仿佛能刺穿耳膜。
他断手和下身处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剧烈的疼痛,脑门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