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哪里听不出这段反话,她刚的确是没控制好自己才说那句话。
若她再这样,惹他生气,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对不起,占总,一时口无遮拦。
“你哪里错了?占离晨反问,“好像是我多管闲事,救了个不懂感恩的没良心之人。
“……
“占总,我说了谢谢。
“谢谢?占离晨听的发笑:“这个词就和对不起一样的道理,两个字就能将生命营救当抵平。
简言想微笑,表情扯不出来:“占总,我不是这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
说不出所以然,简言深提一口气,“占总,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不知有什么可以回报于你的。
“身体。
轰,一道雷劈向简言,碎的四分五裂。
她对上占离晨,想要看出一丝玩笑,却是一丝不苟。
垂在两侧的手,用劲全力抓自己裤綎,若是玻璃,她的力道能碎成渣。低埋着的头都能听到咚咚咚心跳。
“怎么,不愿意?
他一步步逼近,简言向后退,退到门后。
占离晨伸出双臂将她挡在中间,单手挑起她下颚,将她眼底慌乱看进去,指腹在干裂的唇上来回摩擦。
这样一双不保养,干到裂皮的唇,刚刚险此不能自控想的更多。明明全身没有一项有魅力,他却极度有欲望。
“我救了你的命,要你身体,你似乎不愿意?
温热气息浇灌她整个脑海,每一次呼吸全是他味道,距离近到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侧头要躲,占离晨将她掰回来:“回答我。
“占总,还有别的方式吗?
用身体尝还,占离晨这又是想要的什么羞辱。
上一次,差点害她死掉。
这一次,他想要怎样?
“别的方式?捏着她下颚,让她正视自己,薄唇轻启:“你是觉得这副身体不够偿还,还是超过。或是哪怕救命恩情,也只能谈钱。
轰,一颗雷在简言脑子里炸裂。
她脱口而出:“占离晨,这段时间我没惹你,更没得罪你。你到底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你当这是羞辱?占离晨看简言,瞳孔深处闪过什么。
“不是吗?简言反问:“就算死刑,你也要告诉我个罪名,这段时间我哪惹你不快了。
“别人给你钱,让你表演节目你就答应。我救你命,要你身体,再补你钱,这是羞辱。
简言的脸感觉像被打千万次巴掌,好疼。
“我占离晨是商人,更没有好心肠之说,万事兼讲利益,不会手痒到帮助无助的人,特别是卑微到尘埃的人。
她便是地位到尘埃的人。
简言懂了。
“除了身体,有别的选择吗?
“一分钟内,一千万。
呵呵。
简言崩溃至极,居然是想笑。
实际上,她真的冷笑出声:“你不如说一选一。
“一分钟,二选一。
抬手腕,看表:“还有五十七秒的思考时间。
“一样不选,会有什么后果?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午餐,特别是占离晨如此恨她的情况下。
“这还用问?
是啊,还用问吗?
占离晨随便一句就能断她生路,而她现在很需要钱。
可是她不明白。
“我这副残缺破败不堪的身体,还值得吗?我怕污你的眼,从此对别的女人失去欲望。
以前,她有这自信。
现在,丑的连她自己也不想看,占离晨自然不是真的有兴趣,就是一种征服,给她羞辱罢了。
她穷的只剩一副身体,自然是唯一能能拿出手的。
“有没有,是我的事。
躲不掉,她还有的选吗?
她对上占离晨,鸡蛋碰石头,一点赢的机率也没有。何必去挣扎。
反正……某种程度上,已经不是第一次。
罢了,接受现实吧。
思想将自己说通,手解衣扣时仍止不住颤抖,害怕。
简言居然害怕与自己的接触。
曾经,这可是她最期待的一刻。
占离晨说不出感受,只有股无名怒火。
“真当我饥不择食,这副脏兮兮的模样就要上我床?
手顿住,简言低头看才发现,自己混身全湿,虽然干了一部分,还有一半没干的紧贴着皮肤,头发虽看不到,刚整理的时候也是乱糟糟的。
简言有几分绝望的尴尬:“我回去洗。
“这里没洗的地方,要回你那破宿舍。
“宿舍是公司租的。简言回复。
言外之意,占离晨是东方的幕后大老板,也算是有他一份。
占离晨看着简言,还是那个卑微的女人,说的话却在回击。
他不怒反笑:“回的好,希望等下你还有这份好精气神。
简言默了。
“收拾好自己,将房间也收拾好。
再一看房间,四处凌乱,床单全是湿的。
简言升起抹愧疚:“抱歉。
若不是救她,这里不会乱成这样。
“一切都有报酬,我不会吃亏,别以为说抱歉我就会改变主意。
简言听懂他讲的意思,脸色苍白几分。
打开花洒,简言用热水不停的冲刷自己,身体暖和,心却极凉。
记得在里面的时候,她一直在想,只要出来一定要走的远远的。离占离晨远远的。躲他一辈子。
现实却一而再的给她巴掌,她不但躲不掉,现在连工作也要倚靠占离晨旗下的东方。
就连收养欢欢,也是在他资助的孤儿院。
做他妻子时,每天能做的就是按他喜好做吃的,照例给他发关怀消息,希望他能回家睡一晚。
可他给自己的,除了嘲讽,夜不归家,并无别的。
现在终于不再寄情于他,他只为给自己羞辱要她身体。
这个世界可真讽刺。
真不是一般的讽刺。
蹲下来,抱着头,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不能哭,全部混作花洒的水掉落下来。
怎么办,呆会儿真的要和占离晨……
她不想,也不愿。
可是有什么办法?
不知冲了多少,简言将自己在绝境的那种绝望,无力才消散一些。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看着手上绑着留置针的位置,简言深吸口气,只有这样了。
拔掉之前,她忽然想到现在会流许多血,也会显得不自然,还是等事发的时候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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