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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 你有什么事吗?”

    秋蒙好奇地看向拦住自己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西装,他挺着的大肚子,那西装似乎是因为无法扣拢而敞开着的。

    秋蒙好奇地看向他的肚子, 想着如果戳一戳, 它会破开吗?破开之后会是水还是血?

    而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男人, 只以为她在想着怎么勾引自己。他自信十足, 这种自信自然不会是来自于他的外貌, 而是他手里的钱权以及资源, 能够让无数漂亮的小明星、大学生为这些东西一个个乖乖地爬上他的床。

    现在在他的眼里,秋蒙也是这种人。

    只不过和别人还是有一点不同, 那就是秋蒙比他以前见过的都还要更漂亮。

    就算是他只能臆想的大女明星, 也没有她半分姿色。

    一想到这等极品美人等会要被他压在身下,随他怎么摆弄, 男人只觉得自己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你是新来的?”男人挑了挑眉问秋蒙。

    秋蒙抬起眸看着他的眼睛, 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眼神她很不喜欢。

    她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将他眼睛挖下来的冲动,说道:“是的,我刚来没多久。”

    她刚吃完饭, 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对于她来说, 就是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但在男人眼里,就是秋蒙承认自己是被安排过来找金主,求资源、求出道、或是要钱的女人。

    所以他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上下打量着秋蒙,越看越满意。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极品,不仅脸长得极品,身材也是极品, 那皮肤也是雪嫩雪嫩的,搞得他好想上手摸一摸。

    这么想着,他也准备这么做了。

    谁知道秋蒙动作移开了,让他摸了一个空。

    男人也不恼怒,搓了搓手,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嘛,就是先给钱,再上手的。我有钱,有的是钱!”

    说着,从钱夹取出一塌钱,这钱少说也有三五千,他睁着又小又圆的眼睛看着秋蒙,问:“够了吗?”

    秋蒙没说话。

    男人笑了一声,他以为秋蒙的意思是不够。

    “不够是吧?你有几分姿色,的确不能和一般的女人一个价格。”说着,男人取出了一张卡:“这张卡,里面少说也有一百多万,够包养你一个月了吧!”

    终于,秋蒙说话了,

    “大叔,你是认错人了吗?”所以才会一直在她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冷着脸准备绕开他离开。

    男人楞了一下,拿着卡抖了抖,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卡,确认没有拿错。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指着秋蒙的背怒骂道:“你出来卖的,还要挑客人的吗?给的钱不够是吗?我这里还有!看不起谁呢!”

    说着,一塌钱向秋蒙后脑勺扔去。

    “现金三四万元!”

    ‘呼啦——’一声,无数张人民币,撒在秋蒙的身后,她的脚步停下了。

    男人继续掏出两张卡说着:“这里面有两百万元!够包养你了吗!?”

    秋蒙转过身。

    男人看着她的脸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又想要钱,又想找个年轻好看的,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这有钱有资源,你乖乖的跟着我,我保证你吃不了亏!”

    他见秋蒙不动也不说话,就以为她是默认了,便忍不住伸出手,摸向自己从刚开始就一直想摸的地方。

    他笑得双眼如同一条线,语气颇有一番对她的教诲:“现在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一些没用的卵蛋,哪有我厉害,你喜欢这种男人有什么用?哪像我,不仅能满足你一切要求,就连在床上也能让你欲仙欲……啊啊啊啊啊!!!”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秋蒙的腰,就被秋蒙抓住了手指,她毫不犹豫地轻轻向上一掰,只见男人用着奇怪的姿势惨叫着。

    男人痛得只能尖叫,满脸涨红哭喊着,哭得鼻涕眼泪齐飞。

    “都说让你认错人了,你非不听。”秋蒙看起来有些苦恼和无辜,当然,前提是她说完之后,不是一脚踹向男人的下身。

    这一脚毫不留情。

    “嗷——!!!!”男人双腿合拢,左手捂住碎蛋。

    她低下腰捡起了一张人民币,忽然笑了一声,她笑起来了的格外好看,但此刻在一旁的服务员却看得汗毛竖起。

    “这点钱,还不够我吃饭呢,你说包养谁呢?又穷又丑的大叔。”说完,又是一脚踹向男人的膝盖,原本捂着蛋狂叫的男人‘嘭’地一声跪了下去,既而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她蹲了起来,撑着一边脸颊好像在欣赏着他满地打滚痛苦叫着的滑稽样,微微勾起唇角。

    她早就想动手了,但薛丞说过,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但如果对方做了什么冒犯的她的事,便是可以动手的信号。

    虽然挺麻烦的,但薛丞说得没错,这么做的确会少很多麻烦。

    “秋蒙!”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秋蒙的耳中,她脸上的笑意满满淡下,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缓缓抬起。

    站在离她有几米远的纪良诫看着她,他的身材很高,肩膀宽厚,穿着正装,看着是来这里办事的。

    此刻,他那张俊俏的脸正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秋蒙,这是他们那次分开之后第一次见面。

    他想过无数次见面,也有想过亲自去接她。但他知道这次秋蒙很生气,自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他唯独没想过,会在这里、会在这个时候,和她见面。

    就好像,他们注定要见面一样。

    纪良诫那张削薄的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喉咙干哑,很多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想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

    但最终,他只沙哑着的声音问:“秋蒙,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着秋蒙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尽管已经在镜头里面看过无数次,等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旧会为她动心。

    就好像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

    特别是刚刚他还没说话的时候,秋蒙脸上的笑颜,一下子让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秋蒙站起身来,看向他,“纪良诫?”

    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纪良诫喉咙微微滚动,“是我,秋蒙。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了……”

    然而不等他煽情,在地上疼得满地滚的男人听到了‘纪良诫’这三个字,连忙大喊:“纪良诫!快!抓住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弄死她啊啊啊啊啊啊啊!!!!”

    秋蒙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纪良诫丝毫不怀疑,她只要轻轻一用力,她脚下的人就会瞬间爆炸。

    “纪良诫,你和他是一伙的吗?”秋蒙看着纪良诫,神色已经慢慢冷了下来。

    纪良诫先是愣了一下,声音微微沙哑:“我是和他一起过来的,但我过来只是过来参加一个饭局,现在结束准备回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缩在墙角一直围观的服务员已经懵逼了,她只记得自己一开始得罪了那个油腻中年男人,就目睹了一场秋蒙暴打他全过程。

    一开始她也觉得解气,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发现了秋蒙的某些行为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就在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准备逃跑的时候,就又出现了一个男人。

    而且她没看错的话,这个人是现在人气最高的当红-歌手,纪良诫!

    他居然和这个脑子好像有问题的女人有关系?好奇的八卦心,使她没有立刻离开,而且她也怕自己一动就被秋蒙发现。

    她刚刚可是看清了秋蒙是怎么打人的。

    要是秋蒙疯起来,连旁观人都不放过,那她就遭殃了。所以,她只能等着秋蒙先离开才行。

    “原来如此。”秋蒙点点头,歪着头看向他,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我麻烦吗?”

    “找你麻烦?我怎么可能找你麻烦呢?”

    纪良诫以为秋蒙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么说,他立马说道:“秋蒙,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么说话,也不该无视你,更不该和秋滢滢走得那么近,不顾你的感受。我特别的后悔,如果我知道你那么委屈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做那些事情出来!你原谅我吧,秋蒙,我现在还住在我们的家,每天我都在想你,家里任何一样东西我都没有改变,就等着接你回家,还是原来的熟悉模样。”

    听着他这么一说,秋蒙恍惚了一下,和纪良诫的记忆太淡了,淡到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

    头上的灯闪烁了几下,在纪良诫眼里,眼前的秋蒙忽明忽暗,让他很不安。

    他觉得自己现在如果不抓住她的话,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这是他根本没法承受的。

    他这些日子,过得仿佛是行尸走肉。以前他觉得秋蒙在不在他身边没什么区别,等失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爱还像是七年前那般炽热,炽热得仿佛要把他的心脏给灼烧。

    特别是看见秋蒙没有他还能过得好好的,他更是意识到:不是秋蒙不能没有他,而是他不能没有秋蒙。

    有一点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秋蒙的世界观和正常人一直不同,他真的很害怕秋蒙见识了太多的美好,然后把他说忘就忘了。

    “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纪良诫走向秋蒙,双眼忍不住一红,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离秋蒙这么近。

    他怀念着她的体香,怀念着她的温柔。

    半夜醒来抱不到熟悉的身体,几乎把他折磨到发狂,这几个月来他都是靠着药物入睡。

    然而不等他伸手把人揽到怀里,秋蒙已经有了动作,她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巨大地‘砰’一声,纪良诫一脸痛苦地跪在她的面前。

    服务员已经吓到了又缩回了墙角,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没想到秋蒙连纪良诫都敢打,而且听纪良诫刚才说的话,他们还可能是情侣。可她经常看娱乐新闻,从来没有看到过纪良诫有什么女朋友。

    她吞了吞口水,为知道不为人知的八卦感到兴奋,又因为现在的情况感到害怕。

    就怕秋蒙一个满意就杀掉了纪良诫,那她且不会成为嫌疑犯?

    秋蒙当然不会杀掉纪良诫,她微微弯腰,抓着痛得站不起来的纪良诫的头发,让他直视着自己:“纪良诫,我说过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过,你既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因为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吗?”

    说完,秋蒙抬起膝盖,只听‘咔嚓’一声,纪良诫的下巴被她膝盖一重击,直接错骨。

    纪良诫痛苦地叫了一声。

    “我从刚才就在想,你背叛了我,怎么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

    “什么?”纪良诫看着她。

    他曾经有多迷恋秋蒙挡在他面前,替他打架的样子。现在就有多恐惧,秋蒙垂眸看着他,像是看蝼蚁一样。

    明明她这么爱他的,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秋蒙提起他的衣领:“人只有在极致痛苦的时候,才会乖乖听话。”

    说完,她放下了手,纪良诫后脑勺着地,痛苦呻-吟了一声,今天受的这些痛,几乎是他一辈子都没有受过的。

    还都是来自于曾经那么爱他的一个人身上。

    “你也一样,纪良诫。”秋蒙话音一落,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纪良诫的腹部。

    “啊——!”这次纪良诫被踢得器官差点移位,背后‘砰’地一声撞击在墙上,他也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看着她缓缓走过来,纪良诫急促地喘着气,汗水淋漓。

    他想爬起来,可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秋蒙!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你现在,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秋蒙停住了脚步。

    看见如此,纪良诫松了一口气,他继续喘着气,一张漂亮薄唇抿着,半撑着身子,看向她:“我也喜欢你,甚至爱你。就算是现在,我也会一直爱你。”

    他呼吸声急促,直盯盯地看着秋蒙,就好像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现在,你气也出完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也该和我回家了吧,秋蒙。我一直在等你。”

    说到最后,他眨了眨眼睛,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

    秋蒙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唇,好像在想什么。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秋蒙微微歪头看向他,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替我挡了一鞭。”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纪良诫双眼一亮,心跳也快了起来。

    那次是他跟着秋蒙到了秋家的时候,刚好看见秋父拿起马鞭就往秋蒙身上挥。当时也是年少轻狂,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挡了一下。

    当然,事后他身上的鞭痕,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彻底地消掉。

    但因为这样认识了秋蒙,他一直不后悔,还觉得挺值得。

    秋蒙说道:“之后,我替你挡了一刀,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两清了。”

    纪良诫想说什么,忽然觉得喉咙干哑,说不出话了。

    秋蒙说得简单,但当时的情况却没有她说得那么轻松。

    那是纪良诫高中的时候,他爸爸开除了一个因为赌博欠下几百万的司机,没想到那个司机为此记仇,走上绝路,在他放学的时候直接绑架了他。

    对方在纪家工作那么多年,对于纪家的动向和每个人的习惯再清楚不过。

    不然纪良诫也不会轻轻松松被他那么绑架。

    那是纪良诫第一次吃亏,双手双脚捆着,嘴还被肮脏的抹布裹着,整个人躺在了又小又闷的车后。

    司机直接把他绑架到了,离这里至少有好几个小时路程的废弃仓库。

    然后威胁他,要纪父拿出三千万来赎人,不然他就撕票。

    因为担心纪父报警、以及因为走上穷途末路,司机情绪非常的激动。

    纪父纪母怕他一激动就会杀掉纪良诫,就赶忙转钱了过去,结果司机收到钱之后,直接挂掉了手机,把手机还扔进了搅碎机里。

    纪良诫意识到了不对。

    对方得了钱,并不打算放过他,还想杀人灭口。

    他疯狂地挣脱着,但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了,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司机已经拿着准备好的刀子走了过来,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是你父亲逼我的,当时他明明可以拉我一把,却非要把我辞职,害得我落得这样的地步!你死了之后,要怪的话,就怪你父亲!怪他不仁!不念旧情!”

    纪良诫都想破口大骂了。

    这司机明明是自己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结果被辞职了,不去怪自己当初愚蠢管不住手,却怪别人不帮他。

    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赌徒!

    纪良诫这么想着,也这么说出口了,想通过自己这些刺激的话拖延时间。

    但司机似乎知道纪良诫在想什么,他怕纪父报警,就想着赶紧下手,然后逃跑。

    那一刻,纪良诫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种肮脏又恶臭的地方,身体还很可能被这个窝囊又变态的男人扔进搅碎机里。

    而他的爸妈却只能面对着一摊无法还原的碎肉哭着叫他的名字。

    光是想想,他就受不了了。

    死亡并没有降临,他听到了司机一声‘闷哼’和兵器落地的声音,他以为是父母过来救他了。

    谁知道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秋蒙。

    她刚把比她大几倍块头的司机一脚踢到搅碎机旁边,拍了拍手,微微垂眸看向躺在地上呆滞的纪良诫。

    “你没事吧?”

    “你怎么过来了?”纪良诫喘着气,和她异口同声问道。

    秋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答他的问题:“早上的时候,赵老师不小心出车祸了,他看见我了,央求我把他送到医院。送到之后,他又托我告诉你,明天收到数学作业本之后交给隔壁班的王老师办公桌上。但早上我太饿了,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等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你爸爸说你被绑架了,我便闻着味道追了过来。”

    纪良诫:“……”

    他觉得秋蒙在开玩笑,正常人怎么可能闻着味道追过来?

    但秋蒙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他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秋蒙的身后,瞳孔一缩:“小心!”

    秋蒙微微回头,一脚踹在了司机的腹部,‘砰’地一声,司机的身体就像是失重一样撞击在搅碎机上。

    这是纪良诫第二次亲眼见到她打人。

    但这次,远比上一次还要令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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