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猛地泼到楚元见的俊脸上, 滴水成冰的冬日夜晚,昏迷中的楚元见生生的被冷水激醒来。
他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朦胧的眼睛只见魏云落抻着一条细长的腿, 斜斜地歪坐在他面前的书案上,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她手中把玩着, 灯火通明, 折射出来的匕首寒光逼人。
魏云落的表情阴森, 冷漠的嗓音凉凉的,横了楚元见一眼, “醒了?”
千防万防, 防不胜防,终究还是落到她手里。楚元见被结实地绑在沉重的座椅里,苦笑了笑, “云妹妹这是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么?”魏云落靠近楚元见,小脸阴恻, “那我告诉你。”
语气一冷,匕首猛地插进楚元见的身体里。
她说过要让他生不如死, 一定说到做到。
身体被匕首刺穿的刺耳响声和痛楚一起到来, 楚元见倒抽一口冷气, 牙齿咬紧了。
臭丫头来真的。
没有试图叫人, 因为深知外人进来的速度没有魏云落的匕首快,她完全可以在下人进来前将他杀死。
“现在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魏云落利落地拔出匕首,殷红的鲜血让她的恨意稍解,她说话的语声轻快。
这一下虽没刺中楚元见的要害,却刺得极深,匕首几乎整根没入楚元见的身体,鲜血染红他的衣裳, 冷汗从楚元见额上冒出来。
楚元见的表情复杂,“就这么恨我?”
每次亲密她都有沉迷,他以为她多少也有些喜欢他的。
“你说呢。”魏云落冷哼一声,掏出帕子拭了拭匕首上的血,“真脏啊。”她的神情厌恶。
楚元见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知道他身上流着浔阳江上的渔娘的血,不够高贵,不够纯正,但魏云落这么直白地表现出嫌弃,还是让他生气。
他温和的眼波冷下来,“我以为你对我多少有点情意的。”
她不表现得对他有情意,他怎么会上勾呢?她这几天演戏都演够了,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这个色胚,三番两次地占她便宜,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魏云落的身体前倾,两只修长的手臂环住楚元见的脖子,“这就是我对你的情意。”
樱唇突然覆上楚元见的,匕首从后面插进楚元见的身体。
楚元见的星眸猛地闭上了,唇被她的唇堵着,长长地抽了一口凉气,俊脸更白了。
“我的情意你感受到了么?”魏云落的一只手臂仍搂着楚元见的脖子,另一只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楚元见的俊脸,冷酷地笑。
死丫头一次比一次下手重,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死在她手里了。
楚元见一身的血腥气,俊美的脸上都是冷汗,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咬牙笑:“是够情深义重的。”
“哼。”
魏云落冷哼一声,她早说了,占了她的便宜没有能全身而退的,楚元见这个狗男人还不信。魏云落从容地将带血的匕首放在楚元见的肩上拭了拭。
楚元见道:“你今天一定要杀我?”
“不然呢?”
她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捉到他,失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呢。便是有,她还要以自己的身体做药饵和他亲热么?她可不想再被他占一遭便宜了。
魏云落将锃亮的匕首放在楚元见的俊脸上,饶是恨极了这个狗男人,也必须得承认,狗男人这张脸生得着实漂亮,都这么狼狈了,看起来居然还该死的好看。
魏云落撇撇嘴,一会她就送他上西天,看他以后还怎么用这张脸祸害人。
“看在舅舅的份上,说吧,想怎么死。”
她今天一定杀他,谁都救不了他。
“上次你不是说把我丢进东门湖里喂鱼也没有人知道么?这东门湖里的鱼是没有口福吃到我了,你说我把你一刀一刀地切了喂它们怎么样?”
臭丫头心真狠。
楚元见虚弱地咳了咳,“便是父皇不看重我,你这么杀了我,他应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魏云落丝毫不担心,“到时候我就说你冒犯我,我不小心杀了你。”
人死了就这点好,死无对证,随活人怎么说。
“那点点呢?”楚元见问:“点点那么小,你忍心让他没有父亲?”
狗男人知道她和点点投缘,拿点点打亲情牌呢。
魏云落道:“也许没了你,对他来说更好呢。”
楚元见想问她那么恨魏驸马,没了魏驸马对她来说更好么?心知这话必然会激怒她,搞不好再给他一刀,无奈地摇首笑了笑,聪明地选择沉默。
魏云落不高兴地问:“你笑什么?”
死到临头,他怎么一点都不慌?
楚元见道:“我只是不明白云妹妹何以对我这么大恨意,我待云妹妹不差,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云妹妹的事,不是么?”
狗男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错在哪,敢情他占她那么多便宜都是白占的是吧?
魏云落的匕首抵着楚元见的胸,“你是真不明白呢,还是装糊涂呢?”抬了抬下巴指着书房里的床,“那夜的事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还有刚才,”魏云落想起刚才又被他占便宜就生气,“还没有人敢那么对我呢。”
“那江陵呢?”楚元见问:“他也没有那么对你么?云妹妹八岁就把他留在身边,可以接受和他亲密,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哪里不如他?”
她什么时候和江陵亲密了?她的便宜不都给他占了么?魏云落古怪地望着楚元见,“你怎么能和他比?”
江陵是她的男宠,他又不是。
“为什么不能比?我哪里比他差?”
“你比他好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你。”
楚元见的声音绷紧了,“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魏云落冷脸,往外面看了看,时辰不早了,该送楚元见这个狗男人上路了。
“快说吧,想怎么死。”
魏云落将匕首放在嘴边吹了吹,磨刀霍霍。
楚元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要笑不笑的,让人难以捉摸。
“我不想死。”他道。
“这可由不得你。”
“怎么由不得我?”楚元见笑,“我还想让云妹妹给我生个儿子呢,孩子没有生出来,我怎么能死?”
狗男人又占她的便宜。
魏云落举起匕首就往楚元见身上刺。楚元见的两脚突然抬起来用力地往书桌上一蹬,坐下的椅子往后滑,躲过了魏云落的匕首。
魏云落见他身上绑的绳子松开了,张大嘴巴惊了下,他什么时候把绳子弄开了?
楚元见大声叫人进来,魏云落明白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举着匕首往楚元见身上一阵乱刺。楚元见身上的绳子还没完全解开,左躲右闪,十分狼狈。
好在刘乾领着侍卫及时进来,夺了魏云落的匕首。
魏云落瞪着楚元见,恨道:“楚元见,这次我杀不了你,下次一定杀你。”
“你还有下次?”楚元见解了绳子,抚着胸前的伤口冷下脸,“把她给我绑起来。”
“你们敢。”她堂堂的竟宁郡主,谁敢动她?
“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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