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那也只是过去式了,我是公众人物,可没有这样的朋友,你倒是提醒我了,改明儿我得让我的经纪人发个公告,澄清一下这次的事,顺便给自己提提热度。”
“至于去监狱里看她,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没有责怪她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就已经很仁慈了。”贺芝瑾神色冷漠,仿佛她与蒙雨茜就是陌生人。
“看来你们的关系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好嘛,塑料姐妹花?”梁冉还是第一次听到贺芝瑾如此评价蒙雨茜,不由多问了点。
深深看了她一眼,贺芝瑾拿起手边的酒抿了口,讽刺道:“你敢说你和我就是真心朋友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你要不是因为我与顾渊粼的关系,又怎么会和我出现在这里呢?”贺芝瑾很清楚梁冉的心思,所以直接说了出来,“你要明白没有谁会没有目的的去接近一个人。”
没有将话说的非常明白,但贺芝瑾知道梁冉懂的。
她接近蒙雨茜,不过是维持贺家与蒙家的关系罢了,而这些于他们贺家有利,于蒙家无害。
要不是有贺一诺这一层关系在,她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的接近蒙雨茜,可到头来,并没有给予她什么帮助,反而更加让她清晰认识到了两家的差距。
难怪那么多人为了嫁进豪门使劲浑身解数,即便是做见不得光的三,也能少奋斗几十年,甚至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
对于蒙雨茜,她面和心不和,只有浓浓的嫉妒,嫉妒她怎么出生在那么好的家庭,而她,想要什么都要拼了命去争取,付出一切。
“懂了。”梁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是混娱乐圈的人,对于这些道道,也是很了解的。
举起手中的酒杯,与贺芝瑾轻轻碰撞了下,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因为顾三少的缘故,又接了一部新戏,于下半年开拍。”
“我找你是为了里面女三的角色,我知道以我的本事,还不配当女二。”梁冉把话挑明,“报酬的话,今日你想与三少传什么绯闻呢?我可以为你作证,或者更确切的说,火上浇油。”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顾渊粼身上,梁冉接着道:“你我都是聪明人,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成交。”贺芝瑾面带微笑,没再看梁冉,而是站起身,款款走向了独自喝酒的顾渊粼,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身上。
“一杯威士忌,谢谢。”贺芝瑾与顾渊粼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像之前那个女子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是很有分寸的恰到好处。
晃悠着手中的酒,贺芝瑾侧头,扬着浅浅的微笑,碰了下他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询问道:“顾三少,深夜买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那你说我该是什么风格?”顾渊粼喝的醉醺醺的,勉强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贺芝瑾,所以也没有那么的针锋相对。
“唔,我想想,应该是左拥右抱,潇洒恣意吧,你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贺芝瑾认真想了下,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一听她这话,顾渊粼没绷住的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是吗?可是失恋的人,怎么都不会快乐。”
仰头闷下杯中酒,他颤颤巍巍的起身,往顶楼的包厢走去,那里是专门供他休息的地方。
“哎!”
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摔倒的顾渊粼,他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在贺芝瑾身上,差一点她也要跟着摔倒,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三少,你喝醉了,小心点。”艰难的将他扶正,确定他没问题后,贺芝瑾很快就松开了手,不自觉的退开一步,保持距离。
歪头打量了她好一会儿,顾渊粼直接扯过她的手,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勾着她的下巴,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蜻蜓点水一吻。
“我知道我不好,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多一次机会?他哪里好了,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他根本就不懂女孩家的心思。”
紧紧抱着贺芝瑾,顾渊粼将她当成了萧馥依,埋在她的肩膀上,嗓音委委屈屈的,控诉她的不公平。
猜测他可能是将自己当成了别人,贺芝瑾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当下便纠正了顾渊粼的错误:“三少,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心中那个女孩,我是贺芝瑾,你弄错了。”
但梁冉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拍照角度,快速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视频连同照片都发给了熟悉的媒体。
想了想,她又将声明的事与贺芝瑾的经纪人说了下,因为她觉得贺芝瑾可能没那么早醒来。
满意的将手机放回包中,梁冉轻声道:“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二天,司南锴来到萧馥依的病房中例行检查,却看到宁萱在帮她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出院。
“你的伤还没好,这是要做什么?”快步走到萧馥依身边,司南锴询问。
望着停下动作的宁萱,萧馥依摇头,表示没事,示意她继续:“好没好,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整天待在医院,没意思,不如回家休养。”
“你,一个人可以吗?”司南锴迟疑,她一个伤患,独自住在清苑,想想就放心不下。
“我不回清苑。”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萧馥依轻声道,“那里有我和桐桐太多的回忆,回去不过是触景生情,平添悲伤罢了。”
“我租了间小公寓,请了保姆回来照顾我,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只是下午要让萱萱陪我去监狱看一下桐桐的父母,所以将她喊了过来。”
萧馥依没说,之所以选择租一间小公寓,是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了,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她一个女孩子可能照顾不好你。”司南锴下意识的询问,他的眼中有光,那是曾经的萧馥依最期待的,现在却最害怕的。
避开他的视线,萧馥依摇头拒绝了:“不用了,公司的司机在楼下等着了,他会送我们去,再说了,监狱那边有警察,他们会帮我的。”
司南锴抿唇,气氛一时间沉默,宁萱收拾东西的动作愈发的快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
“依依,好了,走吧。”宁萱伸手想要拿起装着衣物的包,却被司南锴抢先了一步。
“我来吧,你推着她,我送你们到楼下。”
低垂着眉眼,萧馥依没拒绝他的好意,也许今日一别,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或许得等到她放下心结的那天。
也好,就再享受这短暂的相处机会。
将东西放到车上,司南锴小心翼翼的扶着萧馥依坐上了车,叮嘱道:“路上小心,安全第一。”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我又不是不来了,还要复查呢。”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萧馥依俏皮的眨眨眼,活跃了气氛。
微微点头,司南锴目送着萧馥依离开,可他这心里,却还是隐隐有几分不安,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
宁萱侧头看向身侧坐着的女子,她恬静的脸庞宁静了岁月,少了从前的天真活力。
“你真的决定了吗?就这么走了,和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将来不会后悔吗?”知道萧馥依的决定后,宁萱觉得十分可惜,他们两个也算是郎才女貌。
萧馥依回头,神色难掩落寞,可还是要故作坚强:“会后悔啊,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我难受,这里是我和桐桐认识的地方,充满了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
“可这里也是她永远的离开的地方,只要待在这里一天,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回忆,那种痛,我承受不住,迟早会变得麻木。”
“我也不想离开,可我需要一个能够供我自由呼吸的空间,让我稍稍喘口气,可以面对残酷的现实,而不至于将自己逼到死胡同里,不愿后退,却前进不得。”
“萱萱,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就好像,好像我被关进了一个全封闭的笼子里,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点点剥夺氧气,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紧握着宁萱的手,萧馥依心情激动,这几日她过的太压抑了,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里,她真的撑不住了。
“依依你别激动,我懂,我懂,宁城就是笼子,所以你想要离开,去一个没有回忆的地方,来舔舐伤口。”宁萱抱住萧馥依,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抚道。
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温热的打在手背上,萧馥依哭着道:“我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
“没事的,没事的,你听我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桐桐离开我们谁的心情都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可生活总得过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