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子上次在疗养院见到苏敏的时候就想问她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候她刚回来,大家又是第一次见面,金叶子怕引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没问。
可是苏敏老是在她面前蹦哒,说出了的话里有意无意的都是对姜堰的爱慕,金叶子不是傻子,也不是个看见了能当没看见的,所以现在当着林音的面,直截了当的问了。
苏敏脸色一滞,很快露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来,“姐姐怎么突然问我这种事?”
金叶子在心里鄙夷了下,唉声叹气的道:“其实你刚回来,我现在提起这事好像不太好,可是没办法啊,人家三天两头的找我,严重的影响了我们家的生活,我合计着,你也回来了,不如把这件事解决一下,对大家都好。”
苏敏还没起说什么,林音就不高兴起来,沉着脸道:“这事和我们敏敏没关系,是那些人乱说话,叶子啊,你妹妹刚回来,这事以后再说。”
苏敏委屈的抱住林音的手臂,一副要哭又强忍着的表情。
林音立刻觉得心疼起来,安慰道,“没事的,敏敏,这事和你没关系,是那个孩子自己命苦,不怪你,不怪你。”
看来这里面是大有文章了。
金叶子揣摩着林音这话里的意思,此时确实是和苏敏有关的,不过,她没想到林音这样维护苏敏。
“阿姨。”金叶子想了下,“有些事并不是我想提,只是既然敏敏回来了,也跟别人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孩子突然没了,家人伤心,想要个确切的消息是正常的,敏敏总不至于一直躲着别人吧。”
苏敏咬唇,楚楚可怜,“妈妈。”
“好了好了,还在新年里,提这些晦气事干什么,先吃饭吧。”林音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事。
金叶子还想说话,被姜堰拉了拉,顿时打住了话头。
她心里有些难过,难道林音刚刚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吗?
苏敏的这件事现在被落到了她头上,闹得她的生活很不愉快,他只想苏敏出去澄清一下,把当年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给方梅一个说话,但是林音这维护的态度,着实让人不愉快。
活该她的生活因为这个不相关的事变得一团糟吗?
后面,大家突然就没话说了,林音或许也差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在吃完了饭以后,主动给金叶子解释了下,“我不是说要一直瞒着这件事,只是敏敏刚回来,有些事我们也不清楚,等我们自己家里理清了,再和他们谈不迟。”
“阿姨心疼敏敏我知道。”金叶子话里疏离了很多,“我现在也可以不说,只是若是他们再找上我,那我可不会隐瞒了,毕竟这事不是我的事。”
苏敏眼眶泛红,很是委屈的道:“姐姐,你怎么这样的狠心啊,我刚回来,该没过几天清静日子呢,你帮我挡一挡怎么了?”
“是啊。”林音也道,“看在你妹妹刚回来的份儿上,你就帮帮她吧。”
“帮?”金叶子心里不舒服,提高了声音,“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我怎么帮?他们已经严重的干预了我的生活,影响了我和家人的感情,我没办法帮。”
她拒绝的果断,因为她不相信林音和苏敏,这不是她做的事,现在屎盆子却扣在她头上,传出去对她,对金元宝,甚至于对姜堰的名声都有极大的影响。
她为什么要帮她们?
如今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饭喝茶,那是因为她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念想,可是她们做的,并没有给她带来想象中的亲情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苏敏开始小声的抽泣,像是给金叶子的话伤透了心似的,抽抽噎噎的道:“姐姐,你帮我处理一下这件事不好吗?姐夫那么有钱,随便打发他们点,这事情也就解决了啊,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
“是啊。”林音附和,“小姜啊,你看看,这事你帮着摆平一下不就好了吗?”
金叶子气笑了,“他有钱是他的事,关你们什么事,我只是要苏敏去给人家一个说话,是生是死,当年到底出什么事,人在哪里,一一说清楚了就行,你若是行的正,为什么不敢说?”
苏敏睁着眼睛,眼里还有泪水,极尽委屈的看着金叶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无非就是想着过几天清静日子啊,再说你一直没有回家,帮我们一下不行吗?”
金叶子腾的站起来,火冒三丈,可是还是压着自己的脾气,冷声道:“我没有回家是我的错吗?是你不想回家的吗?你呢,突然消失,一点音讯都没有,出可那么大的事情,不想着怎么弥补,还在这里要求别人做这做那,你好意思吗?”
苏敏也不甘示弱,“金叶子,我叫你一声姐姐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你这种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认的人,真的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是啊,我没资格。”金叶子说完,拉着近近就走。
林音气的拍了下桌子,原本温柔的妇人因为她们的吵架而变得严厉起来,“别吵了,没把你们两个带好是我的错,你们要骂干脆骂我就好了。”
“妈。”苏敏的气焰顿时没了,“不是我要和姐姐吵架啊,是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心里也是气不过,妈,对不起。”
先软了态度的那个人在别人眼里,过错自然就小了很多,林音对着金叶子道:“小时候不小心让你丢了确实是我的不是,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心里好过吗?”
金叶子没回头,知识淡淡的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可是遇到你们,我觉得很失望,比起我的养父母来,你们唯一做了的,大概就是将我生了下来,所以,您要是觉得我不配当您的女儿,那就算了吧。”
说完,她带着近近走了。
姜堰跟着离开,在离开之前道:“叶子她这些年过的很苦,她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所以如今没有谁有权利要求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