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下周要去南城。”肖澈对江深说。
“去到那么远干嘛?”
“祭祖。”肖澈面色淡淡道。
江深拍了下脑袋,“差点忘记,柔姨的忌日要到了。”
南城是肖淑柔的老家,她去世后,肖澈完成她的遗愿,落叶归根。
去年江深还去扫过墓。
他记得肖家在南城有个很大的庄园,看上去家世显赫,背景神秘。
江深说:“我请假陪你去吧。”
肖澈摇头:“不用了,我这次可能住久一些,有些工作要做。”
“还没放弃你研究你那个设备?”
江深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肖澈那个叫jojo的语音对话设备,能够发出肖淑柔的声音。
第一次在他家听到那道声音,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也许这次去,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江深搭了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感到愧疚,我相信,柔姨不会怪你的。”
肖澈垂下眼睫,声音微沉,“我知道,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江深回到了家。
他住的是只有七层楼的步梯楼。
他住六楼,季渺渺住顶楼。
刚进家门,江深就被自己家天花板传来的咚咚咚声吓的顿住脚步。
这个季渺渺,小时候是虫,长大后是龙,能翻江倒海那种。
刚搬来的前一周,她每晚都找小姐妹回来开party。
也不知道闹得有多疯,连天花板都会震动……
江深倒是无所谓,就怕她被邻居投诉。
所以他试探性的问了几个邻居,确定只有他家的天花板会动后,他放心了。
也好,听的到动静证明她是安全在家的,没有到处乱跑。
江深躺在沙发上,默默地数着时间,十一点,十一点半……
十二点的时候,楼上终于消停,江深松了口气,起身去阳台收衣服洗澡。
夜晚的阳台很凉爽,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江深将衣服收好,正打算进屋时。
啪!
一个东西忽然掉落,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江深定住,伸手将那东西抓了下来。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他浑然僵住。
被他抓在手里的,赫然是个紫色小巧秀气的文胸。
这东西从天而降,用脚尖想想都知道是谁的。
江深的耳廓渐渐染上了绯红。
同时也庆幸,幸好住在她楼下的是他,要是其他男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变态的事情。
***
关掉音乐,跳完减肥操的两个闺蜜瘫在了沙发上。
“我说,你这房子谁帮你找的,装修的很好,交通方便,邻里也和气。”
“除了没有电梯,其他都很完美。”
季渺渺敷着面膜走出来,拍拍脸说:“喜欢的话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呗。”
“我倒是想,就是我那里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我在家都不敢跳减肥操,已经被楼下邻居投诉好几次了。”
“我也是,我楼下住的还是个色鬼,上次不小心掉了个文胸下楼,那男人现在每次见到我,就会一直色眯眯看着我……”
“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季渺渺得意洋洋的说。
跟江深当邻居可实在太幸福了。
没事就下楼蹭个饭,还不怕弄出点什么动静就被投诉。
唯一的坏处,就是江深厨艺太好了,她最近长胖不少。
“楼下住的是我哥,我就算把屋顶掀了,他也会护着我。”季渺渺翘着二郎腿说。
“你不是独生女吗?哪来的哥?”
“青梅竹马的。”
“哦,我知道,是以前高我们三届的江深,江学长。”
“记性蛮好啊你。”
“当然,他替你去开家长会的事,让我们记忆犹新。”
季渺渺被她一说,记起来了。
小时候她爸妈工作忙,有时会让江深两姐弟帮忙照顾她。
江深去她学校开家爱上书屋生了。
“老师批评你,他一直护着你,能说会道,怼的老师无话可说。”
“人家是优等生,高考全校第一名,老师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真好,护着你长大的,又能当哥又能当爸。”
两闺蜜一脸艳羡。
“你干脆收了他,当老公得了。”
“就是啊,渺渺。”
季渺渺闻言,抓起枕头扔向二人。
“别乱说话,他当我是亲妹妹,我怎么能想睡他呢?”
将两位闺蜜送走后,季渺渺撕掉面膜,回到浴室洗脸。
刚脱掉文胸准备睡觉。
叮咚——
门口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季渺渺趿拉着拖鞋往门边走去,边走边嘀咕,“两条大头虾,又忘记什么东西了?”
拉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她怔愣住。
江深的视线由她惊愕的脸,顺着她修长的脖颈落到她的身上,脸色突然红了又黑。
他别过脑袋,声音带着恼意,“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
季渺渺意识到自己没穿内衣,薄薄的睡衣已然透出了胸部的形象,她微微侧了侧身,挡住胸口“找我干嘛?”
“给!”
江深依然不看她,将文胸往她怀里一塞,语重心长道,“虽然不明显,也得穿啊!”
季渺渺愤怒的甩上了门。
可恶的江深!
她掀开衣服领口,低头瞅了自己的胸部一眼。
什么叫不明显?
明明不穿也挺,好不好?
她昂首挺胸往房间走去,躺在床上以后,越想越气。
和闺蜜的对话不由自主的闯入脑中。
“我也是,我楼下住的还是个色鬼,上次不小心掉了个文胸下楼,那男人现在每次见到我,就会一直色眯眯看着我……”
“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是啊,她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江深对她的胸不仅不感兴趣,还很嫌弃。
或许她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哥们那样的存在。
想起江深看到别的女人时那色眯眯的样子,季渺渺忽然觉得不高兴。
她严重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江深让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心很受伤。
楼下,同样辗转反侧不能眠的还有江深。
身体某处兴致勃勃的样子让他很头疼。
床头灯亮起,他掀被起身,坐在床沿发呆。
微微躬起的身躯倒映在墙上,像只孤独的困兽。
好一会,他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洗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