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梦儿死了?!”古朴生香的屋子里,一阵痛心疾首的呐喊声传出来。坐在屋子上的男人眼中满是悲怆。
莹莹泪光闪烁其中,捶胸顿足。
“是的家主,我们在路上发现了少爷的衣衫和玉佩,还在地上发现了残留的化尸水。”
闻言,李家家主李全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阴鸷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杀气,扶着座椅的双手青筋凸起足以可见他的愤怒。
“化尸水……这是要焚尸灭迹。”他冷笑一声,“伤我孩儿,毁我李家根基,这笔账我李全一定要算!”
他愤恨地站起身子,迈开脚步冲向后院。
站在后院一座禁闭的石门前,李全跪下身子重重磕头,悲凉的声音传入石门之后,“孙儿李全请老祖出山!为曾孙李梦德讨回公道!”
石门里是一间屋子,简单却不失大气,古朴沉香木雕刻的桌面上焚着香,香气一点一点飘散出来,在那桌子的后面有一个蒲团,蒲团之上盘膝而坐着一个老者。
看起来约莫七八十,可实际上早已过了百岁。
他白发苍苍,面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盘在双膝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梦儿死了?”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他收回神识扬手的一瞬间房门便打开了。
李全立马站起身子走了进来,又是扑通一声跪下,“请老祖为梦儿找寻真凶!”
“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面对自家老祖的质问,李全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于是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老祖。
李家老祖拧起眉头,浑身威严气势全开,“这么说来倒是那皇甫家的人动的手脚了。”
“极有可能,但也不可能。梦儿追杀皇甫玉的事情是隐瞒的,按理说皇甫玉是不会知道的,那皇甫玉就算与梦儿有过节也不会杀了他。毕竟皇甫家与李家之间的恩怨他们是的清楚的。”
“但除了皇甫玉之外孙儿也想不到其他人了。”李全恭敬的说着,脑袋一直垂下根本不敢抬起来。
老祖微眯起眼睛,横扫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是不是看一眼便知道了。”
闻言,李全连连点头,当下便知道老祖是愿意出手了。
他们李家的老祖闭关已经几十年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来不管家族中的任何事情,若非今日事情之大,李全也不想叨扰这位老祖。
可李梦德是他们李家的独苗,又是嫡子,虽是灵根不是天资但也不弱,若是将来以天材地宝喂养再加上老祖的教导和传承也能成为一个灵尊。
在这东域,家族年轻一辈出个灵尊甚是了不得。
老祖扬起手来,轻轻一挥便从心间引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扬手一挥在面前便出现了一块浓雾。
这是老祖的心头血与李梦德牵连,有这滴心头血在便能看得见李梦德临死前发生的一幕。
是谁杀了他也能知道。
白色的浓雾渐渐散去,李梦德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面前,眼前出现的一幕便是一名女子以一种诡异的身法闪现,一刀便抹了李梦德的脖子。
白雾消散,李全的眼中已经渗满了杀意。
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眼前,若不是老祖在前他已经控制不住。
“这女子倒是没见过,身法也诡异,画个像放去佣兵工会。”李家老祖沉声说道,目光里肃杀肆起。
杀他李家嫡子,他必要她不得好过!
李全颔首,“孙儿遵命!”
老祖都放话了,不管这女子是什么身份,他们李家要全面追杀!
于是,在当日整个东域炸开了锅。
一张女子的画像出现在各大佣兵会前,李家悬赏五万灵石取女子首级。
而骆青岑前脚才接了单子,后脚她的画像就贴在了佣兵会的门前,不少佣兵会的人都见过了她,立马将她所接取的任务告诉了李家。
就在那一天,不少人已经开始踏上追杀之路。
皇甫玉也收到了消息,没想到李家没找上他却直接挂了骆青岑的画像,这可让皇甫玉着急坏了。
“老祖、父亲这可怎么办?不如让孩儿也前去寻找她!”还是那冰冷的面容,即便心底再着急,面上却仍是纹丝不动。
“你去送死?”皇甫敬冷冷扫了他一眼,“那姑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你放心好了这些人只会成为她进阶的垫脚石。”
“老祖!她不过一个是灵者,面对同等级的倒是能对付,可若遇到灵士灵尊者该如何是好?”
“这事儿到底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
皇甫玉冷声说道,眼眸里顿过一丝寒意。
“玉儿!”皇甫晟开口,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祖的话不得不听。如今李家没有上门说明李家之人不知道此事是因你而起,你若是冒然上门只会让李家起疑从而着手调查姑娘的身份。如今那佣兵会上只有画像,却连个姓名都没有,你一去反而将姑娘给暴露了。”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玉眼眸微闭。
老祖和父亲的话说的在理,他若冒然前去只会给骆青岑引来更多的麻烦。
但要让他袖手旁观,他也是做不到的。
可是他要如何才能帮到她?
皇甫玉抿唇,眸光微微沉了下来。
“玉儿,你去一趟青山平原吧。”皇甫敬开口,“去历练半个月之后再回来。”
这是摆明了要支开他。
皇甫玉满是无奈,可也不得不从。
谁都不知道骆青岑究竟去了哪个森林或者是平原里面,所以各大平原各大森林里满是佣兵和接单者。
四处寻找,只为寻找一个穿着蓝色水杉的女子。
此女子没有姓名,就连画像都是百变的,可唯独令众人知晓的是她拥有一身诡异的身法,不属于任何门派。
而此时,被追杀的骆青岑浑然不知,身上的水蓝色衫裙早就换掉,换成了一身白衫头发高高的挽起,露出半个光洁的额头,嘴里咬着一块鹿肉大摇大摆的穿梭在青山平原之上,与画像上的人相差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