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将骆青岑浑身劈了个透。
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前世骆燕靖就是跟着骆治平才死亡的,可是如今时间早已过去许久,理应不会再发生了才对,难不成是延后了?
“可知具体的情况?”骆青岑一把抓住冷霜,急迫的问道。
冷霜愧疚地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眸。
“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燕靖身份特殊,他身边无人敢监视,也就是出了事儿才有人赶来汇报。不过四小姐不用担心,信上没说燕靖有性命之忧,应该……无碍。”
骆青岑冷眸一瞪,冷霜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她在骆青岑身边待着也有几日了,早前听闻过她的手段,来到她身边之后冷霜却不以为然。
骆青岑性子太好了,鲜少与人发脾气,平日里也都是说说笑笑的,偶尔还有些犯迷糊。她着实想象不到这个女子手中掌握着定安府大半个经济。
可如今她这一眼,让她不寒而栗。
犹记得这种眼神她也只是在世子身上见过。
“非得等着出了事儿才叫事儿吗?”骆青岑冷冰冰的扔了一句,沉声道:“你留在这里盯着客栈,不准他们与南宫寒接触,实在不行就闭店三日。”
冷霜疾步追上她,“姑娘是要回定安府?”
“三日我便回来。”
“可是世子……”
“世子那边我自有交代。”她一面说着一面跑上楼,匆匆收了些东西之后便拎着一个小包袱下了楼。
琉星和玲珑见她神色有异,非常识趣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另外三人也都看着她。
骆青岑楞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慢脚步走到琉星和玲珑面前,蹲下身子摸了摸琉星的脑袋说道:“姐姐呢要离开三日去办点事情,你照顾好妹妹听冷霜姐姐的话,不可以乱跑,姐姐回来的时候回给你们带零嘴。”
琉星看了她一眼,拉着玲珑的手点了点头。
“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周伟连忙站起身子问道。
骆青岑摇头,冲他一笑,“若说真有帮忙的,那就是希望三位这些日子就在客栈里好生用功,能不出门最好别出门,午膳和晚膳冷霜都会帮你们准备好。”
虽不知道骆青岑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并没有多问,三人都答应了下来。
安排好这一切,骆青岑片刻都不敢耽误快速地离开了客栈。
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南宫寒了,更不怕他会监视自己。
租了辆马车骆青岑一路朝着定安府奔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她。
又急又恼,她连忙让车夫将马车开进了城,连带着跟换了三次马车之后才将身后的人甩掉。
紧赶慢赶一点都不敢歇息,骆青岑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定安府。
一路狂奔回骆府,还没踏进门就听见了罗怡的哭声。
脚下一软,她险些摔倒在地上。
硬撑着身子爬起来,骆青岑一步一步走向屋子,在看到门口汇聚的人时她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没有披麻戴孝,没有白花蜡烛。
“娘。”她哑着声音喊道,罗怡回过头看到骆青岑的时候哭得更凶了起来。
“大哥他怎么样?”
罗怡摇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砸。
“失血过多,现在只能看他自己能否醒过来,谁也帮不了他。”
脑子里一片空白,骆青岑抿了抿唇,转过头看着旁边的骆云慧眼眸微微眯起。
骆云慧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房门咯吱一声轻响,穆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你回来了。”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样?”
“无性命之忧。”这大概是穆漓最好的回答了。
有穆漓保证,骆青岑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能活着那就是希望,转头看着穆漓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漓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再说。跟着穆漓出了院子,骆青岑神色阴郁,却见穆漓拉着她的手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觉得……”
“是骆治平。”她的话还没说完骆青岑就打断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穆漓道:“也不能全怪他,骆淑雅死后他所有的寄托都没了,一个人守着诺大的骆府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不想碌碌无为一生,正巧山头那贼子这两日猖狂的紧,骆治平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便要上山剿匪。”
“你大哥什么为人你自己清楚,他不可能看着洛治平一个人独闯山头,于是便跟着去了。
骆青岑闻言,垂下眼眸,心中万般无奈。
这件事她能怪谁?千叮咛万嘱咐大哥不要和骆治平做那冒险的事情,可他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弄成如今这般。
“骆治平也受伤了,他很是愧疚甚至都不敢来见你娘,这两日拖着伤偷偷来看他。”
还算他有点良心 骆青岑这下心中总算是舒坦些了。
说不埋怨骆治平那是不可能的,只不是想着骆治平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心中才好受一些。
穆漓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着,“好在也算是没有性命之忧,总归是会醒来的。”
“我去看看骆治平。”骆燕靖这边有这么多人,可是骆治平身边怕是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说到底有时候骆青岑还是心软。
穆漓扯了扯嘴角,微微颔首。
骆治平还住在从前的那间屋子,一推开房门就闻见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骆青岑拧起眉头,急忙上前,看见满地的血布纱块,心底那仅存的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箭步冲上去扶起骆治平,怒斥道:“这是你一个人能行的吗?怎么不让人来伺候着?”
“昭月……对不起。”他握住骆青岑的手,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心底陡然一软,她语气也放低了几分,“不怪你。”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燕靖和我一同去,我不该在贼子冲上来的时候让他为我挡剑!更不该让他受伤!”
“昭月你打我、你骂我吧!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意孤行不听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