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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绕道

    恍然间听到了露娜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紫凝,也一下从车上跑下来确认,而她下车时,星辰等人早已朝肋下抱着露娜的安德鲁奔了过去。

    紫凝跑过去时,艾薇拉和亚历克斯也循声下了车。

    一行人奔到安德鲁身前时,终于确认了那竟然真的是露娜,也看清楚了此刻的露娜到底有多狼狈。

    “露娜妹妹!“

    “露娜!”

    “露娜师妹!“

    一行人一下喊出了露娜的名字,语气中近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以及难以掩饰的惊惶。

    他们难以置信露娜竟然出现于此,惊惶露娜看起来不太好的情况。

    见到众人朝自己围过来时,原本闹腾的露娜一下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看在场面露关切的众人,最后看了一眼关切中又带着疑惑的邵东后,一下将目光低了些去,她低下去的目光中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有心虚,有委屈,还有害怕。

    看着露娜浑身被汗水浸透,身上甚至脸上都沾满尘土,身上还带着不少擦伤的模样,紫凝慌乱中看向了安德鲁,情绪有些失控道:“你干了什么啊!安德鲁叔叔!”

    “不是,我还能干什么?”面对紫凝的说辞,安德鲁摊了摊空着的手,低头看了看仍然被自己抱在肋下的露娜后,一脸无辜状看向紫凝道:“你不是应该庆幸叔叔我发现她了么?”

    “你先把露娜妹妹放下来啊!”苏珊把话插进来时,语气显然跟紫凝一样着急,毕竟她对露娜的关心,又如何会比紫凝少呢。

    “哦!”好似被提醒才想起来一般,安德鲁惊乍中松开了揽着露娜的手臂。

    露娜因为安德鲁松手而落下来时,脚上刚刚沾地,却好像是被莫名刺激了一下,而后如同不能站立一般,忽然瘫坐在了荒野的草地上。

    瘫坐在草地上的瞬间,原本因为心虚而不敢出声的露娜,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露娜一哭起来,众人原本还有的其他思绪,也一下被心疼替代,一时间他们也按下了询问具体情况的想法。

    见到露娜哭泣的模样,紫凝心疼得俯下身来,扶着露娜安慰起来。

    看见紫凝俯身安慰自己,露娜一下哭得更厉害了,哭泣的同时,她不顾身上擦伤,一把抱住了紫凝,好似委屈到了极点。

    紫凝安慰着露娜时,以为露娜是被安德鲁摔到了的苏珊心中着急,没好气看向安德鲁道:“你怎么不轻一点!安德鲁叔叔!”

    “不是你让叔叔放手的么?”安德鲁皱眉回应时,一副无辜的模样挠了挠头,而后指了指露娜双脚,示意这跟自己无关后,继续道:“而且你们看,这真跟我没有有关系啊。”

    众人顺着安德鲁所指,一齐朝露娜脚上看去时,见到了露娜脚上磨损严重的鞋子,而鞋子显眼的破口处,还隐现猩红痕迹。

    莫名心惊中,苏珊也忘了再跟安德鲁计较什么,她赶紧和艾薇拉俯下身来,试着帮露娜把磨损的鞋子脱下来,以便查看其伤势。

    苏珊和艾薇拉刚刚动手,本就哭得稀里哗啦的露娜一下哭得更凶,也将紫凝抱得更紧,那柔弱姿态,不禁惹得众人更是心疼。

    “你忍一下,露娜妹妹!”见到露娜此刻模样,苏珊心疼的蹙起眉头,而后看向对面的艾薇拉,示意般对对方点了点头。

    在露娜强忍疼痛,不再挣扎,却始终忍不住的哭泣中,苏珊和艾薇拉有些颤抖的将露娜鞋子和袜子都脱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众人都为眼前所见止不住心疼着,因为整个过程中,他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血。

    脱掉露娜的鞋子后,所见情景,让在场所有人更是止不住动容。

    只见露娜本该白皙小脚上,带着好几个已经磨破了皮,正往外渗着血水的水泡,那有些淋漓的场面,和露娜白皙脚掌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的对比让人如何能够不感到心疼呢?

    众人此刻当然已经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自他们离开涅槃城起,一个多小时,一百几十公里的路程上,露娜竟一路跟了过来。

    鞋子的磨损,还有脚上的水泡,定是因为在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狂奔中,跑了一个多小时的关系,而她身上的擦伤和泥垢,大概是因为她在路上还摔过跤。

    众人有些手忙脚乱时,大概思绪最是清醒的安德鲁,叹了口气道:“车上有药品,还有洗澡的地方。”

    安德鲁这么一说,众人才意识过来,这里确实不是合适处理露娜情况的地方。

    苏珊,紫凝,还有艾薇拉慌忙带着露娜上车后,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当然了,此刻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忙着上车,因为显然心情跟神情一样复杂的邵东,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得所有人都上了车后,保持复杂神情的邵东思虑了片刻,而后解锁了手机屏幕。

    看着手机中因为距离甚远而并不满格,但还能满足使用的涅槃城信号后,邵东打开联系人列表,并点下了雅各布的名字。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但邵东显然并没有显得不耐烦,大概这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挂断之后,他又一次在通讯录中点选了雅各布的名字。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挑眉中再次挂断后,邵东又一次点下了雅各布的名字。

    ……

    终于,在第五次尝试后,邵东终于打通了雅各布的电话。

    “咦,邵东,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么?”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雅各布带着笑意的打趣,当然了,再邵东听来,雅各布那份打趣怎么听都有点掩饰心虚的意味。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露娜还听话么,没给你添麻烦吧?”

    回应雅各布时,邵东稳了稳思绪,用上了往日一般的戏谑语气,显然他并不着急拆穿雅各布。

    “啊,当然没有啊,我……正带她去买糖葫芦呢,她跑前面去了,你要听听她的声音么?”

    不得不说的是,从回答看来,这种时候雅各布倒真有几分人浑胆大的意味。

    “想啊,让她过来跟我说几句吧。”

    按照邵东对雅各布的理解,他知道雅各布现在怕是已经找露娜找到快疯了吧,刚才一直被占线的电话,十有**就是因为雅各布一直在打露娜的电话。

    当然了,大概邵东已经比谁都更清楚露娜具体情况的关系,所以既然雅各布这么慌而不乱,他倒也继续配合出演,因为心中多少有些负气的他,倒真想看看雅各布能演到什么时候。

    “啊……这个啊,露娜……咦,露娜好像跑去看街头表演了,我去找到她再打给你吧,好么?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这一次,雅各布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好似掩饰不住的心虚,表露出了有些迫切想要挂断电话的渴望。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下,我怕再走一会就没信号了,你快点找她过来,让我跟他说几句吧。”

    可以听得出来的是,邵东可没那么容易放过雅各布,毕竟他现在真的有点头疼。

    “呃……这个事情吧,好吧,邵东啊……怎么说好呢,你现在在车上呢是吧?你先把安全带系好行么?安全第一嘛,我想想怎么跟你说好呢……”

    终于,雅各布话语中露出了明显兜不住的语气,以至于隔着一百几十公里,邵东都好似能看到雅各布在自己面前狂抹冷汗的模样。

    “别说了,露娜在我们这里呢。”

    终于,在雅各布无法掩饰的露怯后,邵东终是决定结束雅各布的焦虑,说出了此刻的情况。

    邵东话一出口,电话那一头明显顿了一下,片刻后,雅各布如释重负的声音传来过来。

    “哦!谢天谢地!吓死我了!邵东你听我说……”

    雅各布还没说完,邵东立即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说辞。

    “你说个屁!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跟雅各布摊牌后,邵东语气也不再掩饰那一丝负气,亦不知他回去之后,到底打算怎么收拾雅各布呢。

    “不是!邵东!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啊!你听我说啊,这个情况是这样……”

    雅各布没能把话说完,邵东便已经挂了电话,毕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眼前情况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挂断电话后,默默调整呼吸和思绪中,邵东看了看被安德鲁撞得有些狼藉的来路,又看了看那鸟唱风吟的荒野,最后转身看向了探索者A17。

    无声的叹息中,邵东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终于朝探索者A17走去。

    探索者A17比一般的汽车要大太多,所以探索者A17的后舱也比大多数人想象的大,再加上合理的空间利用,除了储物舱外,后舱中还真有一个洗浴间,甚至还有一个五脏俱全的厨房。

    优秀的水循环净化系统,让车顶末端水箱中的水可以使用很久,所以乘客并不需要担心用水问题。

    几个少女一道进了后舱,不一时,后舱传来了阵阵水流声,水声中还夹杂着露娜吃痛的惊乍和哭泣声,以及苏珊,紫凝,还有艾薇拉安慰露娜的声音。

    前车舱中,剩下的几人默默等待着,同时也默默思索着,思索中,包括安德鲁在哪,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识看向了邵东,因为他们都十分清楚,露娜之所以要跟过来,当然是因为邵东。

    虽然安德鲁能够知觉的信息相对有限,但他毕竟人生阅历丰富,仅是从他目前所见,他便也已经能对眼前情况猜测个七八成。

    座椅上,邵东皱眉凝视着眼前的空气,显然他心情很是复杂,复杂到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回应其他人的目光。

    在此前一年多的时间里,有一件事情是邵东能够明确感受的,那就是紫凝对他的态度气势一直在好转,从最开始的见面必定情绪失控,到后来慢慢能找机会说上只言片语,无论原因如何,交流是否愉快,但那至少都是一种进步。

    正因为以上原因,邵东一直觉得他和紫凝之间的问题,就是缺了一个机会,一个好好交流和相处的机会,而他一直觉得,这次任务就是一个机会,但露娜的忽然搅局,让这机会好像发生了变数。

    想到露娜,邵东此刻的心中莫名有些怨忿,但往深处一想,他又对露娜怨忿不起来,毕竟多年积累的感情,在加速一年多朝夕相处下来,他对露娜的兄妹之情,也早已不是一般的深。

    此刻,邵东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答应紫凝照顾露娜,因为他能够感受得到,一年下来,露娜对他的那种超出兄妹的情感,也早已越来越深,他不太能想象,任由这般发展下去,露娜对他的这份感情,终有一天要走向何方,又要何处去安放。

    可是转念一想,邵东又更加不知道,如果他不照顾露娜的话,有还有谁能好好照顾露娜呢,更何况,那还是紫凝的要求。

    身处如此立场,邵东只觉得越想越是头疼,苦恼中,他双手不自主的挠起了自己的头发。

    看着明显深陷苦恼的邵东,星辰轻轻叹息了一声,而后打开了舱壁一侧的壁式冰箱,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了邵东。

    “谢谢。”邵东接过饮料,直接拉开灌了一口。

    饮料顺着食道进入胃部,而后再反冲的气息上来时,邵东只希望自己的郁闷,能够随呼出的气体小消散,但这自欺欺人的想法谈何容易呢?

    不一时,苏珊已经抱着洗好了澡,也换好了衣服的露娜出来。

    众人聚焦的目光中,苏珊将露娜轻轻放在了调低后的座椅上时,艾薇拉也已经从储物舱中拿出一干外伤用药。

    露娜半卧在座椅上后,第一时间朝一侧侧首,抿着双唇看向了另外一侧座椅上的邵东。

    面对露娜投来的目光,头痛无比的邵东别过头去,看向舱壁一侧,多少有些没好气地回避着露娜的目光。

    见到邵东如此模样,露娜委屈的撅起嘴来,好似快要哭出来一般。

    无法得到邵东目光的回应后,露娜又环视了车舱中的其他人,最后看向了安德鲁。

    在和安德鲁对视了一眼后,露娜默默收回了目光,而后低下头来,不敢再看任何人。

    很明显,对于自己此刻行为有多任性,露娜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在目光和安德鲁接壤时,她显得格外心虚,因为她知道安德鲁是此次任务的话事人。

    紫凝没有跟苏珊等人一块出来,因为刚才情急之中,她身上也沾染了不少露娜身上的尘土,汗水,甚至血水,所以她也得洗个澡。

    苏珊和艾薇拉着手准备药品时,后舱也再次传来了水流声。

    苏珊和艾薇拉帮露娜擦药时,强忍疼痛的露娜,却在心虚中不敢再去吵闹,而是蹙眉的同时,不停发出教人心疼的吸气声。

    听闻露娜吃痛发出的声音,一直别过脑袋的邵东忍不住转回头来,看向了正蹙眉忍痛的露娜,心中也很是心疼起来,他到底还是关心露娜这个妹妹的。

    全程,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在思考,思考如此境况中,有人开口后自己该如何搭腔,更思考着眼前境况到底该如何处理。

    在苏珊小心翼翼,且心疼无比的替露娜脚底上药时,匆匆洗完澡的紫凝也从后舱走了出来。

    后舱出来的紫凝,从储物舱备用物品中换上了新的衣服,热裤加T恤的打扮虽然寻常,但在紫凝这样好看的女孩子身上,却将她身材衬得十分窈窕,也衬得有些火辣,更重要的是,她少见的常服打扮,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遗憾的是,此刻的车舱中,除了邵东之外,大概没有多少人有心情欣赏紫凝的姿颜了。

    走到露娜身侧后,紫凝看着露娜白皙小脸上贴着的创伤贴,只觉得心疼无比,蹙眉的同时,她蹲下身来,轻轻牵着露娜的手,柔肠百结的看向露娜,并小声安慰起来。

    突发情的状况算是终于稳定下来后,紫凝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德鲁刚才说得很有道理,幸亏他及时发现了露娜,否则如此情境下,露娜一直跟着他们,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她根本不敢去想。

    尤其想到万一数百公里后,体力透支的露娜跟丢了他们,身上又受了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想想都让人心惊不已。

    紫凝十分庆幸的是,最坏的情况到底没有发生,露娜虽然受了一些外伤,但到底没有什么大碍,按照露娜修真者的体质,应该无需多少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庆幸之余,紫凝又不得不想到了更多事情,更多跟她自己也息息相关的事情,比如她当然知道露娜为何要跟上来。

    一年多前,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昆仑事件后,紫凝萌生了露娜更合适邵东的想法,而如此想法下,她也趁着露娜被逐出昆仑的当口,以露娜需要人照顾为由,顺势将露娜推向了邵东。

    紫凝本以为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也许能够渐渐淡忘邵东,更以为这样她和邵东都能够轻松一些。

    然而,紫凝没能想到的是,时间越是往后,她越是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邵东,而且她也发现自己也越来越有些后悔,后悔亲手将露娜推向了邵东。

    每一个不眠之夜里,紫凝都会忍不住担忧和害怕,害怕邵东是否真的接受了露娜,甚至已经和露娜……

    毕竟从客观角度而言,露娜实在是个讨人喜欢,且让人很难抗拒的女孩子,不是么。

    让紫凝纠结中却少感宽慰的是,之后每次见到邵东和露娜时,她都能看得出来,邵东自始自终都只把露娜当作妹妹,并且从邵东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她也能确定一点,那就是邵东对自己的爱同样与日俱增。

    种种情绪交织下,其实紫凝每一天都在纠结,纠结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复,她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明明想着露娜更适合邵东,但在将露娜推向邵东后,心中却又不甘和害怕,害怕邵东有一天真的会和露娜在一起,不甘心邵东曾经全部属于自己的爱,有一天真的会转嫁她人。

    真正让紫凝有些痛恨自己的是,纵使她心中有千般害怕,万般不甘,她却始终没有为这些情绪做出过努力,而是一味放任。

    这一年多来,紫凝想得十分明白,大概自己就是一个十分懦弱的人,始终纠结着人生中的每一个节点,不敢爱,也不敢恨,想假装大度,却又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却又不敢无视世俗去争取……

    让紫凝愈发明白自己有多懦弱的是,她有一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闺蜜,那就是苏珊。

    自始至终,不论星辰身上多少令人不安的传闻加身,苏珊都一直深爱着星辰,并且在苏珊的努力下,她和星辰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幸福。

    在心底里,紫凝真的很羡慕苏珊的敢爱敢恨,更羡慕苏珊此刻的幸福生活,可饶是如此,她仍然不敢去尝试改变,而这种纠结和执守,让身处事件漩涡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好过,这让她更加痛恨着自己……

    无尽的纠结中,紫凝的目光渐渐有些起雾,而后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旁人见到紫凝如此模样,只道她是在心疼露娜,却不知道她内心早已经历多少天人交战。

    “紫凝师姐……”见到紫凝好似要哭出来的模样,露娜只觉得更加心虚,也更加委屈,喊出紫凝名字时,她也哭了出来:“对不起……呜呜……”

    “呜呜……”见到露娜哭出来,紫凝也再忍不住心中思绪,竟同样哭了起来。

    见到露娜和紫凝都忽然哭了起来,苏珊和艾薇拉一刹的不知所措过后,开始试着安慰露娜和紫凝。

    同一时刻,邵东赶紧放下手中饮料,并起身朝紫凝靠了过来。

    看着紫凝啜泣中轻轻颤抖的柔弱肩头,心疼已极的邵东伸出手去,同时柔声道:“紫凝……”

    “你别碰我!呜呜……”哭泣中,紫凝条件反射般抬起手来,反手拍开了邵东还未搭上自己肩头的手。

    事实上,在邵东伸手的时刻,紫凝心中是那样的温暖,她深知自己有多渴望邵东的安慰,可旋即,她又下意识的想到了露娜,想到了自己父亲,想到了昆仑……所以她也条件反射一般拍掉了邵东的手。

    拍开邵东手的时刻,愈发明确自己有多懦弱和纠结的紫凝,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被紫凝将手拍开后,邵东一手杵在一侧舱壁,低头皱眉,思索着自己这坎坷感情时,其他人也一时不止该作何行动,只得看着苏珊和艾薇拉一人抱着露娜,一人抱着紫凝,安抚着她们的情绪。

    许久,在露娜和紫凝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所有人又都沉默了起来,但所有人沉默中也都在思索,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总得有一个处理方案,毕竟他们还有重要任务要去执行呢。

    许久之后,亚历克斯先打破了沉默,毕竟这件事情上,相对而言,干系最轻的就是他,他看向安德鲁,以任务角度问道:“现在怎么办?安德鲁叔叔。”

    面对亚历克斯的问题,安德鲁下意识挑了挑眉,显然他也在思索。

    安德鲁还没开口,杵在墙上的邵东却先开了口,他看了看刚刚停止哭泣的紫凝,而后又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露娜,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送她回去啊。”

    说要送露娜回去时,邵东的语气十分坚定,一来,他此刻十分烦躁,二来,他知道现在执行的是可能有危险的任务,以一个哥哥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实在太胡闹了。

    “哇啊!”听到邵东要送自己回去,露娜一下又哭了起来,她边哭边看向了安德鲁,显然希望得让此次行动的话事人心软:“呜呜……帅叔叔,我不想回去……”

    见到刚刚被安慰好的露娜再次哭泣,心中仍然悲戚的紫凝,却只能像一个姐姐一样,让自己坚强一点,她蹙眉抱着露娜,不停安慰着。

    紫凝心中自然也是觉得让露娜同行不妥,但她到底懦弱心软,见到露娜哭得如此伤心和委屈,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从哭泣的露娜身上收回目光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安德鲁,显然在等待他做出决定,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得到过先知的交代,此行一切都得听从安德鲁的。

    “算了。”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安德鲁无奈摇了摇头,他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露娜,又看了看紫凝,最后看向了邵东,做出了决定道:“虽然现在也没走多远,但要是把她送回去了,她再跟出来怕是更麻烦。”

    听到安德鲁话语中,竟好似决定让露娜同行的意思时,邵东很是惊乍的看向了安德鲁,仿佛那一刻,他只差把问号直接写在脸上了。

    不同于邵东的是,安德鲁说完后,众人都低头沉思了一下,他们知道安德鲁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因为这样的事情,露娜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但他们却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带着露娜多少有些不妥。

    “帅叔叔……”听到安德鲁的说辞,知道自己或许有机会留下来的露娜,紧紧抱着紫凝的同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渐渐止住了哭泣。

    面对众人或惊疑,或思索的模样,安德鲁走到驾驶座坐了下来,而后道:“都系好安全带,叔叔我来开车。”

    “亚历克斯叔叔。”见到安德鲁此刻举动,亚历克斯心中疑惑,下意识呼唤了安德鲁。

    “叔叔我自有分寸。”安德鲁说话时,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说起来,之前忘了给你们说,恐怕我们得绕个道了。”

    “绕道?”听到安德鲁如是说法,苏珊眉头轻蹙了一下。

    苏珊当然不太相信,安德鲁会是之前忘记说起什么,而是觉得这恐怕也是此行的一个环节,因为她可没有忘记,之前自己父亲在交代此次任务时,还提到之所以让他们一块上路,其实是还想借机调查一件事情。

    在当时,先知并没有明确这件事情,只是跟苏珊说到时候会让安德鲁来安排。

    此刻,安德鲁决定让露娜留下来的举动,以及突然要绕道的说辞,让苏珊一下将这些事情都联系了起来,她下意识琢磨着,是否安德鲁忽然决定让露娜留下,也跟这件事有关呢?

    如是思索中,苏珊带着疑惑询问道:“去哪?”

    “临风城。”说话的同时,安德鲁启动了探索者A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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