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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纯白之黑

    星辰醒来时,只感觉自己的头部依旧胀痛无比,他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

    星辰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酒,就宿醉了一夜,而醒来之后,那种绵软无力,意志涣散的感觉,让他倍感不适。

    星辰当然感觉得出来,他在自己房间中,不用想他也知道,昨天肯定是邵东送自己回来的。

    掀开身上的毯子,勉强支撑起身体后,星辰愣住了。

    床的一侧,星辰看到了屈着双腿,坐在地板上,藕臂交叠,靠在床沿一侧睡着了的苏珊。

    窗口透进的光线,打在了苏珊精致柔美的五官上,少女柔弱的姿态,让星辰心疼又自责着。

    “她……守了我一夜么?”

    星辰蹑手蹑脚,换了一个方向下床,他不确定是否该叫醒苏珊,思虑片刻之后,莫名的心疼,让他放弃了叫醒少女的想法,他轻轻的将地上的少女抱了起来。

    他还了她一个公主抱。

    有些旖旎的接触,让星辰莫名的心跳加速着,但星辰知道,现在不是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温柔的将苏珊放下,星辰轻轻的拉过毯子,盖在了苏珊身上,心道:“希望她没有着凉。”

    星辰伏在床边,看着少女精致而又惹人怜惜的完美侧颜,他想到昨天和邵东聊天时,对眼前少女没来由的担心,心动,醋意,还有占有欲。

    星辰手上微微颤抖着,不由自主的轻抚上了苏珊白皙的小脸。

    再次掖紧了一下盖在苏珊身上的毯子后,害怕吵醒苏珊的星辰,打开了无声的自动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星辰走离开房间后,苏珊沐浴着窗口柔和光线的小脸颤动了一下,柔美的赤红色眼眸微微睁开,她不由自主的蜷了蜷娇躯,让身上的毯子,和自己的身体更加贴合,因为上面还带着星辰的体温。

    “就算是这样……”苏珊柔美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哀怨,但她微微嘟起的小脸,却又实在说不出的可爱,再次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少女轻抚了一下被星辰抚摸过的粉颊,她又羞又气的想到:“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哼!”

    星辰洗漱之后走下了楼梯,大厅一侧的厨房中,他看到了顶着鸡窝头,经典T恤加大裤衩,拖着人字拖站在冰箱旁,正在喝着盒装奶的邵东。

    “噗!”

    邵东转头看到下楼的星辰时,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一口奶被他夸张的喷了出来,被奶呛到的邵东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邵东。”星辰关切的问着,昨天之后,他和邵东的友谊也许已经深入灵魂,所以他当然很关心邵东。

    “咳咳……我没事。”邵东一边咳嗽,一边擦着嘴角,调整了一下状态后,看着星辰一脸惊诧道:“你也太……强了吧。”

    邵东把‘强’字咬的很是别有意味,像是在指向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

    “什么?”星辰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被邵东弄得有些糊涂了。

    “你只是个普通人啊。”邵东一边擦拭着冰箱上的奶渍,一边不假思索道:“我以为起不了床的是你才对啊。”

    “我……”星辰想了想守了他一夜的苏珊,似是忽然明白邵东所指,一时语塞,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这该怎么解释呢。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邵东看着星辰,一脸坏笑道:“我说喝酒呢,你是不是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去了?”

    星辰闻言,眼角有些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尬笑道:“我想的……也是喝酒。”

    “喏,接着。”邵东随手将一片面包抛向星辰,一脸不正经道:“今天大姐头起不了床了,我也懒得用自动烹饪系统,所以可没有什么爱心早餐了,将就一下吧,公主殿下。”

    星辰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包,他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但他也莫名想念着苏珊的手艺,尽管只吃过两次,想到苏珊,星辰又是淡淡的心疼。

    “今天陪我逛逛吧?我也很久没有好好逛街了。”邵东就着盒装奶,咀嚼着面包道:“反正今天大姐头也睡着呢,不介意陪我一天吧,我的公主殿下。”

    “你带路。”星辰微笑着,将嘴里正在咀嚼的面包咽了下去,谁会介意陪一个挚友出行呢。

    所谓朋友,一起浪费时间,不问缘由。

    如果不是人类利用科技,掌握了时间计数的方法,星辰肯定会不知今夕何年,因为每次走出宅子时,星辰看到的风景都几乎完全一样,那永远挂在头顶的太阳,让人完全无法从感官上带来昼夜交替的感受。

    星辰今天挑了一件白色的卫衣,而邵东亦如昨天差不多,只不过他脖子上的方巾,还有脚上的高帮板鞋,都换成了红白相间的夸张色调。

    走到第一个路口时,星辰停住了脚步,并且微微诧异了一下,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人,他又看到了那个钢铁之翼惹人侧目,优雅气质也令人十分舒服的新地球原住民——萨菲罗。

    “你好,萨菲罗。”星辰主动和对方打着招呼,他得尽快试着融入新地球,融入新的生活。

    背对着星辰和邵东的萨菲罗,双翼夸张而富有力量感的展开着,那仿如钢铁的双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听闻星辰的声音后,萨菲罗收起了他的双翼,转身微笑道:“你好,星辰,好久不见,邵东。”

    “好久不见!萨菲罗。”邵东也如熟人一般,和萨菲罗打着招呼。

    星辰初时有些诧异,邵东竟和萨菲罗如此熟念,但想到苏珊也认识,他便也释然了。

    和萨菲罗分开后,星辰转向邵东道:“和萨菲罗一样的羽人族,在涅槃城里多么?”

    “原住民聚居区会多一些。”邵东一脸玩味的看着围观他和星辰的路人,不假思索道:“其他地方很少见,至于萨菲罗,他是一个羽人族的学者,对人类的科技和文化很感兴趣,所以经常能在人类居住区看到他的身影,算是羽人族中比较有名的居民,据说他深入研究和了解人类文化,已经接近五十年了。”

    “这样么。”星辰喃喃自语道,萨菲罗看起来非常年轻,星辰没想到对方实际上已经如此年长了,但想到苏珊和自己曾经提到过,羽人族平均的寿命远远高于普通人类,他释然的微微颔首。

    星辰顺着邵东的目光,也扫了一眼街上或驻足围观,或对他们指指点点的路人,星辰对此当然也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邵东也是。

    星辰和邵东被围观的原因,其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个是举世闻名的星际杀人逃犯,一个是人尽皆知的杀师Y母的恶徒,恐怕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不正常。

    “对了。”星辰借着手机屏幕,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路人浮起的摄像头标志,对身边的邵东问道:“我们今天上哪去?”

    “你还记得我的大宝贝么?”邵东回答星辰时,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惋惜:“被老大没收那辆。”

    “我们去黑市?”星辰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当然记得邵东的摩托车,他推敲着,帮自己,也帮邵东省了一步对话。

    “我真是爱死你了,我的公主殿下。”邵东确实很喜欢和星辰这样的聪明人交流:“我们就是去逛黑市。”

    星辰不知道黑市在哪,亦不知道有多远,但他可以从别的地方大概推测一番,比如交通方式,想到这里,星辰道:“我们怎么过去?”

    “捷运。”邵东说着,指了指他们的头顶上方。

    星辰抬头看去,高高的悬轨,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比周围建筑物都要更高的位置高悬着。

    光能和太阳能混合动力的捷运是磁悬浮的,所以行进时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噪音,但由于速度极快,与空气摩擦的磁悬浮捷运,还是呼呼的有些喧嚣着。

    亚历克斯被捷运呼啸的风声吵醒时,下意识睁开眼睛的他,被阳光刺激得再次眯上了眼睛,并将头别了过去,直到稍稍适应了刺眼的阳光,亚历克斯才再次勉强睁开了眼睛,

    亚历克斯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条捷运轨道下方的街巷中,他的身下,枕着一堆包装完成后,等待回收的生活垃圾。

    亚历克斯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绵软酸痛,他吃力的回想着,回想着自己是怎么躺在这个垃圾堆的,夜店的人不可能敢把他丢在这才对。

    艾薇拉。

    亚历克斯想起来了,在他不省人事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挨了艾薇拉一拳,这就能解释得通了,别人不敢这么干,艾薇拉还是敢的。

    依然浑身酒气的亚历克斯身上,还混杂了身下生活垃圾的酸臭,所有的味道都让他十分难受,他得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亚历克斯有些踉跄的支起身体时,看到了几辆停在垃圾堆旁边的加长悬浮豪车,几名正装的壮年男子一言不发,侍立在豪车一旁,看到豪车和几名侍立的正装男子时,亚历克斯支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躺下去的同时,亚历克斯低沉的啐了一声:“干!”

    在看到亚历克斯醒来后,一名侍立的男子,恭敬的拉开了一辆豪车的后门。

    一名装束一丝不苟,带着十足贵族气质,神情冷峻的金发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男子冷峻的脸上,神色有些愠怒,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垃圾堆里的亚历克斯。

    “是艾薇拉让你们来的么?”亚历克斯闭着眼睛,像是在回避着阳光,更像是在回避着金发中年男子的目光。

    亚历克斯做着最合理的猜测,因为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网上到处都是你酗酒闹事的消息。”中年男子的语气,和他的人一般冷峻。

    网上确实充满了潘德拉贡家族唯一继承人宿醉闹事的花边新闻,但亚历克斯猜的却没错,确实是艾薇拉通知了他们。

    中年男子说话间,他的面前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上列着一大串名词和数据,男子将光幕移到亚历克斯身前,冷声道:“这是你昨晚的账单。”

    亚历克斯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他从不关心明细,现在就更不会关心了,毕竟他头疼的厉害,他只看了一眼总金额。

    那是不小的一笔钱,对任何普通人来说,那都是不小的一笔钱,但很显然,对亚历克斯大少爷来说不是,亚历克斯又闭上了眼睛,不耐烦道:“多大点事。”

    “这笔钱我不会帮你报的,你的账户我也冻结了。”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亚历克斯,冷声道:“今天开始,你的工资会用来还这笔钱,还清之前,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还有公司里。”

    “见鬼!”躺在地上的亚历克斯又暗骂了一句,他在潘德拉贡集团的职位并不低,但仅靠工资的话,这至少也得半年,毕竟昨天整个夜店的人都喝高了,夜店也趁火打劫了一把,越想越头疼的亚历克斯挣扎起身,他语气愈发不耐烦道:“我不用你管!”

    啪!

    中年男子挥出一掌,甩在了亚历克斯脸上:“我是你父亲!”

    中年男子的一掌,让亚历克斯有些头昏脑胀,转过脸来的亚历克斯嘴角挂着一丝血渍,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亚历克斯下意识的吹了个口哨。

    口哨过后,周围却没有一丝能量波动,更别提本应该席卷而来的黑色骏马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下了禁制。”中年男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在你自己把帐还清之前,哪也别想去。”

    磁悬浮的捷运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星辰和邵东就已经在涅槃城边缘的站台下了车。

    涅槃城的边缘,并不似城市中心那么喧嚣,路上相对少见的行人,让星辰久违的惬意,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被围观,但能从无数各异的目光中脱离片刻,也还是极好的。

    看着周围相对市中心低矮的街区,星辰看向邵东:“接下来呢?”

    邵东带着星辰转过一个街角,停在路边一排看起来科技感十足,且样式统一的悬浮摩托车旁,微笑道:“共享机车。”

    接下来他们只能换一种交通工具了,因为据邵东所言,传说中的黑市并不在涅槃城中,而是在城外数十公里处,一个人类和原住民的混居区域。

    星辰此前已经了解过,在涅槃城周围,有很多这样的区域,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喜欢人类科技和文化,但却还未能完全融入人类的新地球原住民聚居区,但他却从未亲眼见过,所以他对此行还是感到非常新奇对。

    共享机车同样是光能和太阳能的混合动力,毕竟新地球的向阳面,最不缺的就是光和热。

    由于只在涅槃城和周边使用,设计时速上限为六十公里的共享机车,让邵东一路上不停的发着牢骚,抱怨共享机车慢得像是在爬一样。

    星辰微笑以对,和邵东此前超深度魔改的摩托车比起来,这共享机车确实慢的太可怜。

    城外不甚茂密的树林间,一条马路直线延伸着,按照邵东的说法,因为城外聚落的居民虽然并不算经常进城,但和涅槃城的贸易往来,仍然免不了需要行商通道,所以这样的林间马路,在涅槃城周围并不少见。

    坐在后座和邵东闲聊着光能和热能,星辰忽然又有了一个需要邵东解答的问题。

    新地球的向阳面永远都是白天,那永远都是黑夜的背阳面呢?

    星辰当然也可以推断很多事情,他也确实推断了一番。

    寒冷,永远不被太阳照射的背阳面,应该是侧骨的寒冷,所以那理应是一片漆黑的纯白世界,沐浴于永夜之下的冰雪世界。

    星辰可以想象得出,那是何等的可怕,但他还是带着很强的好奇心,对骑行中的邵东道:“新地球背面有什么?”

    星辰当然还是记得,‘不要和驾驶员交谈’的古训,但他更知道,对邵东而言,一心多用根本不算什么,还有他被自己勾起的好奇心也分外强烈。

    “据说那里最冷的地方,可能超过了零下两百度。”邵东骑着对他而言慢如蜗牛的共享机车,打着哈欠道:“但是因为实在太黑了,哪怕新人类卫星还存在时,人类对那里的了解也十分有限,哦,对了,你知道我们没有卫星吧?”

    “我知道。”星辰回答到,因为昨天苏珊已经和他说起过了,同时他又追问道:“没有人去过那里么?”

    二十二世纪时,地球上几乎所有地方,都已经被人类利用各种科技手段踏足,包括寒冷的南极,深不见底的海沟,以及神秘的地底,虽然根据邵东的说法,新地球背面要比旧地球的南极都要寒冷得更多,但人类的科技在进步,他相信人类未必无法克服这样的寒冷。

    “有过,人类登陆新地球之初,安定下来之后,人类曾经试图探索过新地球的背面。”有话题可以聊,让邵稍稍缓解了一下无聊:“据说他们传回的信息很可怕。”

    “可怕?”星辰不太明白,最低可能超过零下两百度的低温确实可怕,但如果不能克服,人类肯定也不会贸然出发探索,所以他猜想邵东口中的可怕,应该另有所指。

    “对,很可怕,因为有限的数据表明,新地球背面,同样存在生物。”邵东说着,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补充道:“文明生物,而且是在超过零下一百五十度的地区。”

    “文明?”

    “超过零下一百五十度的地区?”

    星辰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缩了一下。

    在听到邵东提到,新地球背面也存在生物时,星辰当然也猜想过新地球背面的生态系统,毕竟在地球寒冷的南极,也存在企鹅之类的耐寒生物。

    虽然和新地球的背面比起来,南极的严寒只是小巫见大巫,但星辰猜想过,零下八十度以内的地区,也许会存在一些类似企鹅的耐寒生物,再往更寒冷的地方,就算有生物,恐怕也只剩下那些能在极寒条件生存的微生物了,但邵东说新地球背面低于零下一百五十度的地区,存在文明说法,确实有些震撼了星辰的世界观。

    “嗯,文明。”邵东回答时,脸上也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好奇。

    “什么样的文明?”星辰无法想象,他只能询问了。

    “我也想知道,因为没有更多的数据了。”邵东同样好奇着,而后继续道:“因为所有前往新地球背面探索的人中,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什么!”星辰微微悚然,他忽然明白,为何邵东会用可怕这个词了。

    “不对。”邵东想了想,又改口道:“去过新地球背面的人中,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谁?”星辰更疑惑了,如果有人能够活着回来,那应该有更多关于新地球背面的信息才对。

    邵东沉默了片刻,微微转过头来,眼角瞟向身后的星辰道:“星语。”

    “星语哥?”星辰的心跳蓦然慢了一拍。

    登陆新地球以来,星辰听到过太多关于星语的传奇,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次都是那样的震撼。

    “对,就是星语,不过星语从新地球背面回来之后,绝口不提新地球背面的情况。”邵东的神情表明,他对这件事的好奇,丝毫不比星辰要少:“并且在那之后,星语还下令禁止了对新地球背面的探索活动,人类对新地球背面的了解,从此就止步不前了。”

    “为什么?”星辰不太理解星语的行为。

    “没有人知道,星语不愿意说的事情,有谁能让他开口呢?”邵东的语气理所当然,无论在新旧人类中,星语的实力,都默认无人可及:“但有人推测,星语在新地球背面,可能碰到了让他都感到害怕的事物,所以星语才会在下令停止探索新地球背面之后,在新地球向阳面的边缘,建立了御影城,有人对此进行猜测,御影城表面上是为了防御地心族,但推测者认为,星语实际上是为了防御那个让他都感到害怕的存在。”

    “连星语哥都感到害怕的存在么?”星辰喃喃自语,他默默记下了地心族这个名词,但他没有问,他不想一次问的太多。

    虽然星辰也不会因为信息量太大而记不住,但他并算太着急,毕竟他不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在心底顾名思义的推测着,地心族应该是来自地底深处的文明种族,曾经的旧地球上,也曾有过很多关于地底世界的幻想,星辰没有想到,这样的幻想世界,也许在新地球上真的存在。

    “对,这是最合理的推测。”邵东说话间,看着前面影影绰绰出现在稀松林间的建筑群后,眼睛一亮:“所以再也没有人去探索过新地球的背面,因为如果那里真的存在让星语都感到害怕的事物,谁又敢再过去呢?”

    “好吧。”星辰叹息了一声,又问道:“那星语哥去地球背面干什么?”

    “找人。”邵东随口回答着,他的目光已经更专注于前方:“据说星语就是从新地球背面,把暗夜骑士杰诺斯的尸体带了回来。”

    星辰闻言后,又是一阵神情诧异的哑然,他当然记得杰诺斯,那个曾在新旧人类大战初期,保护了旧人类的暗夜骑士。

    星辰同样注意到的还有一点,邵东说话间,他的注意力已经更加集中在别处,越过邵东肩头看去的星辰,同样看到了那影影绰绰的建筑群,他猜想黑市应该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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