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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修答应在他过生辰之前遣人将徐氏接过来。

    大大方方的态度,令言菀打消了心头的疑虑,认为自己误会了他,心中生出几分内疚。

    对于段修,她好像从来没有信任过。

    聊过了徐氏。

    两人又回到办生辰宴的话题上来,段修说:“又不是过大寿,不用大操大办了,铺张浪费被人参一本,会很麻烦。

    回头将你奶奶也一并接过来,一家子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言菀觉得有理,打算等他过生日的时候,做个生日蛋糕,再做一桌大餐。

    在段府过了一宿,次日备下礼品准备到高府看望高老太太。

    段修休沐在家,得知情况后劝她:“你被人劫持的事儿,早前传的沸沸扬扬,回高家也是遭人议论,不如在爹这儿清净。”

    “女儿若不去,总归于理不合,到了高府探望过婆奶奶,晚一点还回来的。”

    段修说不通她:“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便回。若是在那受了委屈,尽管告诉爹,爹会为你做主。”

    “嗯。”

    以言菀今时今日的地位,应该无人敢当面议论她。

    带着礼物回了高府。

    见到了高老太太,发现对方苍老了许多,精神头也不似以前那般足了。身边的彩枝也换成旁人,一问才知道,彩枝与府里的小厮成了亲,前几日摔了一跤小产了,正在家坐小月子。

    言菀瞠目结舌。

    她离京才小半年,彩枝竟然完成了终生大事,还有过孕了。

    高老太太盯着她的肚子看:“此番去信禄峰,你还空身一人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能为了三小子着想,尽快为他纳个妾才是正道儿。”

    言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孕,她与高胜颐的身体都很正常。

    迟迟不孕,她原本以为二人房事过多,因此减少了一大半,还有他的作息规律,之前有一段时间夜不归宿,现在每天早出早归。

    算日子与他行房,但孩儿就是不来。

    回京的路上,她来了一次大姨妈,怀孕是不可能了。

    纳妾更不可能,除非把她休了。

    老太太的精神不太好,言菀不想与之对着干,以免刺激到她,松口说会为高胜颐纳妾。

    这句话讨好了高老太太:“我看你身边的那个婢子,叫屏儿的就不错,好样貌出挑,人又老实,知根知底。抬她做姨娘,日后也会向着你。”

    言菀点点头:“是啊。这次屏儿没带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的。”

    高老太太见她如此通情达理,总算有了笑容:“这才是正室该有的样子。”

    言菀差点喷一口老血。

    在高老太太这儿坐了一会儿,又去刘氏那,主要是为了给她添堵的。不曾想,吃了个闭门羹,那刘氏让下人来传,以她身子不爽利,不宜见客为由打发了言菀。

    言菀带阿禅回偏院。

    准备到耳房拿两匹回去为段修做两身里衣。

    踏进门槛,阿禅问言菀,是不是真的要将屏儿许给高胜颐。

    她犹豫了一下说:“恕奴婢多嘴,奴婢见公子身边的那个阿兴,对屏儿有些上心,若是您将屏儿给了公子,阿兴会不会与公子产生隔阂?”

    “不过是哄老太太的,你还真信啊。”提到屏儿,言菀问阿禅有没有中意的人。

    阿禅红着脸否认,说要真有,那就是她。

    言菀哈哈大笑:“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我可不跟你一起磨镜。”

    阿禅羞窘不已,嗔说言菀取笑她。

    拿了布匹,又带了一盒首饰,锁上门踏出院子。

    行了一段路,与高胜清迎了个对面。原本意义风发的青年,如今颓势尽现,尤其是双眼,不复往日神采。

    他忽然拦住了言菀。

    阿禅挡在言菀身上:“二公子请自重。”

    言菀让阿禅退到一边,与高胜清对峙。

    高胜清说,如果不是她当初多管闲事,他不会沦落至此。

    言菀心道,与她有何关系?这人是如何将事情赖到她头上的?

    难道是那份尸检报告,被人拿去做文章,才会扳倒高胜清的吗?

    那份报告当初给了阎风,许勇才因此被关进过大理寺的牢里,那份报告应该作为证据,交到高胜清手上才对。

    高胜清完全可以悄悄销毁。

    而且光凭这一件事,应该难以让高胜清被贬为庶民,他肯定还犯了其他事儿。

    一想到此人这般坏,冷冷道:“是你咎由自取才对,你明明知道那许勇是杀人凶手,竟然还帮他脱罪,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他得了自由,还不知道又害多少姑娘。”

    即使在英国公府,那二流子也不收敛自己。

    就别提在旁处了。

    许相一家横行霸道,由此下场,大快人心。

    高胜清一噎:“一介妇人,你懂什么?”

    “我是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身处高位,就应该为百姓谋福利,而不是成为权贵作恶的爪牙。”

    高胜清又是一噎:“说的好听,可做到的又能有几人?你爹?还是那庶子?”

    “我爹自然是做到了,否则怎会得皇帝如此器重?我夫君就更别说了,定不会做那等有违道义之事。”

    高胜清冷笑:“无知妇人。”

    言菀怼了一句,你才无知。

    绕过高胜清,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下意识回头,刚才还与她争吵的男人,如今躺在地上,正对着她的方向,双眼紧闭,唇色发白。

    言菀回到他身边,正要蹲下试脉。

    阿禅拉住她,“夫人,莫要上手。您之前遭难,被人非议。此事与二公子有直接关系,这种人不值得救。

    而且您此举若被下人们看到了,不管是不是救人,都有失体面。奴婢这就去喊旁人来,您在一旁看着。”

    言菀一想也是。

    听阿禅说,她被六皇子劫持这件事,一开始并没有人知道。

    也是能压下的。

    但高胜清回来宣扬之后,整个京都知道她被男人劫走了,加上成婚时遭土匪抢的那次,她在别人看来,就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

    坏人名声,如同害人性命。

    退到墙边站着。

    阿禅很快找了人回来。

    高胜清被人抬走,她们也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