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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不领情:“你没孩子,哪能体会到做母亲望子成龙之心?”

    话是不错,可语气不对。

    言菀听着别扭,好像嘲笑她生不出孩儿来似的。

    清明节后,她就去找那个男人造小人,看不起谁呢!

    伸手作势拉烨哥儿,扯他出来。

    烨哥儿揪紧了她的衣裳:“小婶婶,求求你了,别把我交给娘。回头我把我的陀螺借你玩儿。”

    言菀:“.......”

    冯氏上前拽,孩子围着言菀绕圈子跑。

    此时,冯氏院里的婢女来唤她,貌似有急事,她指着烨哥儿厉声:“赶紧把书背了,否则你这一顿揍逃不掉。”

    说完走了。

    言菀等冯氏走远,也准备回院子,烨哥儿跟着她,说请她玩陀螺。

    言菀抽了抽嘴角,小东西说话还挺算数的:“你的书不是还不会背?不怕被打?”

    “小婶婶,我去你院子背行不行?我娘像老虎一样凶,一看到她我便害怕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呜呜……”

    言菀哈哈大笑,弯腰轻捏他的脸:“可不能给你娘起外号,她对你严厉是为你好。走!小婶婶请你吃糕点。”

    拉着哭哭啼啼的烨哥儿进院子,为他被打肿的肉手手心涂药膏,最后吹吹气:“不疼了吧?”

    “还是疼啊,疼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言菀又被他奶声奶气的哭腔和说话内容逗笑。

    心快碎了。

    跟谁学的这句啊!

    她让屏儿去高胜颐书房找了本三字经过来,又吩咐阿婵到厨房拿些红豆糕和莲花酥。

    坐到院子里教他读三字经。

    三两遍读过他便能背上一段,言菀画了朵小红花奖励他,读到如囊映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的时候解释意思给烨哥儿听。

    孩子眨了两下大眼睛:“小婶婶,照你的说法,穷苦的人才读书。像我这样的富贵公子,为何也要读呢?”

    言菀:“........”屁大的孩子就知道自己富贵了?

    “谁跟你说你是富贵公子的?”

    “院里的婆子丫头都说过。难道我不是?”孩子天真的看着言菀。

    她说:“你的富贵是你爹娘给的,并不是你自己创造的,不可拿来做骄傲的资本。而且真正的富贵公子不是只有身份,还有自身的气度修养。

    比如你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像那些个撒谎,在背书上偷懒的行为,万万不可取。懂了吗?”

    “懂了,就是做人要诚实。”

    “对,烨哥儿真聪明,一点就通。”言菀朝他竖起大拇指。

    “......”

    烨哥儿背会了书,便去找冯氏检查了。

    阿婵过来说:“少夫人,您这么喜欢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跟我一起生啊。”

    阿婵:“......”

    言菀回屋子里做针线活,为段修做的衣裳快做好了。

    今儿收收尾,待段修休沐送过去,另外再商议商议认祖归宗的事。

    昨天去见徐氏,她好像不太情愿在宴会上露面。

    她也能理解,因徐氏一旦露面,明面上就是段修的人了。

    徐氏还年轻,被言致远休了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以后若遇上好男人,有这重身份,不好嫁了。

    次日唤阿童,给了他两只包袱,一包衣裳一包药材,让他送去驿站寄去给高胜颐。

    另外又罗列出清单,给了他两千两银子买草药。

    过了晌,一大平板车的药材卸到院子里。

    近日言菀一有空便让院里的婢子熬汤药提纯,弄得府里到处都是药味。

    府里人见她又弄了一车药材回来,跑去禀告高老太太。

    高老太太过来,院里护卫婢女正在码放药材,勒令他们住手。

    “言菀!”

    高老太太等不及让彩枝传话,直接喊了她全名。

    言菀坐室内阅阿童递上来的药材价格清单。

    听到老太太发怒的声音,感到莫名奇妙,出门懵懂道:“奶奶喊孙媳何事啊。”

    老太太神色一凛:“瞧你把这个院子整的,还像个家的样子吗?整天鼓捣那么多汤药,也没见你喝过,你摆弄这些到底做什么的?屋里还能住人吗?”

    高老太太越靠近屋子门口,药味越浓,鼻尖不适,抬手捂住,止住步子。

    “送给夫君用的啊。”言菀进门拿了一盒跌打膏:“这是孙媳制的,治跌打扭伤效用最好,送您。”

    老太太抬手拂掉。

    言菀一愣。

    就听她不耐烦的说:“看了几天医书你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给三小子用的?你怎么送过去的?

    你不是哭诉没有银子?买药材的银子哪里来的?”

    老太太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质问,回响在安静的院子里。

    冯氏后边来的,避在外面看高老太太和言菀起争执。

    文慧昨日跟高胜寒去任地了。

    不然能拉她一起过来看言菀被老太太教训。

    这边彩枝捡起滚落在地的药膏,悄悄拧开盖子,药膏浓稠,药味浓郁。

    府里的下人受伤是常有的人,尤其挨主子打。

    她认识跌打药膏。

    凑近闻,味道很像。

    言菀抿了抿唇道:“若孙媳此举惹奶奶不悦,失礼了。”

    段老太太在她跟前不止提了一回让她住段府的事儿。

    她是高家的媳妇了,若住段府不合规矩。

    眼下府里人嫌弃她熬药味道重,她正好借口回去。

    言菀心里打着小九九。

    耳旁是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警告:“以后不允许弄了!药材退回去。还有你的银子,解释清楚哪来的。”

    “孙媳偷的!”

    高老太太:“……”

    “混账!账房偷的吗?来人,将管家叫过来。”

    言菀:“……”还真信她偷银子啊。

    又否认:“是夫君给的,但孙媳用不上,拿来制药送到边关给需要的人,也不行?您肯定纳闷夫君哪来的银子吧?他抢来的。”

    高老太太:“……”

    “浑说!”

    言菀恼了,自己偷银子就是真的,她孙子抢钱财便是瞎说的?

    冷了脸:“不然他哪来的银子?他还置办了一座宅子,您怎么不问问他?尽逮着好拿捏的那个人审问了。”

    “嘿!你个死丫头!竟埋汰老身以大欺小。”老太太竖起拐杖。

    言菀跑到屋子里躲着:“本来就是,我要回我自己家,段老夫人可从不会冤枉我。”

    喊阿婵和屏儿进来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

    高老太太:“……”

    “你把院子搞得乌烟瘴气的还不让人说了,你个死丫头,赶紧出来把药材给我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