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多远便被男人捉住后衣领提了起来。
言菀虎躯一震,正要喊救命,瞥见男人袖子抖动,她憋气后装晕。原主时常会来这一招,她也不是第一次试了,身子软软的就着男人的力道往后仰。
然后被带到一处无人之地,闷的一声,是她被人扔到地上摔了个结实发出来的声音。
言菀庆幸这儿不是石头凿的地面,否则这一下子,肯定摔得不轻,不过还是很疼啊。
紧紧咬着后牙槽忍着痛。
男人低眸看她:“倒是个美人儿,可惜了。”
说完就要朝言菀身上撒毒药,她趁此机会,先一步将防身用的药粉挥到男人脸上。
男人咳嗽了两声,惊觉自己手脚发麻,动作迟缓。
眼底惊诧。
这时候言菀跳起来给了他一脚,踹的男人一个趔趄:“卑鄙小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动手将男人手里的毒药抢过来,作势便要朝他身上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男人面色大变:“孤可是南朝六皇子,若死在大周,你们休想安生。”
言菀动作一顿,差点儿忘了这厮身份尊贵:“厚颜无耻之辈,看你人模狗样的,竟然逮着我落单想毒死我,就这么放过你,真是太便宜你了。”
身上没有毒药了,下在此人身上的毒,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自行解开。
男人见她黑大的眼珠子乱转,认为她在想什么点子治他。
也不知道这女子使了什么毒,他竟四肢僵硬使不上力气:“你快些将解药拿来,否则孤的侍从过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给你解药,你想得美!”
男人:“.....”
言菀看他华贵的衣着,头上的美玉发冠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动手将他发冠摘了下来,又摘了他腰上的簪缨佩玉,上下翻看。
上面有个澹字。
南朝的皇室姓龙。
龙澹?
龙蛋?
这名字取的不错,还真是个龙蛋。
收了玉佩,又脱了他的外袍,瞥见他靴子帮上还装饰了红色的宝石,废了好半天劲儿没抠下来。
又看他一身丝绸里衣,动手正要解。
手放到他衣襟处,缩回来:“没兴趣看你干瘪瘪的身材,还是给你留个体面罢。”
男人早已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说:“死丫头,你最好杀了孤,否则孤定将你碎尸万段。”
言菀估摸时间,在他音落后补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偏不等你!你个害人精,出来给阎风下药,还想给我下,我没取你性命算给你爹面子了。再让我遇见你,我让你光屁股蛋儿。”
抱着从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裳玉石,跑了。
山脚下的小院已经没人了。
走了吗?
将手里的衣裳找了块布和玉冠玉佩包在一处,拎着走了。
徐氏和高老太太在一起,见她来了。
徐氏嗔怪:“你这丫头,跑哪儿疯玩去了?等你老半天了?你的惟帽呢?这衣裳怎么脏了?”
“我不小心摔沟里弄脏的,惟帽掉了。”
徐氏:“......”
“你拿的什么?”徐氏抬手便要拿包裹。
言菀淡定的将包袱抱在怀里:“下山前遇到慧法大师了,前头女儿在寺里住过一段时间,大师说女儿有悟性,偶尔会赠些佛语给女儿参悟,这回女儿同他说想求子,他便赠了经书,叮嘱女儿私下里念,会心想事成。”
言菀说谎脸不红气不喘。
徐氏以为是真的,喜笑颜开。
高老太太也听出,言菀这是正经要孩子了,甚感欣慰。
回到偏院,已过了晌午。
换了一身男装,趁着徐氏不注意,溜出了院子,亲自将叶澹的东西全当了,换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一大堆东西抱着回府。
在壁影处与文慧和高胜寒遇上。
文慧没做声,倒是高胜寒与言菀说了话:“弟妹出府了么?怎么也不带上婢子随从?”
言菀笑道:“我娘快过生辰了,我想给她个惊喜。带人她肯定就知道了。”
寒暄了两句便分开了。
言菀回到自己的偏院,正赶上徐氏在院里喂她的鸭子,看到她来了:“死丫头,跑哪儿去了?还穿了一身男装?你怎么在夫家,也这般野性不改?这都是些什么啊?”
“提前送您的生辰贺礼。”
徐氏一听是自己的礼物,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言菀进屋,将东西摆在厢房的茶桌上。
有一套成衣,其他的都是首饰。
很合徐氏的眼,换上衣裳,十分合身,死丫头眼光不错:“养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这般大方,不容易啊。”
言菀:“.....”在信禄峰吃喝,难道不是她这个女儿在付出吗?
难得徐氏这般高兴,她不跟其争辩。
徐氏不知道言菀花了多少银子,但她却知道言菀手头很宽裕:“要是你能给娘一些银子用,娘会比收礼物高兴。”
言菀暗道她贪心不足。
徐氏收了言菀的礼物,心甚悦,连出门到正厅用膳都是哼着歌儿的。
傍晚在高胜颐没回来之前,帮着言菀将屋子里弄的香喷喷的:“男人就爱闻脂粉味,你这身上,要抹些香膏,这样女婿才会对你欲罢不能。”
言菀:“......”
任由徐氏给她打扮一通,然后等高胜颐回来,月至中天也没见到人。
不打算等了,爬起来熄灯。
这时,院子里有脚步声,继而门被推开,男人披着月白披风,里头是同色的衣袍,满身酒气。
在他靠近后,言菀后退了几步,捏着鼻子嫌弃的说:“好难闻啊。”
男人抬胳膊放鼻尖嗅了嗅衣裳:“回头我洗个澡。”唤人备水沐浴。
言菀重新回到被窝,高胜颐则坐在正厅的凳子上,头顶隔着一道梁望她,他身上有酒气,他自己却不怎么能闻出来,但这屋子厚重的脂粉味,他却闻出来了。
女孩儿极少用香粉,且味道都很轻。
“你弄了什么在屋子里,有些呛鼻子。”这绝对不是女孩儿自己弄的,倒像岳母身上的味道。
她平日走路都是一股子俗不可耐的脂粉气。
不知道这种女子,怎么会生出这般清新秀雅的女孩儿出来。
言菀也觉得有些呛,可徐氏说这味道男人喜欢闻啊,高胜颐不是经常泡脂粉堆吗?怎么还嫌弃:“那你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夜里凉,高胜颐没开窗子,开了一扇门。
正好下人抬水进来,一来一回的,屋子里的香味冲散了不少。
高胜颐脱了衣裳,叉进浴桶里,回头看言菀,她放下了帐子,背对着外面,他喊她过去给他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