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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倩倩环顾四周,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拉着言菀进了酒馆,要了一间厢房。

    言菀甩开她的手:“孙姑娘,有什么话见不得人么,竟要私下里单独说?”她现在是男装打扮,这孙姑娘也不避讳着点。

    孙倩倩很谨慎,确认四下无人,才说:“你若自请下堂,我可以求爷爷援兵助高大人脱困。”

    “下堂?”

    言菀愣住了,自请下堂不就是单方面宣布和老公离婚?“我不懂孙姑娘的意思,还请直言。”

    孙倩倩:“……”

    此女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当然是要她让出高大人啊。

    孙倩倩不拐弯抹角了:“忙不是白帮的。爷爷其实一直有意让他做孙家的女婿,但高大人说你傻乎乎的什么都不会,离开他估计活不下去,他看你可怜,所以……”

    言菀还有哪里不明白的,这是要自己腾位置,让她孙倩倩上位啊。

    还趁机趁机挑拨自己和高胜颐的关系。

    冷冷一笑,抢过话:“一个女子,在丈夫有困难的时候自请下堂,传出去旁人如何看我?

    且夫君堂堂男子汉,会屑于我用这种方式来助他脱困?

    若真如此,他活着回来我都替他羞愧。我要是他,我一头撞死算了。”

    孙倩倩:“……”

    言菀说完就走了。

    气死她了!

    这人没本事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她跟前显摆。

    不就主帅孙女么?

    一个后宅女子,有什么了不起!

    言菀今日带了阿婵和方策出来,两人见她面色阴沉的从酒馆出来,快步迎上前。

    阿婵道:“夫人,孙姑娘同您说了什么啊,惹得您如此不高兴。”

    言菀不想多谈:“反正不是好话,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咱们回罢。”

    “是。”

    ……

    入夜,言菀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怎么也睡不着。

    决定给阎风写信,请他帮忙打探打探高胜颐的消息。

    起来伏案写了两行便将纸团起来扔了。

    高胜颐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认出她,还以身相许了。

    这是报恩。

    而阎风若通过接触确定她偷宝物,就得报仇!

    还是减少来往为妙。

    可她没有人脉,除了阎风,她要如何才能知道高胜颐的消息啊?

    正愁眉不展,院里传来几声刀剑互撞的叮叮声。

    隐隐约约的。

    进贼了吗?

    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查看,院内没了动静。

    紧跟着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先带下去,稍后审讯。”

    “是。”

    言菀赶紧打开门,看到黑夜中男人壮硕的身影,分外熟悉:“阿蛮,你怎么在这儿。”

    “属下一直暗中保护夫人,府中今夜闯进了刺客。方才已被属下等制服。夫人白日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言菀从震惊中回神:“我没得罪人啊。”顿了一下:“我今儿遇到了孙府的姑娘,她说夫君......”

    言菀话还没说完,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言菀赶紧伸手,作势要拉阿蛮进屋说。

    阿蛮后退避开她,翻墙跑了。

    言菀:“.....”

    这时候几名护院出现,见言菀站在院子里:“夫人,方才是不是有人闯进了宅子。”

    “是有,不过已经走了,等你们出现,黄花菜都凉了。”她一直以为阿蛮他们走了,没想到还守在她周围,高胜颐是如何把人训练的如此听话忠心的?

    日后见了面,她必须要好好问他。

    她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等着他解惑。

    护院惭愧,他们听到动静便赶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夫人受惊了,小的日后会轮班守在院外。”

    “那倒不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言菀三两句打发走几人。

    待脚步声远了,走到墙头下小声喊阿蛮的名字。

    喊了几声没人应,外头又冷,她只好回屋。

    而这边,阿蛮去见了闯进府邸欲对言菀不利的贼人。

    询问对方受何人指使,男人闭口不言,阿蛮不耐烦,直接让人卸下他一条胳膊。

    惨叫之下,是阿蛮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招了你只会少一条胳膊,否则接下来便是三条腿。最后我会把你放到腌缸让你自生自灭。”

    阿蛮说着,已经抬起了手里的剑,即将劈下来的一瞬。

    那人冒着冷汗松口:“我是孙府的人,我是奉了老爷的命令,来取高夫人性命的,我......”

    阿蛮冷冷打断他:“你已经没用了。”对着随从吩咐:“给他个痛快!”

    男人惊慌,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随从一刀了结。

    ......

    言菀因为院里进了贼,又找不到阿蛮,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起来鼻子不通气,头也疼。

    阿禅问她要不要请大夫。

    言菀点点头:“正好让大夫来给姨娘也瞧瞧。”徐氏没捞着住她的屋,看到她不是头疼就是腚疼,大夫来了,确认徐氏没病,好堵住她的口。

    言菀染了风寒,大夫瞧过留了方子。

    又去徐氏那断诊。

    “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经常心烦气躁,许是补品吃多了。”说完提着药箱走了。

    话传到言菀那,她便让人封了库房。

    徐氏认为大夫和言菀是一伙的,故意不给她吃营养品,气势汹汹的找言菀要说法。

    言菀不想跟她吵,移开话题:“我方才收到了爹的信,他让您过了年回湖州。”示意阿禅将信交给徐氏。

    徐氏打开一看,的确是言致远的笔迹。

    那男人不给自己写信,反倒给闺女写,她若就这么回去,他难免又会不拿她当回事儿,决定拿乔,在这里耗着:“撵我就走,召我即回,哪有那么便宜的?”

    言菀认为言致远够疼徐氏了,换做她娶了这么个女人,早休了。

    “随便您。不过有些话女儿要说,爹现在正值壮年,地位也比以前高了不少,他身边肯定不会缺女人,心里头对您的耐心爱意消磨尽,纳了新人进门,您后悔也晚了。”

    以前言致远还有过别的妾,因为那时候主母怀孕,大夫瞧着说是个女儿。他已经有五个女儿,徐姨娘肚子又不争气,他便抬了房中伺候的丫头做姨娘。

    徐氏偷偷在人家膳食里下避孕药,那女子没怀孕,反而把身体弄坏了。

    后边主母生了个儿子。

    新抬的姨娘身子又不好,徐氏这才又复宠。

    但那时候徐氏年轻,加之她没有真正生孩子,身形没有变样,男人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块儿。

    如今徐氏虽然依旧年轻美貌,但总不能和满脸青春朝气的少女比了。

    徐氏不做声了。

    因为言菀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