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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菀道:“看夫人是个爽快人,今儿也没瞥见你瞧我笑话,我收你五两银子,等你身子好利索再来给我罢。”

    “神医不怕奴家不给?”

    “我住阎府里头,你不给我让随从去要,你找我的事也暴露了呀,你不怕丢人?再者夫人衣着讲究,还带了两个婢子,五两银子对你来说不多罢?”

    那女子笑了笑:“奴家名唤玉柔,城中富绅卢桥的家室,住在西巷,改日奴家请夫人上门作客。”

    言菀应下,富绅的家室,举止庄重,温婉大方,还能做主请她上门作客,应该是正室了,有钱人肯定要多多接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可惜她推诿了五百两金子,早知道要啊,人家富绅,最不缺的就是那黄白之物了。

    送走玉柔。

    正要折返的时候看到府里的侍从将醒过来的王秀芝抓了,身子避到墙后观察。

    院外,王大人和王夫人气急败坏的指着阎嵘破口大骂:“阎嵘,你别太过分了!如今你已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个挂名的武官,老夫随时能进京找言官弹劾你。”

    “哦?你去罢,本将倒了台我两孩儿也跑不掉,你王家若能说服皇上找人顶上,随你如何弹劾。”大周尚文轻武,太平了几十年。

    如今国力衰弱,各处硝烟弥漫。

    天峡关乃险地,近来时常发生动乱,阎家宗族儿郎一半在此处驻守,皇帝根本不敢动他。

    王大人见他如此嚣张:“你你你!你等着!我姑娘要是少根毫毛,我与你势不两立。”甩袖离去找帮手。

    王夫人只能不甘心跟随王大人离去。

    言菀琢磨着阎将军是不是确定了那姑娘和想给她下药的贼是一伙的,所以才会有此举动。

    约过了半柱香,阿禅回来了,拿了一根还算精致的银簪子:“阎姑娘没醒,奴婢没在她房里找到银两,所以取了个发簪。”

    言菀打眼一瞧:“还挺好看的,你不嫌弃,送你罢。”

    “还有件事儿,奴婢出来的时候,见府里的护卫将阎姑娘给捉了,提着走的。她的腿耷拉着,夹板还绑好呢,如此三番两次折腾,会成瘸子罢?”

    阿禅想起来似的又说:“前头奴婢还遇上阿蛮了,她问奴婢今儿和阎姑娘坐一起的女子叫什么。哦,就是您刚刚救治的那位给了五百两金子的王家姑娘。”

    言菀听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阎蕊怂恿人害得他。

    “你把阿蛮找来,我想问他些事。”

    阿禅指了指头顶:“夫人,快子时了,有什么话明日再问罢。”

    言菀这才不甘愿的作罢。

    次日听说阎蕊被连夜送回了京都,滞留在府里一晚上的王姑娘被打了三十板子送回了王府。不过她也没捞着安生,胡大和胡二失踪了,两人的家人上王府要人。

    王秀芝怕家人责罚,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两人,两家人甚至闹到见官,阎嵘背后花银子疏通,让胡家往死里缠王家。

    弄的王大人疲累不堪,连阎嵘叫人打了王秀芝三十大板的事情,也没空来追究了。

    而言菀喊来阿蛮询问那贼人的情况,阿蛮只说揍了一顿便放了。至于后来去了哪儿,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她的周全,旁人的事儿他们管不着。

    言菀也没往别处想。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卢家玉柔送了封信过来,还送了一个花梨木匣子,沉甸甸的,信中说自己身子好了,但要失信于她。因为不能请她到府里做客。

    还说了原因,娘家母亲病了,要回去侍疾。

    待日后有机会,再请她去。

    合上信,打开面前的匣子,里面排的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不止五百两。

    阿禅两眼放光:“夫人,咱们发财了啊。奴婢真没想到,您有一天会赚到这么多钱,公子一年的俸禄恐怕也没这些罢?”

    “不清楚他的俸禄多少。”

    言菀之前问过他好几次,因为家里额吃穿用度,实在对应不上他的职位,他若不是抢的,就可能掘了人祖坟。

    在她记忆力,原身父亲的俸禄不多,仅仅够一家人吃穿。

    家中额外的用度基本靠商铺,佃租来维系。

    高胜颐是武将,大周朝尚文轻武。

    俸禄应该也不会太多,他可能不好意思说,每次都扯其他的,记得最牢的是:小爷腰缠万贯,钱多的能把你淹了。田产,铺子多很。京都最大的赌坊都是他开的。

    牛逼简直吹破了天,她懒得再问。

    省的问明白了他银子的来处以后,她再也花不下去。

    又在阎府住了半个月,她决定回信禄峰。

    主要听说阎将军和林凤姝要走了,说去居庸关看大儿子。

    且自她去城外的营地帮佘冀取了箭杆,阎风再没回来过,连设的家宴都没参加。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在他府里等着,怎么想怎么别扭。

    阿蛮也来叫她走,基本证实了将军夫妇要离开的消息。

    她在房里写信,准备向阎风辞别,写了几张团起来扔掉了。

    因为将军夫妇说走还没走,她把信交给将军夫人,好像不太合适,留给管家,名不正言不准顺。一句话不留,又觉着没有礼貌。

    提步到林凤姝的院子,当面向她辞行:“夫人,听院里的婆子们说你和将军过两日便要去居庸关,我想,我自个留这儿不太合适。我明日也走了,若你们走之前少主回来,跟他说一声,谢谢他的招待。这段日子,也谢谢你和将军的照顾。”

    林凤姝预料到菀会得知他们要走的消息会来辞行:

    “瞧你客气的。对了,你夫君何许人士?在信禄峰做守将高居几级?前头我孩儿在家,问了他两次他没来得及告诉我便被随从叫走了。想问你,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到将军府找我们便可,这是信物。”

    林凤姝拿了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言菀。她早就想问的,前头她动了刀子,如果许诺言菀的话,难免有套近乎的嫌疑。

    言菀也不客气,这玩意以后绝对有用:“你们若常居京都,我夫君你们应该都听过,刑部尚书府高启的三公子,高胜颐。”

    林凤姝:“......”

    在一旁喝茶,听二人说话的阎嵘差点儿呛到。

    夫妻俩离开京都的时候,高胜颐在边关还没回去,他们并不知道高胜颐的情况。

    阎风原本在他们跟前提过高胜颐,就是想说他是言菀的夫君,结果两人好一阵嫌弃厌恶,还说他何时认识了这样的人,他便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