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左右打听不到有用的信息,决定等言菀走了之后,再从长计议。
高胜颐回来,言菀正在喝鳖汤,阿兴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菜谱回来给屏儿学。今儿这一天的饭菜口味,都特别合她的胃。
男人上前见她碗里的汤,笑出声:“你还真把这玩意炖了啊。”
“你也喝点,滋阴凉血,散结消痞。”言菀动手给他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男人不怀好意的凑近到她耳边:“你直接让我采阴补阳,效果岂不比喝汤好?嗯?”
言菀抬脚捻他的脚背,男人长腿一收,她落了个空。他绷着脸说:“一言不合,便这般泼辣,也唯有我能受得了你。”
言菀哂笑,当即回怼:“也没哪个丈夫像你这样不正经的。”
高胜颐:“……”
他到底哪里不正经了?
这二百五就是肤浅!做什么只看表面。
若同她抬杠,她一生气拿乔,住天峡关不回来,他还得去接:“行罢,你既对为夫的言行不满,那日后为夫尽量让自己正经些,以博美娇妻一笑。”
言菀乐了,这男人哄人的时候特别会说话,但同样一张嘴,贬低旁人要多恶毒又有多恶毒。
月影斜疏,树叶被冷风吹起一阵叶浪。
院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嚎叫,并伴随女子的惨叫声。
言菀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朝外望:“什么动静?是狗吗?咱们院里不会闯进疯狗咬到丫头了罢?”
会不会是阿禅和屏儿被咬了啊。
她的鸭子还住院里呢,别也被狗叼了。
掀起被子作势下床出去查看,高胜颐拉住她:“是我带回来的狗,乖得很,应该不会咬人的,你勿要惊慌。”他唤阿兴进门问话,皱着眉头问:“我带来的狗咬到人了吗?你怎么不看好?”
阿兴眼眸一闪,然后跪下,态度惶恐,认错:“是小的过失,公子恕罪。孙府的婢子不慎被咬了。现在人已经救下,带到室内包扎了。”
言菀表情瞬间凝重:“狗的咬伤不是包扎那么简单的,不处理好伤口感染可是会发狗疯出人命的。”慎重起见,写了副方子交给阿兴:
“你去抓些药回来给她们煎上,伤口一定要让人清洗干净了。孙府的婢女来咱们这儿伺候公子也是一番好意,若真闹出了人命,孙府计较起来,咱们也不好交代。”
阿兴朝高胜颐看过去,见他点头,领吩咐走了。
言菀没留心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只顾着埋怨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养狗啊。还咬伤了人,哪天把我也咬了,你就得意了。”
她最怕狗了!
以前看到遛狗不牵狗绳的都会绕道。
“最近城内出了飞贼,你那些个首饰就这般大喇喇的摆在梳妆台上,贼一来,整个给你揽干净了。我养狗也是为了看你的首饰,枉费我一番好心。”男人表现的很委屈,躺下翻身给了她一个背。
言菀:“……”
是这样的吗?
院子虽然不大,但光护卫就有四个。
再说这是副将的府邸,旁边还住着知府。
什么样胆子的飞贼能进来?
伸头看男人,桃花眼合上了。眼睫毛不算浓密,但很卷翘纤长。
侧颜精致,如同刀削。
桀骜不驯的气质,此时敛尽。
她竟然觉得一个大男人如此姿态,有些楚楚可怜。
脱口而出:“我不该那么说你,别生气。”
男人哼了一声,身子往里面移了移。
言菀想起他方才要求她给他捏肩被她拒绝的事儿:“我给你捏肩?我很会捏的,保管你满意。”
音落,高胜颐翻了个身。
言菀:“......”是不是专等着她这句话呢?
手刚碰到男人的肩膀,忽然想起来原身和她,都给自己的爹捏过肩,手法丝毫不差,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她甚至觉得,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或者真的她的前世。
高胜颐等不到她的动作,偏头见她发起呆来,拱了一下身子。
言菀回过神,不轻不重的给他又捏又捶,他时不时低吼一声。
听在言菀耳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难为情,她说:“你这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舒服,嗯,你使点劲儿。”
言菀:“.....”听着怎么有点像**啊?
死家伙故意的吧!
......
言菀本想第二天一早启程去天峡关,因孙府的两位婢女伤了,她不放心,亲自去瞧,一个被抓伤了脸,皮肉外翻,另一个小腿上的肉被生生撕了一块下来。
十分触目惊心。
高胜颐养的是藏獒吗?
两人受了惊,抱在一起直打哆嗦。
言菀想仔细看,二人十分抗拒。
她吩咐阿禅去她房里把安神香拿来点上,她稍等等再来探望。
现在,她想去看看那只咬人的狗:“狗拴哪儿了?”
阿兴道:“夫人,狗因为伤人,一早便被公子牵走了。”
那可不是狗,是公子训的野狼。
这两个婢子抱着监视的目的来府里,以公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她们活?
本来计划着再饿那狼一天,这样夫人离开信禄峰,就可以让那两个婢子喂狼了,哪晓得她们自己跑去拴狼的地方猎奇。
这不是找死吗?
前头那个阿绿也是,说是给公子的通房,其实是老太太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因为住在府里,他一直未曾下手。
而老太太钟爱的鹦鹉见了公子便喊孽子,新婚的两日后公子从外面回来,那鹦鹉又叫唤,公子跪完祠堂便捏死了那畜生,骗阿绿去背锅。
公子的狠辣,如果让这位夫人知道,她八成要恨上的。有损他形象的证据,他自然得在她发现之前抹去。
“弄走了好,养着,万一再咬了别人如何是好?”
言菀留在了室内,待安神香发挥了作用,她顺利为两个丫头细验了伤,二人的伤口上有药味,且经过一夜,伤口有愈合的迹象。
看来阿兴是按她的吩咐让人为她们清洗了伤口的。
从两人卧房出来。阿禅和屏儿既后怕又忧心,那两位婢子是孙府的人,现下受了伤,孙府过问的话,他们如何交待啊?
言菀也担心,所以对两个婢子的伤势较为上心,等二人情绪稳定后,才准备动身前往天峡关。
高胜颐亲自送她出城,恋恋不舍的同她说了好一通话,又叮嘱随从保护好她,站着原地等她的马车走远,才转过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