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宝宝睡着了,她今晚却怎么都不能安睡。
寂静的夜晚,她面对着宝宝侧身睡着,虽说有一丝困意,但一想到今晚的心慌,以及还在缅甸的谢尧天,就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
要不是怕打电话过去万一打扰到他们作战,她现在就已经打了几百个了。
看着被厚厚的窗帘遮住的淡淡月色,她只得一边安抚自己,一边自我催眠式的闭眼睡去。
——
“被他们逃了!”
远处山上的一处密林后,血狼放下狙击枪,迎着大雨从山上走下来。
黑杰克搀扶着受了伤的斑鸠,还有几人从一条小路里走出来。
双方对视了一眼,都稍稍愣了一下。血狼扫了一眼黑杰克身上的狼狈,随后打量一圈四周,“咦?老大呢?”
黑杰克微怔,将受伤的斑鸠递到身边人手上,道:“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血狼摇头,身后跟着出来的野也否认出声,“老大把抢给我们,后来跟着你们进去了。”
“……”
这么说来。
黑杰克率先反应过来,将目光朝那一片雨水都未浇灭的火光之中看去。
汽车散落了一地的残骸,地面上还隐隐炸出了一个浅坑。
斜前方的草地上,两具人形正各自搀扶着一步一摇的走过来。
“怎么了?!”
黑杰克目光紧锁,几步冲上前。
谢尧天身上一套军装被炸的稀烂,肩膀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似是被碎片割破,右手臂上有一个血洞正涓涓往外留着血。
他微皱着眉头,将手上昏迷的邓亮推向黑杰克,低声道:“先将他送去医院。”
血狼和野两人急切向前,接过邓亮,朝小路外一路狂奔。
刚刚爆炸的突然,谢尧天虽然第一时间带着邓亮躲避,但还是被波及到。他为了护住邓亮的脑袋,一块铁皮陷进了手臂。
“老大,你没事吧?”黑杰克紧张的神情在谢尧天的伤口上打量。
偏偏现在还下着大雨,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就算是小伤,这样下去也极其不利。
“还是快撤离吧!找附近的小医馆!”
这样深山密林里,要找到医院,实在是难。
谢尧天没有逞能,点头应了一声,便跟着大家往营地的方向走。
路上,看着大家为他受伤的斑鸠,愧疚的将身上还算完好的外套脱下来,披到谢尧天受伤的手臂上。低声,“老大,你把伤口先遮住,免得感染了。”
谢尧天脚步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光在他的脸上打量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抬手,将那件衣服丢到血狼手里的小女孩身上。
“既然不需要,就给有需要的人。”
斑鸠面色顿住,知道这是老大在生气了。他违反命令,为了救人,将整队人拉进危险之中,现在邓亮还重伤昏迷了。
“对不起……”
斑鸠望着谢尧天快走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
身边抱着小女孩儿经过的血狼,抬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下瞎几把磨蹭什么!谁稀罕你这句地不起?你身上还有伤,要是被病倒了,你看谁会扛你回去!”
斑鸠眸光僵住,随后仰起头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
“你这嘴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一行人这才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跟上前面的步伐。
他们来的时候,将车停在几公里外的地方,这会儿要冒着大雨走过去,肯定是不行的,更何况还有人受伤昏迷的情况。
谢尧天稍一思索,看着远处那几颗凑在一起的参天大树,低声虽周围人道,“你们几个带着邓亮继续赶路,找到车之后,再找附近的医馆包扎一下。剩下的人,跟着我在这里搭个简单的雨棚。”
这雨太大了,来势汹汹的样子,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小孩子的抵抗力肯定是不行的。
“是——”
几人应下,转身拿着军刀去附近砍一些木头做支架,另几人,索性将衣服全脱下来,光着身子就当洗澡了。而脱下来的衣物全都盖在了小女孩儿的身上。
斑鸠脚上受了伤,被留在原地,和谢尧天各自守在大树下。
雨势很大,噼里啪啦的打在叶子上,有不少渗过了枝叶,滴在二人的脸上。
斑鸠抿着唇,脸色有些白,悄悄打量着谢尧天的侧脸,犹豫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挪了过来,将野丢给自己的外套,递到谢尧天的面前。
“老大,你的伤不能被感染,还是稍微挡一下吧。”
谢尧天侧目,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不需要,这外套上多少烟灰,盖上才容易感染。”
斑鸠:“……”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湿透了又脏兮兮的外套,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想借这个外套讨好一下的念头,随之打消了。
“老大,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
谢尧天没看他,嘴角上扬,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这次兄弟们命大,九个人硬是给你装出了上百人的势气来,但凡对方有一个聪明一点的,我们就全玩了你知不知道?”
斑鸠愣了一下,倒是听到一个重点,扬唇傻笑,“你放心,对方一个聪明的没有,还不是被我们九个人给打的人仰马翻?”
谢尧天扭头,目光凄寒的看着他,“还觉得得瑟了?”
“……”斑鸠赶紧摇头,“没有的没有的,就是觉得老大您指挥的好!”
“……”谢尧天瞪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外套,披在肩上,“虽然脏了点,但是挡挡雨还是可以。”
斑鸠微一愣,看着谢尧天背过去的身体,偷偷笑了一下。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我们老大。
——
两日后,谢尧天一行人回国。
此次任务超标完成,不仅带回了g.k的样本,还将祝熊的最大大本营给一锅端了!
这次他们重创,大当家祝熊也命丧于此,估计很久都不会有大动作。
虽然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但是对上面的人来说,他们不损失一人一物,就干了这些事情,已经对其表示极大的赞扬!
血狼、斑鸠、野三人将样本带回去研究,谢尧天和邓亮黑杰克三人则与他们在机场告别。
经过短暂的两日光景。邓亮醒是醒过来了,但是大脑受到波及,简单的包扎防止恶化外,他现在急需要回市内的大医院去做手术。
而谢尧天的手臂,同样也只做了简单的包扎,铁皮取出来了,却没有缝补伤口。
所以说这两人完全是靠着强大的毅力一路颠簸的回国,在机场短暂的和几人道完别,就快马加鞭的出了机场。一出机场,就看见林浩的商务车停在路边。
谢尧天和黑杰克搀扶着邓亮上车,车门还未关上,就严肃的对林浩道:“去市里医院。”
林浩原本来的路上听说是接总裁,还笑呵呵的以为自己接完总裁,就能解脱放几天假了。
但一看到三人风尘仆仆的,两个人身上都还裹着纱布,心里顿时一惊。
“总、总裁,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受这么重的伤?”林浩几乎是指尖颤抖着扭动车钥匙,发动引擎。
车上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倒是能清晰的听到后座几人的沉重喘息声。
林浩顾忌到车上还有伤患,他在想着开快的同时,还要小心着不能颠簸。紧张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一直冒着虚汗,好几次回头想看一下趟在后座上包着脑袋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死了,却又不敢开口。
直到一路胆战心惊的抵达医院,看着黑杰克将人从车上搬下来,才跟在谢尧天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您怎么会、怎么会受伤了?是遇到绑匪了吗?”
林浩低着头,不时的打量一眼谢尧天包扎起来的手臂。除了遭到打劫绑架外,他实在想不出来,他们总裁为什么会受伤?
谢尧天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倒是突然阚泽他的眼睛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你先别告诉总裁夫人。”
哪知下一秒林浩的眼睛穆然瞪大,像是做了错事一样,将脑袋低低的埋着,“啊?可是,可是我过来接您的时候,已经跟夫人说过了。”
谢尧天沉默的看着他几秒,随后转身,“替我安排病房,要快。”
曲榛榛来的速度要比谢尧天想象中的要快,这边他才进急症室,后一脚曲榛榛就到医院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朝正在给自己缝针的医生看了一眼,扭过头,压低声音出声,“榛榛。”
“你现在在哪里?没有受伤吧?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曲榛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气息也不稳,应该是下了车一路跑过来的。
“我没什么事,是邓亮受了一些伤,我在陪他。嘶——”
正面不改色的说着话,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沉着脸扭头,看到眼神慌张的医生抱歉的对他摆手,“不好意思先生,您一直催着我快一点,很容易这样缝歪了……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