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家的时候,外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时候回去,必然会淋湿。
苏筱圆刚说出要回去的举动,当即就有人拦着她。
娘子,要不还是二柱跑一趟吧?要是祝航没事的话,岂不是白跑一趟了?乔婆婆拉着苏筱圆,向着一旁的二柱招手。
二柱连忙找出来蓑衣,穿上闯进了雨中。
苏筱圆还是觉着不放心,想去找一件蓑衣,说服乔婆婆,就是穿蓑衣回去就行,也不怕被淋湿。
但谁知道,整个宅子里头,就只有一件,也就是二柱穿走的那一件。
苏筱圆这下,也只能在家里等着二柱的消息。
但是等啊等,半点儿信也没有,又过去了约莫一个时辰,苏筱圆起身的那一瞬,就是姜棠也跟着站起身来。
我陪着你一块儿回去。就是方才姜棠竟是听到了他们断肠谷专有的哨声。
两人一拍即合,当时拿起伞就出了门。
乔婆婆都快要急死了,一个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一个是苏娘子,哪一个都是极有主意的人,压根儿就拦不住。
也都是撑起了伞,跟着一块去了门口,却不曾想被门口围着的人吓着了。
你们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姜棠向前一步拦在苏筱圆面前,她知道,从开始,他们的目标就只有她一人。
指不定,乔木他们是被人绊住了脚步。
上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们不明白,今天,我必定要取她的性命,你要是拦着我,连你也杀!
还是上回那个女人,带着满身的肃杀气息来到苏筱圆面前。
苏筱圆挡开姜棠,站在女人身前。
原来今日就是半月之期,是我没有算好日子怠慢了各位。苏筱圆竟然是丝毫不带畏惧之色,冲着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就是姜棠也开始有些看不明白这是为何。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难不成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是来取你这条贱命吗?女人也是一脸怪异瞧着她,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如此这般的有恃无恐,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就是不怕死。
现在看来,女人觉着应该是第二个可能性才是。
我们可没工夫同你们废话连篇,谷主正在等候我们带着喜讯回去。女人举起手上握着的弯刀,直奔苏筱圆而去。
铿锵一声,刀剑相接,苏筱圆也是这个时候才知晓,原来姜棠一直随身携带着兵器,手上拿着的这把软剑一直缠在她的腰身上。
时间不够,苏筱圆只能尽量拖着时间。
还不护着她们去后院,关上院门,除非是我亲自去,否则谁叫也别开!苏筱圆将头上的伞一丢,溅了冲着她冲过来的人一眼睛雨水。
这当中,甚至还夹杂着剧毒。
当然,苏筱圆是不可能同他们说的。
护院曾经被苏筱圆叮嘱过,无论何时何地,首先要护着后院的一众人等,其次才是护着她。
于是在苏筱圆发话后,立马就带着人急匆匆赶回后院,不管她们如何挣扎。
四个护院一个比一个高大,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出去。
这是娘子的主意,还请姑娘们不要为难我们。
艾青急了,我们不出去,你倒是快去帮着姐姐打坏人!
对啊,前头都打起来了,我们再不济也不至于上去找死!乔婆婆心中也是急切,连连保证了不会乱跑。
护院心中也惦记着前头,留下两位兄弟,其他两人抄起大刀就往前院冲。
好歹祝航这段时日还拉着他们操练,不说一个打两个,一个勉勉强强打一个还是可以的。
可是到了前院,中间不过隔了这么一会儿,竟然不见了人影,两人心中都是一惊。
背靠着背走出了大门,却见,外头的地上零零散散的倒了一大堆人,几乎是方才见到的坏人都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护院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这些人的鼻尖,又猛地收了回来。
没没气儿了!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娘子在哪儿也不晓得,要不,咱们再找找?另外一个护院提议道。
苏娘子平日里对他们可好了,无论有什么,也都是想着他们一份,并不是单单的只将他们当成下人一般的存在。
走,说什么也要将娘子救回来,这么好的主子上哪儿找去,说不定以后还能让娘子给咱们找个好媳妇儿!另外一个胆子较小的护院也附和着。
两人一拍即合,这就向着前头,最有可能的地方去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两人听出是方才叫嚣着的女人的声响,提着手上的大刀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呀,娘子,我们来救你了!
护院挥舞着大刀冲进巷子里,见到的画面却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只见祝航,红着眼睛掐着女人的喉咙摁在墙上,眼瞧着这女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更是用了死力气。
嘎嘣一声响,护院立马改姿势,换成捂着自个儿的脖子,一脸的心有余悸。
苏筱圆只是看了一眼护院,紧跟着看向祝航,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捂着胸口处,苏筱圆缓缓走到祝航的面前,不断的用手心的温度触碰着他冰凉的脸。
祝航,你看看我,我没事!
可不管苏筱圆怎么喊叫,祝航一点儿回神的意思也没有。
苏筱圆离得近,更是能够看清楚情绪激动的祝航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她几乎能够看到血液在其中奔腾着。
祝航,你看着我,我是苏筱圆啊,是你的小媳妇儿!苏筱圆不能够在眼睁睁的瞧着祝航情绪失控,再这样下去,甚至有可能充血身亡。
还不快来帮忙,帮我将祝航给制住!苏筱圆着急的声音几乎是砸在了乔木和姜棠的身上,两人这才赶紧过来,帮着苏筱圆将他的手脚给缠住。
可这样更加刺激了祝航,将已经断了气的女人甩开,落在两个护院面前。
护院更是吓得躲开了,紧跟着见姜棠也被甩开,立马扔了大刀来帮忙。
娘子,我们来帮你们了!
两个护院身强体壮的,原本说不定祝航要撼动两人同时的攻击,说不定还得费些力气,可如今处于暴走的状态,随手一甩,护院的脚都腾空了。
苏筱圆见状,也知道光是靠着别人制住祝航是没法子的了,冲着姜棠吼道:去将我的医药箱里头最粗的那根银针拿过来!
姜棠一瘸一拐,但一点儿也不敢耽搁,回了工作室拿了药箱,从里头找出她看着的最粗的银针,又冲了出去。
可刚走没多久,就被人堵个正着。
姜棠一脸的不敢置信瞧着恰好在巷子口的轿子,上头巨大的伞,和弯着腰的白衣裳阉人,这里头坐着的定然是谷主没错了。
姜棠,你可知错?慕容无情难以分辨雌雄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声当中依旧清晰可闻。
姜棠腿脚一软,恨不得立马跪下。
姜棠,银针!苏筱圆的一声凄厉吼叫,却让她瞬间回了神。
眼神闪躲,身形矫健的重新回到苏筱圆跟前,将银针交到她的手上,又回到轿子前跪下。
苏筱圆现在无暇顾及其他,拿了银针后,找准穴位,猛然向着祝航的胸口往上一寸处扎上。
祝航身形一颤,剧烈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看了眼地上女人的尸体,又看了看被他甩出去的护院和乔木,最后看向苏筱圆,突然有些害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伤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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