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叶行李打包好行李站在自己房间环顾一周,生活了20多年的家这次真是要离开了,她轻轻把行李拖出房间,早晨,天微微亮,父母还在睡觉,行李拿到院落彩叶摸了下院子里的丁香树,明年春天看不到它繁花吐露芳香了,带上门迎着晨曦向车站走去。云舒看见彩叶轻手轻脚地离开家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彩叶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个人在外面真是让人不放心。
广西气候宜人,满眼葱葱郁郁的绿,彩叶走出车站长吸一口气,陌生的城市,全新的开始,加油!来广西前知道这里比起清泉算是没有冬天,彩叶拉着简单行李找到电话亭,“刘佳,我到车站了,能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吗?当地人说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正在小饭店手忙脚乱的刘佳接到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说:“彩叶,这会儿我店里正忙,半个小时就忙完了,你在车站找地方休息一下,我会过来接你的,不要走远哦。”
完电话彩叶朝四处看看,有些小饭店已经开门,零零星星有人进去吃东西,彩叶比较了一下,找了家看上去干净些的小店走进去,墙上贴着各种菜单,米粉类居多,问老板:“哪个是你们当地特色?”老板回了一句,彩叶根本没听清说的什么,又问,老板放下手里东西走过来指了下墙上一份汤粉。“就这个我要一份。”
吃完早点彩叶精神了许多,坐在小店朝火车站方向看,一小时过去了还没见着刘佳的影子,店里吃饭的人出来进去好几拨,店老板收拾碗筷时过来瞅她一眼,彩叶坐不住了,拖着行李走回车站,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抽出一张餐巾纸铺地上,坐下去。
“彩叶,你怎么坐地上?我找了好大一圈子,你应该站着啊,这样我容易看见。”刘佳穿很普通的衣服,头发简单梳成马尾,额头的刘海有些油腻,嘴角微微下垂,眼角皱纹很深,彩叶一下没认出来,刘佳上学那会儿很水灵的,现在就是个中年大妈形象,刘佳一手拉起彩叶一手帮她拉行李,彩叶赶紧拽过行李说:“刘佳,行李不多,你来接我已经很感谢了。”刘佳带彩叶上了公交车,快速跑到两个座位跟前说:“快来,上车的人多,一会儿没座位了。”两人坐定后刘佳感慨:“我俩有多少钱没见了,15年了吧,你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秀气,看你气色不错,皮肤很好,这些年过得很好吧,我都是黄脸婆了,在这边讨生活累死了。”彩叶笑了一下。
“你怎么不在清泉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我记得你单位不错的,当时很多同学羡慕,我们农村家庭的孩子比起你们城里的差远了。”彩叶有点难为情,以前平静的生活早已是过往云烟,现在的自己和农村家庭的刘佳有什么区别,都在外讨生活。刘佳追问:“你出来了工作怎么办?多好的工作,要我有你那样的工作死都不跑这么远。”
“我们单位改革,有些人被裁员了,我是其中一个,现在和你一样。”刘佳听完有点不相信,“你那是铁饭碗啊,怎么会这样,真是想不到,不过怎么说你都比我强,你爸妈都是拿工资的,你工作这些年不用养家自己攒了不少钱吧,有钱就不怕,生活不会太辛苦的。”彩叶沉默,想想兜里那点养老的钱苦笑。
车停在一站,刘佳带彩叶下车,走了10几分钟到了她的小饭馆,进去坐下后刘佳喊了一句,一个精瘦,肤色较黑的中等个儿男人出来给彩叶倒水,“这我老公,广西人,喊他老黄就行,我在这边打工时认识的,人还不错,我俩在工厂干了一段时间,太辛苦,就出来开饭馆了。”彩叶看着老黄笑了一下说:“谢谢。”
“彩叶,你打算干点啥,我这个小店平时里里外外的活儿都我俩自己干,雇不起人,等过两年有点积蓄再考虑招服务员。”
“刘佳,我在金融行业干了这么多年,多这行多少有些经验的,我想能做与前行业有关的工作最好了。”
“就是,看你的手也不是干我们这个的人,住哪儿呢?”彩叶笑了一下:“我刚到这儿,你帮我推荐一个比较安全也干净的地方,我可能在广西要待个3,佳看着外面想了一会儿说:“住宾馆肯定不划算,要不明天我陪你房屋中介看看,今天先在我这儿委屈一下。”
“好,太感谢你了,明天找到合适房子我就搬走。”在刘佳小店的一天,彩叶不好意思坐着不动,饭点儿人多的时候,彩叶帮忙擦桌子,收拾碗筷,油腻的汤汤水水沾满手,看着都恶心,这种活儿真不适合干,晚上刘佳儿子放学回来,校服脏兮兮的,一进饭馆直奔厨房,一会儿嘴里吃着手里拿着出来了,刘佳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帮帮忙,就知道吃。”儿子冲她一笑出去了,“彩叶,你有孩子吗?一个人跑这么远家里老公孩子怎么办?”
“我,我这些年一直单身。”
饭点儿过去后人少了很多,刘佳弄了三四样菜招呼彩叶吃饭,彩叶看见盘子里带油的汁水一阵反胃,一整天收拾油腻腻的东西,这会儿肚子咕咕叫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刘佳看彩叶不动筷子说:“今天太累是吧,我刚开始弄这饭馆时也这样,晚上都拿不起筷子,后来适应了就好了,你多少吃点儿,这是广西当地菜,看看合不合胃口,这儿吃不到清泉的口味,你打算长期留下来要试着适应,吃惯就好了。”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彩叶碗里,彩叶吃了一口,说不上滋味,比起清泉的饭菜味道很奇怪。
9点半饭馆打烊,刘佳两口子洗洗涮涮,扫地搽桌子忙乎了半个多小时才消停,刘佳领着彩叶经过厨房来到一间看上去几十年的老楼房跟前,打开一间一楼的房间说:“我们一家三口晚上住这儿,今晚你和我挤一挤,儿子和老黄去睡。”
一室一厅的房间几样简易家具,卧室一张床,客厅一张小床,彩叶问:“刘佳,这是你们买的房子?”
“租的,老黄家里也是农村的,结婚时屁都没有,我俩开了几年店除了给他父母还要给弟弟,哪儿有钱买房,不过这两年已经好很多了,现在不欠外债,再苦几年就能买个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