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欲滴的绿珠眼角余光无意瞟见洛花月,洛花月在她眼里变了个样,就仿似地狱修罗,她当即吓得脸色剧变,手中那个风干的馒头也掉落于地,滚到小径旁。
一道淡淡的笑意洛花月的唇角一闪即逝,她继而款款地朝绿珠走去。
绿珠反应过来,连退两步,缩着身子,道:你,你要干什么?
大慌之下连‘大小姐’都忘了称呼,可见心虚害怕到极致,洛花月依旧绷得脸,不言语。
她要杀了自己吗?绿珠紧张得身子微微颤抖。
洛花月越来越近,绿珠更是害怕,想撒腿就跑,可腿发软,根本不听使唤。
洛花月与绿珠擦肩而过之际蓦然停下脚步,她微微侧首,斜睨着绿珠。
要的就是这个吓得绿珠肝胆俱裂的效果。
她凑近绿珠耳畔,用一种诡异的语气道:绿珠,我昨晚梦见绿钗了。绿钗浑身是血,她说,她死得好惨,她要找你,问问你,她与你情同姐妹,为什么紧要关头你不救她?
绿珠尖叫一声,双手抱住头,连连朝侧面退去。
这一退,就摔倒在草丛里。
我没有,我没有不救她,我已经听她的话,帮她送东西到她家了,不关我的事
洛花月逼去,她说,她忘了,让你送的什么?
绿珠往后挪动着身子,是一封信,一个绣着荷花的香囊,还有十个金饼,我打开看了。
十个金饼!洛花月收住脚步,蹲下,一脸嘲讽地盯住绿珠,绿珠,十个金饼就买了绿钗的命?
是的,回想起洛花雨与绿钗的谈话,绿钗绝望的表情在绿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惊吓过度,她反倒是冷静下来,如果能救小姐,就算一个金饼又如何?
洛花月‘呵呵’两声,站起来,尔后从袖中摸出一个血迹斑斑的香囊扔给绿珠。
香囊是在验尸的时候,在绿钗母亲的怀里找到的,当时见香囊崭新用料极好,就联想到与绿钗有关,于是,就收入袖中。
可是这个香囊?
绿珠借着微弱的光芒,反复看了几次,一头雾水抬眸,是这个香囊,我认得,是绿钗姐姐新做的,怎么在你手上?
是我从绿钗母亲的尸体上找到的。
绿珠大脑一片空白,喃喃自语,我去的时候,他们分明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一家,这杀人的人自是为了灭口。洛花月又怕绿珠脑子不好使,接着道:何人要灭口,你心里应该清楚?
是绿珠呆住。
洛花月起身,低低地睨着绿珠,这是一个无脑的蠢货,不道明,还真不放心。
你知道这件事,她也不会放过你,之所以现在不杀你,只因为她在守灵期,身边无人可用,待得她能出灵堂,也就是你的死期。
绿钗一死,也就自己知道真正杀害秦万的是谁,还有绿钗顶罪一事,姐妹们先后替主子顶罪而死,为自保主子一定会杀自己灭口,绿珠茫茫然地喃喃自语,可我,可我不想死
回府之时,已然吩咐过当值的小宁儿,放绿珠出府,洛花月从腰间摸出两个金饼扔到绿珠的身上,转身就走,不想被灭口,赶紧逃命,走晚了,绿钗一家的下场也就是你一家的下场。
洛花月的脚步声堪堪地远去,绿珠爬起来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洛花月回到花语苑
紫兰忙带了其他的人去端晚饭。
晚饭端上来,绿屏也在,洛花月有意无意地道:回来的时候,恰好碰到绿珠,正值晚饭时间,她却往府门匆匆走去,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
绿屏一凝,随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几上摆菜。
发财的机会来了。
灵堂
午饭只吃一口泡馒头,虽然泡馒头难以下咽,但总比没吃的好,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洛花雨左等绿珠不来,右等绿珠不来,急得在灵堂内走来走去。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恶狠狠地扭头望去,几乎张嘴要骂人。
门外,走进行色匆匆的绿屏,她手中拿着一个温热的馒头,这令洛花雨不解拢秀眉。
怎是绿屏?
绿屏回头望望,并无人,疾步来到洛花雨的面前,把手中那个软和的馒头递向洛花雨,二小姐,绿珠不会来了,我听说,绿珠拿着个包袱出府了。
出门?我并没有要她出府啊?话音一落,洛花雨陡然想起绿珠说未得秦荆允许下人不让出府的事,眉眼动动,她明白了,绿珠是逃命去了,心中有鬼,她没细问,自嘲一笑,接过馒头,从腰间摸出一个金饼放到绿屏的手中,关键时候,还是钱财管用。
没事的话,你别往这儿来,真有事,我会想法让人通知你。
绿屏极快地把金饼揣入腰间,二小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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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绿珠一路没命狂跑到家,正在吃饭的一家人陡然见她回来,惊喜交加。
绿珠顾不得说什么,爹,娘,我们连夜离开,回家乡。
刘父抿口烧酒,嗔道:珠儿,你疯了吗?在洛府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为父还指望你的月钱帮衬着养家糊口。
女儿难得回来,母亲李氏乐呵呵地转身去灶台为女儿盛饭,珠儿,回来了,先吃饭。
爹,娘,真的要赶紧离开绿珠怕说出真相,吓坏家人,话只说了一半。
刘父脸色一沉,斥道:你这傻丫头,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回家乡是说回就能回的?
想起远的千里之外的家乡,绿珠竟无言以对,急得直拍后脑。
李氏端着碗饭来到绿珠的面前,柔声道:珠儿,时辰不早,这会儿出门,恐没出城天就已黑,就是要回家乡也得待到明日啊。
刘父接过话,再说,这手中无一文,回家乡不得有路费?
绿珠麻利地将包袱解开,捧了两个金饼与一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碎银子亮在刘父的面前,讨好地道:爹,我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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