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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亦城长眉轻挑,唇角流露出一道讥诮的弧度,“我要他死,谁也护不住他!”

    郑明强撑着,大喝,“来人!”

    离亦城大手一抬,一道骇人的极冻之气击向郑明,郑明钢刀未出鞘,就被击飞出去,血珠儿满空飞溅,他尔后砸落在殿内柱下,浑身覆着一层薄冰,怎么也爬不起来。

    这是哪门子功夫?离一夫身子颤颤,状着胆子长身玉立,“洛北王,别忘了,这是太子府!”

    离亦城悠然背双手,“本王当然知道是太子府!”

    这一瞬,离一夫再也强撑不下去,他梗着脖子斥道:“我要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状!”

    “尽管去!”离亦城无奈摊了摊双手。

    离一夫气得一时语塞。

    离亦城轻挥手之间,整个寝殿蓦然被薄冰覆上,大冬天的,寝殿之外好似三月阳春。

    他背着双手,转身朝殿门缓缓走去,“离一夫,本王警告你,如若再敢与人勾结暗害本王的王妃,就不是冰冻寝殿了,而是冰埋整个太子府。”

    你不是与她解除婚约了吗?离一夫绝望地跌坐到地板上。

    给你个教训,两个时辰之后冰封自会解除,离亦城嘴角滑过一道得逞的笑意。

    离亦城一闪不见,离一夫反应过来,冲着郑明大喝道:“郑明,死了没有?”

    陷入极度惊恐中的郑明打个颤,奋力向离一夫爬去,“殿下,卑职在卑职在,没死没死。”

    “眼下怎么办?”

    郑明当即在心里叫苦不迭,却转瞬欣喜道:“殿下,无碍,不是冰封吗?热水加与火,一定能融化出一条道,且外面的温度比殿内的低,要不了多时,这冰也就融化了。”

    离一夫的右手成拳,重重地击左掌心一下,连连赞道:“妙妙妙!”

    府卫赶来,热水浇冰,火辅之,可竟难以融化出一条道,那冰封看似有形又无形,好似海市蜃楼。

    离一夫正在绝望之际,府卫突然来禀,“殿下,姜教主派人来请,请殿下过府品茶。”

    青古丽吗?

    不对,绝不是青古丽!

    离一夫气极败坏地冲着府卫怒吼道:“你看本殿下能出去吗?”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闪落殿门前。

    来的道人一身破旧袍子,其貌不扬,离一夫只当他是一个低等教众,冲着他吼道:“快滚!”

    来是卢友。

    这就是姜紊算出来的离一夫的劫难?卢友充耳不闻离一夫的怒吼,心头一惊,面色凝重绕着寝殿打量起来。

    他返回殿门前时,胸有成竹给离一夫揖一礼,“殿下,这是用罡气幻化成的冰,犹如海市蜃楼,能感其冻,能见其形,除非自动消散,普通的热水与火根本不能融化,你这是得罪了哪方的高人?”

    屁的高人,不就是离亦城,暗想着适才离亦城冰封寝殿也没多少人知道,离一夫回道:“什么高人?正吃茶,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还好,那位高人并不想要离一夫的命,卢友拉开马步,朝离一夫方位击出一掌。

    离一夫大惊,急朝侧躲。

    不想,卢友击出的掌力劈开一条冰道,在他原之前站的地方消失。

    他欣喜惊呼,“高人啊!”

    卢友淡淡一笑,深揖一礼,“殿下,我家教主还等着殿下品茶。”

    冰是解了,但毒还没解,离一夫跑出殿门,也不管什么面子,捋了袖子,露出手腕,亮在卢友的眼下,“高人,我头晕眼花,胸口堵得慌,你给诊诊,看是否中毒?”

    姜紊只吩咐替离一夫解危难,没没说替他解毒,卢友揖一礼,“殿下,惭愧,贫道不懂医道。”

    离一夫容色微微一沉,可顷刻间变脸,恭敬地向卢友揖一礼,“请问高人,在国教中任何职?”

    卢友回一礼,“殿下言重了,小道不过一个扫地的道众。”

    离一夫眼珠转转,笑道:“还请高人回禀姜教主,我今儿身体不适,改日邀他过府品茶。”

    来邀品茶不过是一个借口,卢友回道:“殿下,身体要紧!”

    —

    刘府

    听完洛花雨所犯的罪行,刘满父母气得双双晕倒在地,刘满捂住心口剧烈的咳嗽不已,刘府乱成一锅粥。

    太子府府卫离开,洛花雨呆上一会儿,要众目睽睽之下端了笔墨纸砚,来到瞅着她直瞪眼说不出话来的刘满面前。

    天衣无缝的计划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两天的时间,自己嫁作人妇,丢脸丢到家,还背上谋害洛花月的罪名,现在,即将成为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弃妇。

    这个男人可恶,他该死!

    定定心绪,她平静地道:“刘满,写休书吧!”

    刘满好大一会儿才能出声,也没思索,翻身坐起,提笔就写休书。

    心里有天大的恨,休书上写满了洛花雨的罪行。

    洛花雨拎起来看看,小心折好揣入怀里,转身朝门走去。

    走出大堂,她一时竟不知去什么地方?

    茫茫然来到一个凉亭内,倚栏而坐,眺望着不远处的花园发起了呆。

    一个时辰后,刘府的府卫持武器气势汹汹到来,她这才起身,整理一下衣裙,朝出府的道缓缓走去。

    出得刘府,她吐出一口浊气,左右道瞟眼,打起精神,朝右面大步行去。

    不管情况怎么样,她得回洛府,回到洛府,才有立足于人前。

    拐角处,一辆小轿轻便停放。

    洛花雨近小轿,轿帘被人从中轻掀一角。

    离一夫!洛花雨一怔,想起不久前离一夫的无情,她冷漠地站在原地。

    她果然如所想,全身而退,离一夫踏出轿子,拉了洛花雨闪到轿子后。

    洛花雨一脸绝望,他丝毫不觉,双手掌住洛花雨的双肩,“花雨,我中了毒,需要你的帮助。”

    洛花雨内心狂笑不已,淡淡脱开离一夫,给离一夫福福,“殿下,花雨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弃妇,帮助不敢,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离一夫尴尬几息,将内心的着急深藏,他抬手帮洛花雨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花雨,形势所逼,你就别怪我了。”

    确实是形势所逼,可离一夫但凡有一点真心也不至于拽自己到外室,如此想,洛花雨垂首,“我明白,不怪殿下,只怪那洛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