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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径,袅袅婷婷地走来一个长相清纯的小丫鬟,小丫鬟的手中端着个白玉壶。

    白玉壶温润光滑,在微弱的灯光下十分醒目。

    小丫鬟走姿不伦不类,洛花月还从没见过谁府中的丫鬟如此走路,好奇之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丫鬟瞧。

    突然,小丫鬟一个身形不稳,那白玉壶从丫鬟手中掉落。

    ‘咣’,上好的瓷器声回荡在这方天空,犹如珠玉掉落,煞是好听,洛花月不免遗憾地为那白玉壶叹息,陡然颈侧被人狠狠击打一下,她双眼一黑,一头栽向地。

    铺天盖地的冰冷蓦然从头浇到脚,洛花月打个激灵,‘呼’一声苏醒过来。

    睁开眼,映入她眼中的是一脸阴森森笑意的张坤,张坤的身后,站着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下人与那手中端着白玉壶的小丫鬟,此时,白玉壶系在小丫鬟裙间,小丫鬟嘴角若有似无噙着一缕妖媚的笑意,手中拿着一根残留着斑斑血痕的皮鞭。

    斜插在壁上的火把雄雄地燃烧着,鼻端处,飘忽着一种由潮显味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是兵器坊的地牢,而她,被铁链牢牢实实地绑在受刑架上。

    回想起被击晕之前的情形,她明白了,张坤书房门前来的不止小丫鬟,还有面前的男下人,他们俩发现了她,于是,小丫鬟解下裙间的白玉壶,装着送酒,并用袅袅婷婷的走姿吸引她,男下人则神不知鬼不觉绕到她身后,偷袭了她。

    不远处的受刑案上,放着她藏在身上的武器——金蚕银针。

    张坤回望眼金蚕银针,摸摸满是胡桩的下颌,一双眼睛满是善良的笑意,“姑娘,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说话?”

    自己一身劲装……洛花月歪下头,一脸天真与嘲笑,“这都看不出来吗?偷东西的!本姑娘走遍大江南北,专挑官府偷。为什么专挑官府偷,原来有二,一、你们这些当官的被偷,不会报案;二、你们金银珠宝多。”

    张坤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张坤不止是个豪爽的人,还是个狠角色,如此想,洛花月望向丫鬟。

    丫鬟大步朝洛花月走来,娇声娇气地道:“敢对大人撒谎,我来收拾你。”

    洛花月笑道:“等等,请问姑娘芳名?”

    丫鬟一边走一边笑道:“伶月!”

    “好名!我名中也有一个月!”洛花月套近乎夸张赞罢,望向男下人,“敢问小哥哥大名。”

    男下人机械地道:“笼月!”

    “又有一个名中带‘月’的,真是有缘份!”伶月已在洛花月面前站住,洛花月望着伶月,“小姑娘,咱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偷了好多的金银珠宝,若你放了我,我分你们一半。”

    伶月眨巴下眼睑,娴熟地甩出皮鞭,手一扬,皮鞭狠狠地抽向洛花月。

    落皮鞭处钻心的疼,洛花月忍住剧痛,“不够的话,全给你们了。”

    这一次,伶月连眼都没眨,又一皮鞭狠狠地抽在洛花月身上。

    皮鞭不断地落到洛花月身上,没会儿,她就伤痕累累,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珠儿,却咬着牙,不再吱一声。

    伶月抽累了,转而朝笼月撒娇道:“笼月哥哥,她不招,怎么办?”

    笼月机械地走到洛花月面前,洛花月努力抬眸,眼前这个笼月又要用什么法子对付她?

    笼月也不打话,袖中滑落一把透骨钉,他手一扬,身形翩然,洛花月只感到更为钻心的痛一下子袭击了浑身,笼月停手,她颤抖的眼神望见,不过一眨眼间,她身上已是被钉了十来根透骨钉,鲜血顺着透骨针往外渗。

    这个笼月,果真比伶月狠!

    笼月嘴角僵硬抽一下,霍地将一根透骨钉戳向洛花月的手腕。

    透骨钉将洛花月的腕部与受刑架连在了一起,鲜血‘滴滴嗒嗒’不断地往下淌。

    无法言喻的痛再一次袭击了洛花月,她身子一软,几乎晕过去。

    笼月玩着另一根透骨钉,缓缓朝洛花月另一只手走去,“招,不招?”

    洛花月眼珠转转,虚弱地道:“我招!”

    笼月退着来到洛花月面前,“说!”

    洛花月装得出气不畅,眼睑连翻,好似马上就要晕倒。

    伶月担心地道:“笼月哥哥,我瞧她是不行了。”

    笼月稍稍迟疑,走近洛花月,解了绑住她双脚的铁链。

    洛花月眼底划过一道得逞的笑意,笼月帮她又解了束住手臂的铁链后,她歇上一口气,陡然一脚朝笼月下裆踢去。

    一个受刑不过几乎要晕倒的人突然发难,笼月不防,正中下裆,他痛苦地捂住下裆倒在地下。

    “笼月哥哥!”伶月大慌,去扶笼月。

    这机会,洛花月咬咬牙,忍住剧痛,腕部脱出铁钉。

    待得伶月反应过来,她已是手挽着铁链杀气腾腾走到了受刑架下。

    她威胁道:“不想死,赶紧滚!”

    “别杀我们!”伶月一脸哭意扶了笼月起来。

    眼前的男女不过十五六岁,洛花月并不想杀他们,她提起一口气,震飞身上的铁钉,踩着鲜血,拖着沉重的双脚朝受刑案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

    突一股疾风自身后而来,她一个旋身躲开,就见手拿一根透骨钉的笼月控制不住身形扑到受刑案上,紧接着,疾风拦腰扫来,她忙后仰,那伶月的皮鞭惊险贴着她的身上而过,一个倒翻,她身形不稳地落到了两米之外,身上的血窟窿因她大幅度的动,鲜血‘泊泊’地往下淌。

    “我不杀你们,你们却要杀我?”

    “没有人能走出这地牢!进了这地牢只能死!”笼月言罢,恶狠狠地再一次朝洛花月扑去。

    “好!那我只有奉陪了!”

    两招过后,洛花月反掌吸回金蚕银针,金蚕银针在手,她如虎添翼,那伶月与笼月哪是她的对手,不过三招,一死一重伤。

    柳三已去下毒,洛花月没有时间与杀红眼的伶月纠缠,银针蛇缠住伶月的腰,将伶月甩出去,她疾步朝牢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