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亦城柔柔的视线垂落在洛花月眼睛里,她才道:“是什么?”
离亦城拉了洛花月的手继而前行,“一朵小花,配你正好!”
面前旋飞着一片浅黄的落叶,洛花月伸手接住,转身往离亦城墨发里插去,他瞧着她,眼神一如即往深情。她一脸娇憨,稍稍端祥他,道:“这片黄叶,配你正好!”
这才本应是她,离亦城抬手轻轻括洛花月的鼻梁一下,“调皮!”
洛花月得意晃着头。
牵手行了好长的一段,洛花月眸光一亮,“咱们可以从端木林入手,他与端木森同一个姓。”
原来不说话,是在思索这事,离亦城微勾唇角,“没用。这天下,也不止铃氏一族姓端木,端木森已死,端木林大可说是巧合。最为重要的是,端木林常年跟随古蓝,他未配无舌铃。”
洛花月微微顿顿,道:“难道他的无舌铃在逃命中遗失了?”
“仓皇逃命,什么可能都有……”离亦城说了个半截话,他把后面的话咽在了肚子里,又在想,要不要告诉洛花月夏连墨已失踪的事。
心里极愿告诉洛花月,可总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
洛花月抿抿嘴角,一脸担忧,“也不知大表哥到了涯郡没有?一路可顺利?”
离亦城勉强一笑,“我想,应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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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亦城回到廷尉府即刻放了白青风,瞒下古蓝的事,巧妙给白青风作了解释。
白青风并无责怪之意,只悲痛铃舞被杀身亡。
“你脸色不好,在府中休养几日!”离亦城找不到相劝的话。
白青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迸出眼眶,“都对我,我如果不与她说那些断情话,早点做出决定迎娶她,她便不会落得那般的下场。”一番自责,白青风侧首,“铃舞已不在,她只有铃兰一个妹妹,我自得代她照顾铃兰。”
洛婳不在,无人照顾铃兰,正发愁呢,离亦城点头,“好!”
他派人去带了铃兰来,铃兰见白青风,却躲到他身后,好似白青风是妖魔鬼怪。
白青风一愣神,脸上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铃兰,我是白哥哥啊,你不认识白哥哥了?你姐姐已经不在,让白哥哥来照顾你,随白哥哥回府可好?”
铃兰咬了咬唇,小声道:“不好!”
离亦城拉了铃兰出来,逗道:“为什么不好?”
铃兰又咬下唇,轻轻抽泣两声,眼巴巴仰望着离亦城,“王爷哥哥,兰儿不想随白哥哥回去,白哥哥会令兰儿时时想起姐姐,想起姐姐,兰儿怕。”
白青风身子一软,垂头丧气,铃兰说的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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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将洛花月从睡梦中吵醒,她揉揉眼睛,天大亮,奇怪紫苏没有叫醒她。
她抬脚下了榻,来到几前,把壶,发现壶有温度,扬声唤道:“紫苏!”
门及时被人从外拉开,进来紫苏,洛花月一边倒茶水一边道:“怎不叫醒我?”
紫苏笑得眼睛弯弯,未来的男主子洛北王可是一个好男人,“小姐,你昨夜回来得极晚,王爷吩咐,不准叫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
昨晚与离亦城信步回来,他送自己回来时,紫苏守在门前打瞌睡,进门后,似乎隐约听到他吩咐紫苏不要叫醒自己,洛花月把壶放下,端了盏在手,用责怪的语气道:“他说什么你都听?”
“听,怎么不听,他是为小姐好啊!”紫苏来到几前,好似不认识洛花月一样的盯着洛花月瞧,洛花月拿眼轮着紫苏,这丫头,干嘛呢?却听紫苏道:“小姐,奴一直瞧着小姐就是富贵样,真是这样的。”
洛花月轻拍紫苏的头一下,“我哪不是富贵样了?”
紫苏摸摸头,“饿不饿,奴去给你弄吃的。”
早点没用,是有点饿了,洛花月点头。
紫苏出门,紫兰、紫萱端着水入门来。
梳洗完,紫苏与绿屏端来了早点。
用过早点,春黛领着一群下人抱着十多匹上好的丝绸进来。
坐在几前的大小姐面色红润,水灵灵的,薄施粉黛便是艳比花娇,灵气逼人,春黛给洛花月福福,“小姐,夫人让奴把这些布匹拿来给小姐挑挑。”
洛花月淡淡撩一眼,笑道:“是要做新衣吗?”
春黛掩唇一笑,纠正,“不是做新衣,是做嫁衣。不对,也算是新衣吧。这些仅是一部分,小姐今日就挑布匹。”
提起婚事洛花月头就疼,她敷衍了事挑了些,春黛一走,扯了大衫穿上,疾步出门。
她头脑有些不清,要出门躲躲清静,二来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紫苏喊道:“小姐,春黛姐姐说……”
她家小姐走得快,她下面的话只得咽在肚子里。
出府门,洛花月漫无目的行到拐角处,就见一顶轻便小轿。
即便是轻便小轿,也能看出主人身份不低。
她至轿旁,帘布被人从内轻挑起,她的目光斜去,就见轿内坐着离一夫。
离一夫一袭浅紫色袍子,面色惨淡,两眸无光。
他是因为赐婚的事来的吗?
哦,对了,离筹给自己与离亦城赐婚刺激了他,他来而入府,心里一定很彷徨。
还得给他一线希望。
“花月。”离一夫下轿来,顿顿,“这是要去哪?”
洛花月讪笑道:“我,心烦,随意走走。”
离一夫温情款款捉花月的手握着,眸里亦是忧郁流转,“花月,我一夜未眠,心烦得紧。”
“哦!”洛花月抽出手,尬笑。
离一夫瞅眼洛花月身后,“我们,挑个地方用饭吧?”
洛花月点下头,“你在前行,我后随着。”
婚已赐,她把自己隔外了,不想与自己同轿,这样想,离一夫上了轿。
挑香居
洛花月刚在几前坐下,离一夫就迫不及等地道:“花月,赐婚一事,你是怎么想的?”
自己比任何人都还要纠结,洛花月把壶倒茶,“赐婚,完全不由我。”
离一夫眸光一亮,“花月,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咱们去求父皇吧?”
洛花月一愣神,放下壶,佯装得发怒,“殿下,我以为你跟洛北王不同,如果你与他一样,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