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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在一刹时,在去的路上古蓝想起试探离亦城的不顺,他变得有些犹豫,但事关身家性命,他太需要一个离亦城的亲信言辞来支撑他的判断,缓慢的步子又加快。

    不多时,古蓝来到一庭院中。

    透过公堂大开的门,他看见夏朝远正坐在公案前翻看案卷。许是有所感应有人到来,夏朝远抬眸瞧来。两人眼神相触,古蓝哈哈一打,抬手抱拳亲热地道:“夏大人,正忙着呢?”

    除去公事,与古蓝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古蓝今日态度这般亲热无事不登三宝殿!虽是上司,但廷尉府三庭各有炉灶,夏朝远起身迎来,抱拳还礼笑道:“古右监,今日怎有闲到我这一庭来?”

    说话间古蓝大步入门来,他拍拍夏朝远的肩,一本正经地套着近乎,“夏大人,这话隔外了,下官的三庭与你的一庭可相邻,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嘛,咱得多走动走动,也怪下官,下官时常在外办案,忙得一塌糊涂,造成了咱们相邻都不走动的局面。”

    “没有没有,还是我懒于走动。”夏朝远应付着,朝古蓝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他与古蓝分别在公案前落坐,各庭管的案子不一,他不动声色收了几上摊开的案卷,后把壶给古蓝倒茶水。

    古蓝稍稍打量公堂,“夏大人,你这一庭可比我那三庭大多了。”

    职位有高低,夏朝远不答,只笑,茶满八分,他推盏到古蓝面前。

    古蓝喝口茶水,神秘地道:“夏大人,你可听说白左监被抓一事?”

    雪狼卫公然在三庭外抓捕白青风,这事在府中已不胫而走,谁人不知?适才眼睛在案卷字里行间,可半分没看进,正在思索这事,夏朝远装着不曾听说一样地惊诧望着古蓝,“古右监,这话可不能乱说。”

    “府中都传遍了,而且适才下官还亲眼见白左监的亲妹妹去求王爷呢。王爷那个绝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场让人给轰出去。”古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离亦城真这般绝情?夏朝远拧眉峰,“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夏大人,你说白左监被抓是不是与朱元被杀有关?”都说心里想事,眼睛是藏不住的,古蓝瞧着夏朝远的眼睛一眨不眨。

    原来古蓝的目的是来打听白青风被抓的情况,从离亦城安排去交接朱元来看,离亦城不是庸庸禄禄的无能之辈,他既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瞧在他信任的份上且助他一臂之力,夏朝远凑近古蓝些,声音压得更低,“我说了你可别对外说,朱元被杀当日,我临出府前曾遇到过白左监,朱元被杀后,王爷曾私下问过我情况,我不敢隐瞒,如实说了,至于白左监被抓是不是与朱元被杀有关,王爷的心思容不得我揣摩,我不敢胡乱断言。”

    如此说,白青风确实值得怀疑,古蓝一脸惋惜,“咱们三个也算是有好几年的同府为官之情,真希望王爷的断判是错误的。”

    夏朝远喝口茶水,神色神秘,“我再说一件事,不过是偶然在府中听到的。昨日,我听到两个雪狼卫小声在说他们正在调查白左监,好像还去了丽湖一艘叫什么的画舫船。”

    这事知道,雪狼卫嘴风不严,属吏早禀报过,古蓝点几下头。心中的判断得到证实,他与夏朝远天南地北闲扯了几句,借口有案子要查出门。

    回到三庭,端木林正等他回转等得心急。见他,端木林急迎去,近前,小声道:“大人,怎么样?”

    古蓝朝公堂门呶呶嘴,两人一言不发拾阶而上。

    门关上,端木林复问,“大人,怎么样了?”

    古蓝意气风发一撂袍子在公案前坐下,“危机解除。”

    端木林面色一喜,道:“那就是说没事了!”

    古蓝喝口茶水,神色凝重,“为保安全,他还得离开皇都。”

    端木林遗憾点下头,“好吧!”

    古蓝笑道:“我知他舍不得屏儿,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样吧,你去通知他,让他晚间来见我。”

    —

    洛花月抄近道回到洛府,一盏茶水的功夫白青映来到花语苑。

    见到洛花月的那一瞬,白青映眼眶一热,泪水滑落,扑到几前,有求之事重大,她也顾不得什么矜持颜面,提裙子就跪,“妹妹,姐姐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哥哥,你要救救我哥哥,我哥哥是无辜的。”

    何曾见过白青映如此?洛花月心里一疼,怀着愧疚装得奇怪地急忙扶起白青映,摒退丫鬟,包括紫苏,道:“姐姐何事,你莫要吓坏了妹妹。”

    从白青映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洛花月得知,白青风今日依时到廷尉府,那日,她得洛花月的话,想起白青风没用早点,便为白青风熬了点稀粥,后脚来到廷尉府。

    她到来,白青风很是高兴。

    兄妹俩正叙话,差役奉离亦城之命前来传白青风。

    白青风离开后,她左等白青风不回右等白青风不回,就出门打听,打听到白青风突然被下大狱,又得知离亦城回了南园,就直奔南园书房。

    “妹妹,你若肯出面,王爷一定会听你的,求你救救我哥哥,我父亲、母亲与馨儿不能没有他。”

    洛花月虽然觉得离亦城做法过份,可她不能道破,只得继续演戏,“姐姐,你忘了,我身陷牢笼之时,他也不曾徇私,我还记得清楚,如果当时不是你,他只怕得把我送上断头台。他这人,公私分明得紧。”

    回想起洛花月被下大狱时的情形,白青映一下被说服,她委屈拭拭眼眶,一脸哀求,“妹妹,那眼下姐姐该如何办?”

    洛花月心里的愧疚更是浓了,她舔舔唇,道:“这样吧,王爷没派人到府上去抓白哥哥定也有所顾虑,你不如赶紧回府,如果伯父不提,就权当不知晓,我这嘛,马上就去趟廷尉府,我想,王爷再铁面无私,也应该会给我那么一丁点薄面,在没有铁证之前不会为难白哥哥。”

    白青映点点头,“好,如此就拜托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