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月一声撒娇的‘娘’逗乐夏至,母女俩人说得两句话,去请洛士武的下人回来。
下人揖礼后道:“夫人,老爷说,他突然感到疲惫得紧,就不来了,让夫人与小姐别等他。”
于这个结果,夏至其实多少也有点心理准备,她苦笑之后安慰洛花月道:“月儿,你父亲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你要体谅他些。”
洛花月早知是这个结果,她起身,来到夏至面前,撂了裙子跪地,郑重叩个头,端了几上满了荷花酿的玉盅,“娘,俗话说,儿的生娘的难,为了月儿娘九死一生,这一盅,月儿祝娘一生安康!福如东海!”
夏至眼眶一热,接了酒盅,强忍住心中悲痛,一口饮尽,随后扶起洛花月。
洛花月在几前刚坐下,紫荆喜气盈盈端了碗面进门来。
嗅着香气,夏至笑道:“闻着面香了,我儿的长寿面端来了。”
紫荆将长寿面轻轻搁在洛花月面前,“小姐,尝尝,这是小人亲手为你做的。”
洛花月望着紫荆,心绪狂涌,说不出的感激。
紫苏不快了,撅着嘴道:“秦管事,原来你适才匆匆离开就是去做这碗长寿面了?这不公平,奴还不曾给主子做过长寿面呢!”
紫苏这话逗乐了房中所有人,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紫荆扭头道:“那,明年你来做?”
“好哇好哇!”紫苏乐得只拍手。
绿屏不甘,接过话,“奴后年来做。”
也不知你能否活到后年?这样想,洛花月点下头,“好!”
尔后,夏至吩咐春黛把早准备好的鸡蛋拿出来分发给所有下人。
盐水鸡蛋准备得很多,府中所有下人每人一个,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春黛。另外,夏至还特意为洛花雨备了五个鸡蛋。
洛花雨这时候不来,夏至明白洛花雨也不会前来为女儿庆生辰,吩咐紫荆代为送去。交待完,有话要对洛花月说,吩咐下人全都出去。
门关上,夏至夹了块红烧肉放到洛花月的碗里,道:“月儿,过了今儿,你就足足的十六了,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今儿上午楠侯夫人来访,谈话间,她提起,他家小公子已是二十有余,仪表堂堂,也在朝中供职,你看,什么时候见见?”
楠侯的小公子夜逸风,倒是如夏至所说,可人刻板无趣得紧。是不是天下的母亲女儿满十六都盼着女儿早早的嫁出去?洛花月嗔道:“娘,你是不是怕你女儿嫁不出去?”
夏至瞥眼洛花月,吃一口酒,道:“那,三王爷、四王爷如何?听说,那两位王爷长相也是不赖,三王爷虽说喜嬉闹,但也算是有礼有节,人温和,性子温和好,让得人;四王爷虽说性子阴沉了些,可为人中规中矩,乐在花草树木,与他在一起的话,今后的生活不会没有乐趣。”
三王爷见过,娘娘腔;四王爷倒没见过,但乐在花草树木,玩无丧志;洛花月撅嘴,“娘,女儿生辰,你说这些干嘛?”
夏至拉了脸,“总之,娘给你说,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洛北王。”
洛花月心里一咯噔,左手自然地把裙子覆住那小白鼠,装得无心地道:“娘,他怎么得罪你了嘛?”
夏至沉默,终架不住洛花月追问的目光,她道:“他,他身有残疾!”
原来催婚是假,警告是真,这样想,洛花月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嘴里,调皮地道:“女儿心里有残疾。”
“你胡说什么?”此话惹来夏至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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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紫荆的贴身丫鬟红裳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紫砂小罐。
紫荆出得门,把手中的五个鸡蛋整齐放到托盘里,从红裳手中接过托盘,唤红裳跟着,拾阶而下,朝出苑的甬道走去。
紫荆入府后曾去拜见过洛花雨,可洛花雨当即没在府中,下人说出府去了,因此未曾与洛花雨谋面。
她后调走了牡丹阁数十个下人,洛花雨也未曾有反应,这两日也忙,便没再去拜见,今日夏至不吩咐送鸡蛋,她也是要去拜见洛花雨的。
洛花月生辰,洛花雨心里一定不舒服,这时候去拜见,她觉得容易博取洛花雨的好感。
来到三岔路口,紫荆对红裳道:“你呆会去厨房,端了那罐冬虫夏草鸡在清风亭那儿等我。”
红裳答应一声,紫荆拐入往牡丹阁的小径,红裳朝侧面小径走去。
紫荆来到牡丹阁洛花雨闺房门前,候在门前的绿珠伸手拦住她。
紫荆自任管事以来,绿珠也不曾见过她。
绿珠抱着双臂,吊着一双眼睛不善地道:“瞧你这身打扮,是新来的管事?”
紫荆一副卑微的样,“正是小人。”
绿珠嘲讽地道:“听说你曾来拜见过我家小姐,可后来就不曾来过,怎么?是二夫人这棵大树倒了,瞧不上我们家小姐?”
紫荆欠身笑道:“不敢不敢,这不是亲自给大小姐送心意来了吗?”
“心意?”绿珠望着托盘中的五个鸡蛋不屑撇撇嘴角,伸手揭了紫砂小罐,立即,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她馋得口水直流,贪焚地闭上眼睛享受着那秀人的香味。
绿珠是个吃货,紫荆靠近绿珠些,压低声音道:“改日,给姐姐做一罐。”
绿珠一愣神,连声道:“好好好!”
紫荆朝门呶呶嘴,“那?”
绿珠眼珠一转,拿了一个鸡蛋在手,这才推开门。
房中,心情不好,洛花雨已是喝得半醉,绿钗大气都不敢出候在侧。
紫荆压抑住呼吸来到几前一米处,把手中托盘抬高些,“小人见过二小姐,今日是大小姐的生辰,夫人命小人给二小姐送来吉祥蛋;另,小人亲自下厨给二小姐炖了枸杞乌鸡汤补身体。”
醉眼朦胧,紫荆又微微弯着腰,洛花雨瞧紫荆不真切,只觉得是个相貌清秀不讨人厌恶的男子,她突然想起肖宁,叹一声气,“是新来的秦管事?”
紫荆回道:“正是小人……”
绿钗打断话斥道:“既然是新来的大管事,为何到现在才来拜见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