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卖了去,把你祖宗三代都卖了去。”
紫苏一脚踹在肖宁的腰下,这一脚紫苏急了,那肖宁又是个竹杆身形,就飞起来,落地时摔了个饿狗扑食。
啃一嘴的泥,抹抹嘴,一抬头,就见闲闲散散坐着的洛花月。
尽管这一瞬间察觉到洛花月的表情有些古怪,也曾听到下人们议论洛花月与往日不同,但依旧不把洛花月放在眼里,爬起来怒气冲冲冲着小厮咆哮,“小秋儿,府卫怎还不来?”
小秋儿未及回话,‘砰’一声沉闷响,一盆花砸在肖宁的额头。
花盆不大,但是是瓷盆,那血,便顺着额头‘哗哗’流。
那两个本是看好戏的妇人顿时吓呆,僵硬地杵在原地。
肖宁抹一把鲜血,手艳红得夺目,在洛府养尊处优惯了,当即吓得肝胆俱裂。
“哇,流血了。”
紫苏何时这般爽过,乐得直拍手叫好。
小秋儿打个激灵,见洛花月仍是笑吟吟。
那笑,说不出的古怪。
想起洛花月顺手一带那么重的花盆就朝肖宁头上飞去,他屈膝跪地,“大小姐……”
肖宁还傻站着,洛花月清清嗓子,“大管事,请到我房中走一圈。”
一花盆令肖宁再不敢放肆嚣张,可却一时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因而傻傻站着。
“笨得拉牛屎。”洛花月无奈朝紫苏使个眼神。
紫苏乐呵呵地拽了肖宁就往台阶走去,经过洛花月时茫然驻足,“小姐,带他进去看什么?”
“当然是看看像不像大将军府嫡大小姐的闺房。”
“哦,明白了。”
于是,赏风景的洛花月听到:
“肖宁,你这该死的势利小人,看看,这大衣箱里有些什么?尽是旧衫裙。
肖宁,看看,这妆台有化妆品吗?有首饰吗?看看,有茶叶吗?有四点心吗?有鲜果干果吗?
肖宁,那被褥、那帷幔、那珠帘是不是该换新的啦?还有,你能不能拿张高品质的琴来,我们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嫡长女、是夏相国的亲外孙女、是统领北军的夏执金吾与镇守洛关的两位将军的亲侄女,还是人称大毒手司隶大人的亲表妹。”
今日,可能是扬眉吐气,紫苏的口才非常好,说话没换过气。
肖宁从房中跌跌撞撞出来,面如死灰,却硬是站着不吭声。
嘴壳子硬,洛花月斜睨着肖宁,”肖大管事,怎么样?可像将军府嫡大小姐的闺房?”
肖宁眼珠连连转动,终是放下架子,拱手道:“大小姐,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这府中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这该省的还得省。”
“说得好!”洛花月轻击掌赞一声,容色微微一沉,“那请问大管事,为何仅我与娘在节省?难道就该我与娘省吗?”
肖宁打个摆子,硬着头皮道:“大小姐,有些事也不是小人能作主的。”
“那你说说,这府中谁作主?”
明面上是夏至作主,可府中谁人不知是肖冬雪作主?
肖宁抹把额头汗水,“当然是老爷与夫人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