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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翻盘

    既然证人都到了朝堂上让他们光跪着也不是个事儿。

    今上带着满心疑问命他们平身。

    接着今上凌厉的目光看向赵元佑;“老三,你要的证人朕都许他们进入朝堂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赵元佑朝上深施一礼;“儿臣多谢父皇成全,父皇,他们是儿臣的证人,您可以亲自审问他们,或者是请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大人来当堂审问他们如何和太子勾结,陷害儿臣的王妃。”

    今上沉吟片刻后就看向负责刑法的几位大臣,最终他选择大理寺卿木南国来审问这几位证人。

    让木南国来审正和赵元佑的心意。

    当初赵元佑在大理寺历练的时候就与时任大理寺少卿的木南国私底下成了好友,此去经年,木南国已经升任大理寺卿,赵元佑也早就不在衙门里当差了,明面上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但往来一直没有断过。

    既然今上点了自己的名字,木南国亦是从容应之。

    接下来他就按照审案的流程走,先审跟这件案子直接相关的那个戏子江南归。

    没有怎么审江南归就把什么都招了。

    他亲口指认是太子派人让自己加入戏班子,然后等宁王妃生辰那日去宁王府演戏,拿出本事设法让宁王妃见到自己的真容。

    除此之外江南归还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是已故寿王的表兄的身份坦白了。

    这显然是他不该招的。

    关于寿王的真实身份朝上的人知晓的甚少。

    今上生怕这小子又说出更多不合时宜的话来忙打断了木南国的询问,然后宣布散朝,只留下负责审问的木南国以及此案的所有当事人在朝上,就连几位相公也都没有资格留下来。

    没有了闲杂人等后今上才许木南国继续询问。

    江南归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吐露了出来。

    接着江南归的父亲也就是那位苍老的老者出来作证,最后轮到了方氏。

    方氏说的却不是太子收买江南归来接近宁王妃,然后到恰当时机来诬陷其清白的罪责,她说出了一段看似早已经尘封的往事。

    “官家,当初民妇的女儿湘君犯了错被皇后娘娘囚禁在云水庵,是太子放了那把火,用了一招借尸还魂的手段把民妇的女儿湘君给偷出了云水庵,接着她把湘君送到了开封最有名的青楼怡红院去,由怡红院的老鸨花无影把小女湘君调教成了名满开封的尹凤舞,然后去勾搭寿王,成为他安插在寿王身边的细作。湘君念及跟寿王的旧情不忍心背叛伤害他,本想用自己的手段害了太子,没想到事与愿违。寿王大势将去太子才把湘君以另一种身份留在了自己身边,也就是后来的湘夫人,之后的事民妇不说官家也都知晓了。”方氏的这番话似惊涛拍岸。

    今上原本是微闭着眼睛在听的,可当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把眼睛睁开了。

    “方氏,你血口喷人,陈湘君明明是赵元佑和林妙音的棋子才对。”太子朝着方氏大声咆哮起来,紧接着他就又把矛头指向了默不作声的赵元佑;“老三,陈湘君明明是你和林妙音安排到我和寿王之间的一枚棋子,你却让方氏在这里颠倒黑白,你——”

    没等太子把话说完就被赵元佑厉声打断了;“皇兄为何总要揪着我不放呢?你说陈湘君是我安排在你和寿王之间的棋子证据何在?”

    太子道;“证据自然就是方氏母子。”

    今上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示意木南国继续审问。

    木南国便向方氏询问道;“方氏,你适才说的这些可有确凿证据,你要知道诬陷当朝太子可是死罪。”

    方氏一脸从容道;“民妇自然有证据,怡红院的老鸨子花无影就是证人,还有云水庵的庵主妙尘师太亦是证人。还有小女湘君写给我的信件亦是证据。”

    说着方氏就从怀里掏出了需多书信,有专人呈递到了木南国面前。

    与此同时今上下旨传怡红院老鸨子花无影以及云水庵庵主妙尘师太来作证。

    就在证人没来之前方氏提供的那些信件已经被今上和木南国过目毕。

    木南国不认得陈湘君的笔迹,可今上认得,好歹陈湘君当初多次出入陈贵妃的寝宫,今上对那个与年少时的陈贵妃甚是相似的少女自然是格外青眼有加,也正如此他才识得陈湘君的笔墨。

    男人嘛总是会对那些天姿国色的女子记忆犹新,纵然阅人无数的今上也不例外。

    这些书信从陈湘君开始跟太子有交集以及最后她因为对太子出尔反尔,不兑现当初许诺的失望,导致自己和容貌俊逸的侍卫公维辉有了私情加起来总共二十来风书信,这些书信都是陈湘君以女儿的口吻写给母亲方氏的。

    信中多次提及太子不兑现承诺,而这承诺究竟为何始终没有提及。

    很快两位证人妙尘师太和花无影就到了偏殿。

    一个是尼姑庵的庵主,一个是开青楼的,她们算是最底层的小人物,没想到竟然有机会面对天子。

    证人到了后木南国就开始审问。

    这二人招的内容和方氏所说以及那些信函里的内容并无太大初入。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些明明都是赵元佑的手笔,跟儿臣没有关系,请父皇明鉴!”太子明显是有些慌神了,的确方氏所招跟自己无关,然而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他,原本就无多少城府的太子这会儿若能从容不迫的应对那反而会要人觉得有些稀罕。

    旋即,今上就命所有的证人全都退下,殿内就剩他们父子仨人以及大理寺卿木南国。

    接着木南国也被今上给打发走了,并再三告诫他务必要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这里需要守口如瓶的自然就是关乎寿王的身世。

    对于今上而言寿王的身世终究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不能让外人知晓寿王非皇族血脉,若让朝臣们知晓了自己堂堂大宋天子竟然帮着外姓人养儿子,而且还险些把老祖宗留下的江山传给他那就等于让天下人跟着一起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