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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武林高手的病弱婆婆3

    前一刻,女人还是轻言细语,如同春风拂面,细语叮咛十足温柔,下一刻,女人就态度陡转,声调尖利高亢,“也配”二字更是说的十足轻蔑,杀气犹如刹那间崩断的珠帘,一瞬间迸发四散。

    话音落下,一颗人头也飞了出来,正是方才开口提议的人。

    谁也没看清水千柔是怎么动的,当那颗人头飞起,鲜血撒了临近的人一头一脸,众人才恍然觉醒,也看到了月光下,水千柔手中正滴血的白练。

    内力深厚武功大成者,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可如同水千柔这般,将一条白练使至如此,柔韧兼备,割了人头甚至都没染红,反而如同软剑一般,鲜血一滴一滴干净滑落,那白练竟不染分毫异色。这得是何等深厚的内力?

    也或者说,这妖女该是练了何等诡异稀奇的邪功?

    再一想到刚才有人喊出的“分花拂柳折枝手”,众人更是心头打颤。

    听起来好听,似乎还挺有诗意美感,可但凡听过但凡知道水云宫的江湖人,都该知道,水云宫身为一大邪/教,让它出名的就是宫主水飞星的“千丝万缕流星针”和圣女水千柔的“分花拂柳折枝手”,而后者无疑名声更大。

    无他,水飞星身为宫主并不怎么出动,倒是圣女水千柔,因其所修练功夫阴邪毒辣,为人又美艳非常,经常四处活动掳掠少年英才,这几年在江湖频繁走动,祸害的江湖儿郎不少,折枝手便也名声大噪,成为她妖女的一大特征。

    而所谓折枝手,折枝折枝,无花才空折枝,便是在与人交手时,以内力灌注于手,注入对方筋脉,使其筋脉俱损内力全消,最终如同一树花朵凋零生机灭绝的空枝被轻易收割性命。当然,更多情况下,是那些初出江湖的年轻男人中招之后毫无反抗之力任其施为。由此,折枝手更添了一种桃色之感。

    只是,经过方才这一下,众人都不敢再去想那什么妖女或桃色。毕竟,活生生的人,前一刻还在说话,下一刻就身首分离,甚至那落在地上的人头,还睁大了眼睛,似是连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此狠手之下,众人心头那还顾得上什么美色,只有保命的慌乱。

    与此同时,心里面也有些跃跃欲试:都是为了龙骨图而来,如今大家都毫无所获,这妖女却如此决心坚定要带这样一个累赘走,甚至这般与众人为敌,那这老太婆身上一定有蹊跷!说不定,龙骨图就在她身上,或者说,她是知道龙骨图关键信息的重要人物!

    顿时,众人的神态是既恐惧又气愤,还很有些团结一致要拦下这妖女的意味。

    “看来,众位还是不肯给我水云宫这个面子啊!”水千柔叹息一声,仿佛情人低喃,声音动人,还有一点蛊惑的味道。

    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这种迷幻之术已经不起作用,而她似乎也没指望凭一张脸凭这简单的迷幻让人退下,下一刻,她的语气又张狂起来:“本宫主本不欲生事,既然你们非要送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语调仍旧是轻飘飘的,仿佛羽毛一般没有着落点,但是手上却又动了,将鞭子轻轻往腰内一扎,江岑便紧紧捆缚在她背上,而她腾出的两只手,挽出一个奇怪的手势,白练更是早在她说话之时,就如同一条银蛇飞了出去,蜿蜒抖动,被内力附着如同有了生机一般择人而噬。

    水千柔也并未就此定住,身上背负了一人,她的动作也未见丝毫缓慢,腾转挪移,忽如鹞子翻身,又似蛇行蜿蜒,一会儿大鹏展翅,一会儿灵蛇摆尾,行止停挪,挥手抬腿,如同踩着鼓点,在众人的围攻中不落丝毫下风。

    甚至,她一靠近,便带起一阵血雨腥风,她一出手,就留下一地残肢断臂。

    这场景,似骤雨打梨花,这气势,如银河泄九霄。

    一阵疾风骤雨,满院惊涛骇浪。

    众位江湖草莽,便如那雨打后的残花,似那波浪中的小舟,被水千柔裹挟着,要么零落成泥,要么飘荡无依,最终一径往外冲去。

    到最后杀红了眼,这些人也顾不得江岑这个老太婆是否重要,看水千柔一力护着于她,竟不要钱似的把各种大招往她身上招呼。

    背后本就弱点,如今更是江岑这个“软肋”在身后,水千柔一时竟有些被掣肘,原本凌厉的攻势便落了下乘。

    这时,一个一直游走在边缘试探并未真正出手的高个黑衣人猛然间出手,伸手便直接抓向江岑的后脖颈。

    水千柔立刻回头,江岑只感觉到呼呼风声,下一刻,只见两掌相接,女人惊叫出声:“逍遥子!”

    两人都是后退一步,当然,显而易见,那被叫做逍遥子的男人受伤更重,身形晃了晃,下一刻眼睛抬起来,却亮的惊人:“不,你不是!她不是——”

    “不好!”江岑隐约听到女人仿佛低语了什么,不过到此时,她本就苦苦支撑的精神,早就在随着水千柔身形变换间被折腾的不行,打个比方,就好比是坐着底盘不稳的驴车走山路,一路还都是坎坷拦路,那颠簸劲儿可想而知,便是普通人都早会承受不住,更何况江岑如今这一副病弱残躯。

    最后的余光里,江岑只随着水千柔飞起,看她一掌打在那叫“逍遥子”的男人胸口,然后,她就彻底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

    ……

    再次醒来的时候,江岑躺在一床破草席上,身边没有一个人。

    肚子饿得咕咕叫,胃里都好像烧了起来,太空了。

    她试图起身,结果才将将用胳膊撑起,脑袋往上抬了一点,就感觉一阵晕眩,啪一下泄了所有力道倒了回去。

    肚子咕咕叫,胃中空空,脑袋也是晕晕沉沉,双腿虽无知觉,但上身却能感觉到无比的酸麻僵硬——她这到底是躺了多久了?

    还有,那个水千柔呢?

    之所以这么快就想起水千柔,主要是因为她刚刚努力撑起身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虽然躺在破草席上,但身下却是垫了一层披风的,虽然效果甚微,但显而易见她不是被人胡乱扔在这里的。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里的晕沉感消了大半,江岑才又睁眼打量起周未来。

    很快她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处破庙,水千柔应该出去有一会儿了,因为离她躺的草席不远处,火堆已经完全熄灭。

    她又躺了一会儿,破庙里没有人进来,只听到外面的呼呼风声,听起来,这似乎应该在一个挺高的地方。

    江岑脑子里胡乱想着,最后才回想起昏迷之前见到的场景,忽而眉头一拧,若她最后不是在水千柔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