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希泽冰冷的眸光射向姚月萍，“徐太太，我觉得你需要向我妻子道个歉。”
他已经说得很客气了，不是祈使句，而是陈述句。
姚月萍怔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她向凌素道歉？死都不可能！
可是，如果傅希泽生气的话，那许氏集团就真的要落入乔国栋手里了。
不，不行，她怎么可以向这个私生女道歉？要是这事传出去，以后她怎么有脸出去和那些富太太打麻将？
可要是不道歉，许氏集团就要改名换姓了，那时候她更没脸出去打麻将……
姚月萍站在那里，心中天人交战，一张脸涨得通红。
许知遥也知道自己母亲是好面子的人，平时和许正文吵架都要占上风，更别说是向凌素道歉了。
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别说许氏集团要被人抢走，这会儿姚月萍都下不了台面。
于是，许知遥连忙过去搭梯子，“傅先生，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吵个架是难免的，您别生气……”
“闭嘴！”傅希泽看向她，眸光如刀子一般割人，“你也应该向素素道歉！”
许知遥怔住了，紧紧攥着手指，指节发白，许久才扯了下嘴角，“傅先生……您在说笑吗？”
“不，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傅希泽神色冰冷。
许知遥满脸委屈，“我又没打素素，为什么要道歉？”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许知遥轻轻咬住了下唇，“我做过什么了？”
这副表情要是一个美女做出来，那还真的是我见犹怜，可出现在许知遥脸上，实在是太作了，差点没把凌素吓死。
傅希泽原本还想给她一点面子，看她还在那边充傻装楞，干脆也不隐瞒了。
“素素和程煜的事是你找人爆料的，不是吗？”
那件事他费了很大功夫才压下来，没想到后来还是爆出来了，他找人查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许知遥做的！
“……”
许知遥僵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姚月萍连忙过来维护自己的女儿，“傅希泽，你不要血口喷人，遥遥才不会做那种事……”
“那是你做的？”傅希泽看向她，“或者说，是你们母女俩一起做的？”
姚月萍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顿时不敢吭声了，许正文气得不轻，立马冲过去，“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姚月萍已经从心虚中回过神来，硬着头皮狡辩，“你不要血口喷人，谁说是我做的了？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
对傅希泽不敢大声，可对付自己老公她还是很在行的，叉着腰，怒目圆瞪，嗓门大得方圆几百里都能听见。
是的，她是故意这么大声的，为的就是让傅希泽听到。
傅希泽也不傻，自然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不觉冷笑一声。
“证据？呵呵，我可以当场给那家媒体打电话，问问他们当初是谁给他们塞钱让他们刊发的。”
姚玉萍顿时不敢吱声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发抖，而许知遥也攥得手指生疼。
“所以，你们是不是欠素素一个道歉？”傅希泽看着许知遥，“如果你们不想失去许氏的话，那现在就道歉吧！”
许正文的处境傅希泽很清楚，因此，下午许正文和姚月萍轮流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傅希泽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当初，因为和许家的联姻，傅希泽在万富集团的地位更加稳固了，这会儿许正文遇到困难，傅希泽也不打算袖手旁观。
只是没想到来晚了竟然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他怒从中来，想先为凌素讨回一个公道。
许正文听懂了傅希泽的言下之意——如果姚月萍和许知遥愿意道歉，傅希泽会帮许氏集团，于是连忙冲过来。
“做错了就应该道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看到他为凌素说话，姚月萍气得不轻，狠狠瞪了他一眼。
许正文只得低声道，“你要替知远想想，要是他被人赶下来，那以后还怎么在许氏集团呆下去？”
想想自己的儿子，姚月萍终究还是咬牙说了句，“……对不起。”
许知遥站在那里，抖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的，让她向凌素道歉，她才不愿意。
许正文连忙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道歉，许知遥只当没看见，姚月萍又过来拉她，“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你还是道个歉吧。”
许知遥最后还是掀了掀唇，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声音低如蚊蚋，根本就听不见。
凌素伸手揉了揉耳朵，轻笑一声，“姐姐刚刚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许知遥气得浑身发抖，咬着唇，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许正文连忙过去拉她，“你是这丫头，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又是姐姐，和妹妹吵架了，说句对不起又怎么样？”
他还真会大事化小，给许知遥找了个很好的台阶，许知遥终于还是提高了声音。
“不好意思，是姐姐做得不好，希望你不要生姐姐的气。”
许正文四两拨千斤，于是这道歉也就变得很有气度了。
偏偏凌素连许正文的面子都不给，冷冷勾唇，“不，不是姐姐做得不好，而是爸没有好好管教妻女。”
许正文这下就尴尬了，不过想想，许氏集团是自己奋斗了一辈子的成就，怎么可以就这样失去？
于是，他咬咬牙，“是，是我做得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管教妻女……”
“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对你们关心不够……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爸是真的对不起你……”
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他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也不知道是想起往事感慨万千，还是在演戏。
姚月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瞪了他一眼，可是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凌素也没怎么为难他，淡淡道，“既然爸都道歉了，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听到这话句话，许正文脸色立马就亮了，“……那许氏集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