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红粉色的黑影越过人群,像是巨型蝴蝶。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巨大滚石。
宁镇淳刚走几步,听到声音回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扑了个正着。
“嘶——”
肋骨差点被撞断,巨痛。
紧接着庸俗的胭脂水粉味呛得他直打喷嚏,他刚想把人推开,就听到对方捏着嗓子撒起娇来。
“你这个杀千刀的,说这几日就过来看奴家,奴家都等了半个多月了……”
这声音尖细得让他耳朵隆隆响,待他听清楚后,心头浮起一丝迷惘。
他有跟哪位娇娇约好吗?
这位巨型“娇娇”突然抬起手轻捶他的胸,“娇声”道:“伯爷可是忘了奴家?咱们可是在醉香楼颠龙倒凤了三天三夜,您还夸奴家身娇体软易推倒呢——”
醉香楼?
颠龙倒凤?
后面的话,学子们连听都不敢听下去,更别提这辣眼睛的一幕。
“镇淳!你在做什么!”
宁镇淳被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捶得一口血都要吐出来,脑子也被对方的声音震得嗡嗡的,这时父亲一声怒喝,瞬间令他清醒过来。
他在办正事!
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在怀里花枝乱颤的“女子”给推开。
真特么重!
当他揉着手腕抬起头与对方对上目光,他整个人差点石化了。
太特么丑了。
如果不是脸上的胭脂红唇,发髻插的金钗,身上的纱裙,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围观众人:伯爷的口味可真重。
他傻眼之际,恭顺侯已经走到他身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斥道:“她是谁?”
明面上发火,眼底却是使劲给儿子做眼色,示意他赶紧把这事处理干净,不要影响诗会。
察觉到周围打量审视厌恶的目光,宁镇淳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指向对方:“你是谁!”
姑娘惊愕得拿帕子捂嘴:“伯爷,您忘了香儿了吗?就算忘了香儿,您总归不会忘了送给香儿的这块定情玉佩吧?”
宁镇淳看到她亮出一块玉佩,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玉佩!谁那么蠢会给花楼姑娘送定情玉佩!”
姑娘后退了两步,泫然欲泣:“奴家知道了,伯爷肯定是腻了香儿,前几日听说伯爷去了春雨楼,肯定是被那里的妖精迷了眼,您不认奴家没关系,可奴家肚子里的孩子……”
她抚着肚子,话语未尽,但所有人都听出后面的意思。
宁镇淳气得牙都疼,他就算是再风流,也是有审美标准的,像这种五大三粗丑得没眼见人的,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得赶紧处理掉,不能坏了今日的诗会。
“你这泼妇好大胆子竟然敢污蔑皇亲国戚,来人,把这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子给我押下去严加审问!”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学子们慌张乱跑,家丁们被他们挡住,怎么也赶不到女子身边。
这时,女子一脸决绝道:“奴家花了一辈子的积蓄赎身,只想跟着伯爷,没想到伯爷竟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那奴家不如就此了却这苦命的一生。”
宁镇淳一惊,不好,人一死,他就百口莫辩了!
“快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