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老兄不说，宁毓初也不爱追根究底，话题就此揭过。
只是他有一事压在心底，在看到太子老兄时，这事就在嘴边呼之欲出。
如今他看着芝兰玉树的太子老兄，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开口。
“你还记得唐九吗？”
宁其湛抬眉，若非皇弟主动提起，他都打算问一问。
他想到什么，笑了声：“自然记得，我在北方时，你一封又一封信跟我据理力争，非要说服我她秉性人品不错，若非知道你和她的过节，我都差点以为你心仪人家姑娘。”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也有意。
宁毓初脸皮突然发烫起来，他脱口而出：“皇兄说什么，根本就没有的事，小爷和她是单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不解释还好，他这一像被人踩了尾巴当场炸毛的样子，倒是令宁其湛多看了两眼。
“我开玩笑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心虚了？”
宁毓初面色一僵，手虚虚搭着扶手，勉强扯出一抹不在意的笑：“小爷不过是觉得小姑娘家家的，名誉很重要，我们不能胡乱编排，不然影响人家名声就不好了。”
宁其湛看了他一眼：“果然是长大了，都会为别人着想了。”
宁毓初扯了扯嘴角，应和道：“那可不？”
宁其湛觉得，以着两人在帝京水火不容的样子，就算是成了朋友，也很难成为眷侣，故而方才调侃两句，也并未往心里去。
他说道：“是唐九的表姐……”他顿了下，眼眸不自然瞥向别处，语气却温柔了下来，“赵家小姐托我问一问，她表妹在这里可安好。”
赵家小姐？赵清婉？
宁毓初才想起赵清婉已是未来太子妃了，丑八怪与她表姐感情这般好，就算是还对太子老兄余情未了，也不会表现出来，只会留在心底默默消化这爱而不得，他又何必做那个多事佬，挑破她的情殇呢？
他的心突然疼了下，那个小笨瓜就是那样，什么事都藏心底不说。
但明面上他还要若无其事地回道：“她过得挺好的，太子老兄应该不知道，她习得一手好医术，在这一路，救了不少人，而且若不是有她在，恐怕小爷都半路做逃兵，早就回帝京去了。”
听到唐黎会医术，宁其湛有几分意外：“以前倒是没听说过她懂医。”
宁毓初笑道：“估计是偷偷摸摸学的，毕竟世家名门的女子只好女红衣裳珠宝首饰，若是冒出个治病救人的，估计都被当场异类孤立了。”
宁其湛点头，虽说唐九以前经常跟着他，但他却极少注意到她，更别说了解她。
不过皇弟这骄傲自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宁毓初感觉到太子老兄投来的狐疑目光，他连忙收起得意忘形的神态，一板一眼地说起丑八怪在江南的事。
宁其湛原本只是受人之托打听消息，却是越听越惊诧。
聪明灵敏，知书达理，心善温柔……
这唐九真的是帝京那扶不上墙的唐家幼女吗？
还是皇弟过于美化了？
他再次狐疑看向宁毓初。
宁毓初：……您老拿这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小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