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风拂落树叶,从他眼前旋转飘下时,面前的少女,踮起脚尖,将手放在他头顶上,温柔笑着揉了揉。
“我们的混世魔王,长大了。”
她的触碰,好似有道电流从指尖流遍他全身,背脊突然就绷直了。
可听清她的话后,他眼底浮起一股迷惘。
长大了吗?
唐黎读懂了他的眼神,微笑道:“所谓长大,就是在看到所有不美好,仍对这个世间抱有积极向上的心态。”
原来这就是长大。
墨眸里的清光驱散了迷蒙雾色,逐渐清明。
宁毓初低头,望进她眼里汪洋一片的暖水,玩味地挑起没:“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矮啊矮冬瓜?”
纤细的手指顿时变成白骨爪,恨不得将他的脸挠出花来。
笑意从眼角弥漫到整双眼睛,宁毓初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唐黎气呼呼收回手,拿余光看他,不愿再主动与他说话。
倒是宁毓初,笑够后,不依不饶地跟她说起来。
“对了,这事就此打住,你呢,好好当你的唐小大夫,别再掺和了,剩下的交给小爷就行。”
瞥到他眼角笑出的泪花,唐黎呵了声:“你以为我是在帮你?我不过是心疼那些孩子而已。”
说完转身就走,没一会,就传来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他摸着鼻子进了房间。
此时的天光老者正斜躺在榻上,优哉游哉地吃着糖糕,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你这臭小子又惹小梨子生气了?”
宁毓初让他把脚收一收,在边侧坐下后,他双手一摊:“小爷不过是不想让她涉险而已,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小爷哪里知道,她这心有多深,动不动就生气。”
听这语气,还挺无辜的。
宁毓初以为老头会发表什么高见,不想他慢吞吞地吃着。
“说句话啊老头子。”
天光老者吃完整块糖糕,才鄙夷地看向他:“不是姑娘家的心思太深,是你这张嘴啊太毒。”
宁毓初不悦:“关小爷嘴什么事?”
天光老者哼了哼:“若是以后你打光棍了,绝对是这嘴的锅。”
说完,不论宁毓初怎么问,他都不搭理,专心吃着他的糕。
宁毓初切了声,仰躺倒在榻上。
他暂且将私事放在一旁,闭上眼梳理案情。
今晚花间巷所有人的样子,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就看明日,会不会有消息。
牛大庆守了一日,没有人来德旺酒楼来递消息。
宁毓初对众人道:“若是凶手掳掠还是是为求财,那么就会上钩,可结果没有,那咱们这条猜测就可以作废了。”
白忙一通,马虎有些情绪道:“之前不是说那些孩子都是七月十五所生,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肯定是跟邪术有关,咱们为何要浪费精力在这花间巷上头?”
甘荣七和牛大庆不由都看向宁毓初。
显然马虎的话,两人也是赞同的。
只是他们不像马虎有什么说什么。
宁毓初知道,若是今日不给他们个说法,出了嫌隙,恐怕今后的调查配合,就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