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林向楠戴上了新买的炫酷包耳式耳机,然后随手打开炫彩霓虹轮毂灯的电源,此时led液晶小屏幕上也清晰地显示着各项数据,只见她侧身上座继而腿脚轻轻一蹬一踩,于是,这冬季里她的第一场夜骑便开始了。
只要一到周末,学院的公寓楼以及小区都是热闹喧腾的,尽管她也看见了远处的图书馆依然像一座灯塔一样彻夜通明。只是当林向楠骑着车从人群中经过时,她只听见了歌神eason在她的耳边深情地唱着《富士山下》。
“操!”
突然,不知是谁粗鲁地惊叫了一声,虽然林向楠没听见,但是这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就在林向楠骑着车快速地从校道穿过径直往校门直奔而去时,一场“惊世骇俗”的意外竟在一个拐角处从天而降,以至于林向楠本能地来了个打转急刹,漂移下的轮胎在道上留下了一条刺眼的弧线。
你一定是以为林向楠肯定撞人了,但万幸的是她没有。于是,她惊恐地回过头,却发现那竟然是一台巨型马达车哈雷。虽然那台哈雷没有像林向楠的车一样来了个死亡漂移,但还是可以隐约看见那轮底下的刹车痕。
然而车上的人却把头盔的挡风盖给扬了起来,并且露出了凶杀的眼睛,“你他妈没长眼啊?”
bsp; 如果这个十字路口按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去划分方位的话,那林向楠此时在南,而那台哈雷在东。只是由于这十字路口的东南角恰恰在进行建筑装修工程,东南两边的人行道都被两米高的铁皮给围了起来,于是这两车道的视角就存在了盲点。
虽说学校在这十字路口处加了路镜,但他妈的这哈雷大晚上的开车不打灯,像个黑漆漆的大老鼠一样,林向楠能看见才怪呢。
可是林向楠也有错,走路骑车不许带耳机这是交通规则,她倒好,戴上耳机后就与世隔绝了,连那台哈雷炸天的引擎声都没有听见,按常理说,正常人一听见右侧车道传来声音都会减速或者让行的……
林向楠把耳机摘下,她刚才没听见那哈雷小子骂她的话,但她却听见了坐在哈雷小子身后的女人正在嘲讽她。
“这女人不仅眼瞎耳聋,脑子也是有点问题。哪有人这么大冷天去骑车的?该不是想碰瓷吧?”
这时,哈雷小子的伙伴也开着他们的机车过来凑热闹了,但是林向楠也不管呀,反正她就觉得很气,特别是看见自己刚装上去的、花了重金买来的进口轮胎在地上不可逆地摩擦出了一道黑色的长痕,她的心都碎了。弱弱地补一句,林向楠骑的可是价值上万的公路车。
“你们脑子才有问题,哪有人大晚上开车不打灯的?他妈的这里是校道好吗?还把车速飙到三四十迈,神经病吧……”
林向楠的车上装了车头灯,只是灯光不强而已,但是在路镜里还是可以清晰看见的。此时,公路车上轮毂灯依然在安静地闪烁着,丝毫不受这火药味的影响。
突然,那哈雷小子把车的引擎点着,还贼响,车头竟是转向了林向楠。
那个女人下了车,一下子便叉着腰,对着林向楠大吼着,“你不知道这条路是我爸捐资修建的吗?我们经常在这里开车你是装不知道吗?哪有人会在这里经过,除了你!碰瓷!”
那个女人的“ci”声刚落,她旁边的哈雷小子便松开了手刹,竟是开着车加速向林向楠冲了过去。
突然,在这危机之际,眼看着那哈雷距离林向楠只有五米不到了,一辆横冲出来的白色机车帅气地及时挡在了双方之间,那“一夫当关”的气势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坐在白色机车上的男生没有头盔,轻笑一声后却也只是冷冷地对着那个哈雷小子说道,“这好玩吗?玩这个?”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好玩不过嫂子嘛”,顿时引得众人大笑,但是林向楠的脸却像是抹了狗屎一样,黑得就像个鬼一样。
“行,雷诺,我给你脸,放过这碰瓷的。”
“你鸭子的鸭毛才是碰瓷的……”
正当林向楠火气上头想要怼回去的时候,雷诺却猛地扭过头看向林向楠,厉眼喝止了她,“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什么鬼?要你管?林向楠那看着雷诺的幽怨小眼神简直了,她气鼓鼓的样子感觉就像是把整个宇宙炸开也无法平衡她此时的内心。眼看着哈雷小子“呼呼”地带领着其他机车人开出了校门,林向楠的小拳头被她紧握得直发抖。
“哼,明明就是他错了,他不道歉还骂我,我林向楠就是个小气的人,他鸭子的鸭毛不知道啊?”林向楠气冲冲地指着那个哈雷小子的背影,对着雷诺泄愤地说着,然而这换来的却只是雷诺看着她的邪魅一笑。
??这笑容,几个意思啊?
“你这所谓的小气,怕是除了郑广宏,还真是没谁可以容得下了。”话一说完,雷诺便点着机车引擎然后调转了车头,却又转过头去看了林向楠一眼,似笑非笑着说,“还愣着干哈?骑车去啊。”
??你走你的就是了呀,咋你的高冷被狗吃了?
“我……我这气着呢。”
林向楠话是这么说着,只见她快速飞身上座然后还是在车子上轻轻一蹬一踩,车下便生起了风来,不出几秒便离开了学校去了海滨路。在她身后,一直是那响彻云霄的引擎声。
“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呀?”
在路边的自助售卖机停下,转身看去便是那好看的海,尽管没有蓝天白云,尽管那冷风吹来如刀割,但此时的两颗心却是热乎的。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我又不是他们的跟屁虫。”
雷诺随手便打开了水瓶盖,卧槽,他一口下去便是半瓶水,这兄弟果然是“海量”。只是,忽然间,大家都沉默了,时间在这黑色的夜渐渐沉入了大海。
虽然林向楠并不知道雷诺选择和自己一起骑车的原因,但有那么一刻,林向楠却在雷诺身上感受到的,是他故作合群其背后却是内心特立独行时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