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雪些是失望,客栈里的掌柜吹捧吹得胡须都能翘上天了,吧啦吧啦的咂了一下嘴。</p>
“珞儿,若觉得没意思,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p>
李隆基侧首屈着身子道,以免声音嘈杂听不清楚。</p>
江珞雪心中讽笑一声,敢情李隆基改口改得这么快呢?</p>
转瞬点头正要从人群里挤出来,“让一让,让一让……”李隆基跟其后,江珞雪犹似夜叉般的放开声音喊道。</p>
人潮人涌的仿佛挤在一口大缸里,你一挤我一推的没有半分呼吸的空缝。</p>
这架势有点回到了江珞雪以前私下里的行事放羁,她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某人笑得盎然,身心松得卸下了伪意。</p>
从潮涌潮动的人群脱身后,江珞雪回过眸。 feisuzbsp;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p>
前些日子还有些寒意,但今日却是朗朗晴日,映照得斜阳的辉光落在江珞雪芙蓉如面的脸上,抹上了半许辰色。</p>
李隆基沾着湿润的唇抿了一紧,心里咯噔一下,生出快怀。</p>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p>
此时,人群中看过去的那个空口,正是杂技团的表演人员,仿佛是换了新的杂技表演,一时间,人群轰动。</p>
江珞雪和李隆基本能反应的朝着那人潮方向望去,人群里一个个叠加的脑袋如丝线般绕来绕去,从而挡住了清楚的视线。</p>
只能隐隐瞥到穿着简朴蓬头垢面的一个男子躺在长凳下,身袭白衫,一只胳膊隐现出血迹,一看就是受了伤,后又来了几个人合力抬来一块大石头。</p>
重重把石头放下去时,人群再一次响起欢呼声,胸口碎大石的伎俩未免老套了些,可是百姓一直乐此不疲。</p>
看到和他们同样的一个人表演胸口碎大石,然后吐出血,又能毫发无损挺起身来任他们观摩。</p>
这,就是百姓们的趣味。</p>
江珞雪眼神里很快隐着不忍,转瞬即逝,伸腿就要走。</p>
李隆基忽扣住她的手腕道:“若是不忍,救了他便是。”</p>
江珞雪难以想象这话出自李隆基之口,忍俊不禁朝着他说道:“你哪里看出我可怜他了?”</p>
李隆基浑然僵住,微微绷紧眉。</p>
江珞雪朝周围人群看了看,漫不经心的说着:“世上需要我可怜的人多得去了,况且我不是因他。</p>
你看看这些百姓,别人的痛苦是建立在他们的欢笑声中,他们却很享受,不是吗?”</p>
李隆基突然觉到这话带给他的不同,自古以来,表演杂技的人豁着危险只为了讨看戏人给的赏银,这就是百姓们过着各行各业的日子。</p>
可是这种现象从没有人提出过有什么不对,又有哪里不对?本身上,也没有对错。</p>
江珞雪微微轻响又道:“我随口一说,别放心上,我们走吧!”</p>
“扑通”一声放在那人身上的大石头碎倒一地,人群中再一次嚯嚯鼓掌,掌声响得没有分毫间歇。</p>
江珞雪的脚步走得很快,不想再定在杂技表演的画面,同那些观赏百姓一样笑得前仰马翻。</p>
她对李隆基说的有句话不错,世上值得同情的人数不胜数,人却犹如蝼蚁一般渺小且卑微。</p>
她,管不了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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